邓家文最近在语文听写方面遇到了一些困难,连续几次的听写测试中,他的成绩都未能达到及格线。这让他感到十分沮丧,也意识到了自已在这一方面的不足。

冷寒老师注意到了邓家文的困境,于是找他谈话,给了他一个建议。老师建议他应该利用每天的空余时间,请青芒帮助他进行听写练习,以此来提高他的听写能力。

接受了老师的建议后,邓家文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他回到自已的座位,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他回过头去,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向青芒提出了一个请求:“青芒,我可以和你同桌吗?”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因为他知道这个请求可能会打扰到青芒的学习,但他真的需要帮助。

青芒在语文学习上一向表现出色,如果能够得到青芒的帮助,他的听写成绩一定会有所提高。

青芒还没来得及开口表达自已的想法,旁边的任雪已经一本正经地抢先回答了:“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我们作为同桌相处得这么融洽,为什么要和你换座位呢?”

邓家文听到任雪的回答,便把目光转向了她,脸上带着一抹嬉皮笑脸的表情,轻松地说道:“唉,这不是因为没办法吗?冷老师亲自给我请了青芒做我的‘家教’啊!她需要负责给我听写词语,我现在这样频繁地转来转去,实在是非常不方便。任雪,你就大人有大量,成全一下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青芒看了看任雪,的确,冷寒老师确实跟她说过,希望她能在课余时间帮助邓家文巩固语文知识,特别是词语方面。可是,青芒心里也真的不愿意和任雪分开坐。毕竟,两人同桌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彼此。

看出青芒的犹豫,“青芒!”任雪情不自禁地喊出声,她迅速地一把抱住了青芒,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却又透露出坚定无比的决心,“不许调座!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青芒,面对任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是以一种宠溺的笑容回应着。她的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那是对这份深厚友情的珍视。她轻声地回应着,语气中满是宽慰和承诺:“放心吧,我不离开你,我会一直跟你做同桌的。”

任雪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种因为撒娇得逞而带来的小骄傲,让她的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她调皮地向邓家文做了一个鬼脸,似乎在说:“看吧,我就知道她会答应我的。”

然而,当第二天的早晨到来时,任雪按照往常的习惯早早地来到了学校。她怀着平常心,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学习和生活。但当她走进教室,走向自已熟悉的座位时,一幕让她完全无法预料的场景映入眼帘。

她发现,自已书桌里的所有物品,包括那些精心整理的笔记本、蜡笔、还有那些副科书,都不翼而飞了,她的桌子变得空荡荡的。

而更令她震惊的是,这些物品竟然全部被搬到了邓家文的桌子上。邓家文,此刻正坐在任雪的座位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胜利。

任雪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邓家文要这样做,也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不顾他人感受,公然占据别人的座位。

周围的同学们也开始注意到这一幕,议论声此起彼伏。

任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中的不满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岩浆,蓄势待发。

“邓家文!你怎么可以这样!”任雪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她走到自已的座位前,放下沉重的书包,眼神坚定地盯着邓家文,仿佛要用目光将他从座位上赶走。

“干什么坐我的座位!快起来,让开!”任雪的语气中充满了命令的口吻,她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去拉邓家文,试图让他离开那个本属于她的位置。

然而,邓家文却像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牢牢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他的态度显得异常蛮横无理,仿佛对于任雪的要求完全置若罔闻。

“谁先抢到这个座位就是谁的!”邓家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他似乎并不认为自已的行为有何不妥,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游戏规则,谁先占领了领土,谁就拥有了主权。

两人之间的争执,很快引起了陆陆续续走进教室的同学的注意,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观望着这场关于座位的小战争。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任雪和邓家文的对峙,成了清晨教室里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什么?谁先抢到这个座位就是谁的!”任雪听到这话,气得差点没把肺都气炸了。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了自已的声音,颤抖着反驳道:“你这是什么逻辑?这个座位是我通过背诵古诗赢得的,怎么能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呢?”

她的声音里满是不解和愤怒。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属于自已的座位,却要被别人这样无理取闹地夺走。

她记得清清楚楚,刚开学那天在教室里,她是如何快速流利地接出了“彩袖殷勤捧玉钟”的诗句,众人瞩目中得来了现在的座位。

邓家文看着任雪那气愤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他轻蔑地说:“古诗找座位?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是八十年代,是新潮流的时代,古诗换座位,早就过时了!”

任雪感到更加气愤,她用古诗接龙换来的座位,眼前这个人竟然用一句“过时”的话,就想把她的努力全部抹杀。

“八十年代,你也不能霸座啊?!”任雪被邓家文气得眉头紧锁。她正不知道拿这个不讲理的家伙怎么办时,青芒背着书包走过来。

青芒看见眼前的一幕,愣了一下。邓家文伸出手假装个绅士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青芒还没来得及反应,任雪就从座位后面绕过来拉住她,把她一把按在前面邓家文的座位上,自已顺势坐在了钟亮的座位上,这样,她俩还是同桌。

任雪一套完美的动作做完,回过头洋洋得意地冲邓家文做了个鬼脸,解气地说:“你就坐那吧!我的座位送给你啦!”

邓家文彻底蒙了,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走了,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和青芒同桌的好主意,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任雪成功瓦解了。

他一脸错愕地看着那两个曾经的同桌依然同桌地坐着,而自已就在瞬间沦为任雪眼中的笑话,自已费尽心机抢占的座位也分文不值了。

而真正让邓家文难受的还在后面,钟亮来了,别看钟亮平时老老实实,性格却倔强得很,他坚决不坐青芒原来的空座,非要坚持坐自已的座位不可。

“大哥,求你先坐下呗!咱们等下课再商量,一会儿老师要来了!”邓家文恳求他,拿出老师来压他。

钟亮却不为所动,直挺挺地站在任雪身边等着要回自已的座位。

像根杆子一样杵在过道上的钟亮不出所料第一时间引起了走进教室的冷寒的注意。

冷寒一进入教室,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教室,最终定格在了那四个人身上。冷寒皱了皱眉,迈开步伐,走向他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不消停!”

任雪站起身,脸上的表情交织着委屈和不解。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已的情绪,然后开始向冷寒解释:“今天早晨我来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我的座位被邓家文占据了。我试图和他沟通,希望他能够回到自已的座位,但他却执意不肯,还说谁先抢到座位就是谁的!”

任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继续说道:“昨天,邓家文找我商量,说他想要和青芒做同桌,但我没有同意。我没想到,他今天会用这样的方式,强行抢夺我的座位。他还说我用古诗换座位已经过时了!”

冷寒听着任雪的诉说,眉头紧锁,他转头看向邓家文和青芒,他们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丝尴尬和无奈。显然,这场小小的“座位争夺战”已经影响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让教室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你呢?”冷寒把目光转向青芒,“你怎么也没坐自已的座位?”

青芒没来得及解释,任雪低低地说:“是我拉她坐这里的!”

冷寒的目光这才投向那个始作俑者,“邓家文,你为什么抢任雪的座位?”

邓家文低垂着头,小声嘟囔着:“你让青芒每天给我听写词语,我想着跟她同桌,我俩都方便些……”

这个解释当然没有让冷寒满意。他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邓家文,你应该明白,你没有随随便便调座的权利。如果你想跟青芒同桌,你应该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而不是直接去抢任雪的座位。”

邓家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错了,对于冷寒难得的对他温和的态度他还是感觉有点不适应。

然而,转瞬之间,冷寒就恢复了严师本色,厉声说:“你们!都太随意了!座位也是你们想调就随便调的吗?!赶紧自已回自已的座位!别耽误上早读!”

他的话语让整个教室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那声音严厉而有力,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那四个人听到冷寒的话后,个个惊慌失措。他们意识到自已的行为引起了老师的不满,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自已的东西,匆忙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下课铃声刚刚响起,邓家文就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迅速穿过过道上的人群,直奔讲台前面。冷寒老师正在专注地低头批改手中的作业。

“老师,我怎么才能和青芒做同桌呢?”邓家文站在讲台前,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问道。

冷寒老师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邓家文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但同时也带着一丝关切。

“语文考及格!”冷寒老师简洁明了地回答了邓家文的问题,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批改作业。

邓家文听了老师的回答,心中有些失落。

“啊——?!”邓家文撒娇地皱皱眉头说:“老师,我都考及格了,还需要青芒干啥呀?您能换个条件吗?”

“数学考及格!”这回冷寒头都没有抬就回答他。

“啊?——!”邓家文的胳膊拄在讲台上,继续表演撒娇:“那还不如语文考及格简单呢!老师,能不能……”

“不能!”没等他说完,冷寒干脆地回绝。“好好回去上课去,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邓家文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座位。任雪又在冲他做鬼脸,在他看来这丫头就是在落井下石,他狠狠地瞪了任雪一眼,气哼哼地坐下了。

谁知他刚刚坐下,任雪就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放学等我啊,有事儿跟你说。”邓家文侧过头,并没有看任雪,他心里还有着气呢,用鼻子哼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任雪见状,有些小小尴尬地收回了手,她知道自已刚刚笑话他被冷老师拒绝,让他不高兴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刻。同学们纷纷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教室,而邓家文却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和任雪一起走。他看着窗外的夕阳,心中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已是否应该去赴约。

就在这时,任雪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邓家文,我知道我不该笑话你,让你不高兴了。但是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恳和期待。

邓家文听到这话,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了一些。他转过头,看着任雪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里明白她是真心想要和自已和解。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她说。

他们一前一后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

“任雪,什么事啊?你是愿意跟我调座位了吗?”邓家文对调座的事始终不死心。

“我可以跟你调座!”任雪说,邓家文一阵欣喜,然而任雪接下去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邓家文连忙问,他不想错过和青芒同桌的机会。

“我可以在每天的副科课跟你换座位,你让青芒给你听写,咱们坐在后面,冷老师也不会发现,你付我一节课一毛钱。”

任雪前面的话让邓家文喜笑颜开,然而最后一句话却让他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了。一毛钱!且不说他拿不出来,一毛钱可以买两根冰棍呢!那可是他的最爱啊!

犹豫了片刻,邓家文决定成交,他准备骑上车离开。

任雪在身后提醒他:“你得把最后一排你那个狐朋狗友赵小轩的嘴巴堵住!否则冷老师发现了可别怪我啊!”

邓家文一手把着车把,另一只手在空中摆了摆,表示不用她操心。

邓家文第一次得到和青芒同桌的机会是在一节美术课上,他用卖废铁攒到的一毛钱实现了和任雪的交换。他们觉得班里的同学都在各自画着各自的画,没有人留心教室后面的变化。美术老师教的班级多,她也不会发现谁和谁交换了位置。而冷寒老师一般只会在数学和英语这样的主科课在教室窗外偷偷监视同学们,副科课他基本上不会出现。

青芒给邓家文的听写早在美术课前的课间就完成了,虽然青芒知道邓家文坐过来的目的是让她给他听写,可是,她不想利用课上的时间,她知道副科课也要认真去上。

美术老师开始让画完的同学互相交流一下自已画的内容和构思,青芒趁教室里自由交谈的机会,躲着任雪悄悄问邓家文:“任雪怎么愿意跟你调座了?我问她,她不肯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邓家文摇摇头,“没有什么原因,她想明白了呗!”

“你跟我说实话,不说的话,我去跟冷老师说你们调座的事!”青芒“威胁”道。

邓家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他生怕正直的青芒真的去告老师,就把任雪与自已的交换条件说了。

青芒听到邓家文的话后,不禁大吃一惊,她疑惑地问:“她要钱做什么?”

邓家文摇了摇头,表示自已也不清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无奈。

青芒继续追问道:“你的钱是哪里来的呢?你平时不是没有零花钱吗?”

邓家文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他回答道:“老办法,卖废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在讲述一段艰辛的经历。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青芒拉住站起身准备出去的任雪的手压低声音问道:“任雪,你怎么能向邓家文要钱呢?你到底要用这些钱做什么?”

任雪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开始躲闪着青芒的目光,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青芒看到任雪的反应,心里更加疑惑了,她决定用更直接的方式让任雪说出实情。于是,她假装生气地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就要把你们副科课私自调座的事告诉老师了。”

面对青芒的“威胁”,任雪终于松动了口风,她小声地说:“其实,商店里最近新进了一种扎头发的绸子,我特别喜欢它!我已经跟妈妈说了好几次,但她都不肯给我买。”

青芒听了任雪的解释,眉头紧锁,她知道任雪的家庭条件并不宽裕,但她还是觉得向同学要钱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于是,她认真地对任雪说:“可是,任雪,我觉得那也不应该成为你向同学要钱的理由。更何况,邓家文是咱们的好朋友,你这样做会让他很为难的。你知道吗?他为了给你钱,又去捡废铁了!”

任雪听了青芒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惭愧的神情。她知道自已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但她真的太喜欢那种绸子了。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青芒,我真的好想要那个绸子。你不知道,它好美好美!”任雪说到绸子,眼睛放着光,“青芒,你别跟老师说啊!我下次也陪着邓家文去捡废铁,你看好不好?”

青芒看着任雪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忍,她决定帮助任雪找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她笑着点点头,她已经想好了要帮邓家文去捡废铁了。

然而,还没等这三人再次重新踏上捡废铁之旅,任雪和邓家文调座位的事就被冷寒知道了。

“老师,任雪和邓家文美术课上调座了!”安静的教室里站起来告状的居然是李子曦。

原来他在美术课时回头跟后面同学借蜡笔,不经意看到了邓家文坐在青芒身旁,正跟青芒低声说着什么。青芒一脸对他关心有加的神情,让李子曦有些不舒服。

对于私自调换座位的行为,冷寒老师一向持零容忍的态度。在经过仔细的调查和核实后,他发现确有此事发生,于是对任雪和邓家文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为了让他们深刻反思自已的行为,冷寒老师还要求他们每人写一篇1000字的检讨书。

放学铃声响起时,任雪主动叫住了邓家文。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毛钱硬币,递给了邓家文,并诚恳地说:“邓家文,都是我不好,你的检讨书我帮你写吧!”

然而,邓家文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是我非要跟青芒同桌的,这是我自已的决定,不应该怪你。”他的这番话表明,他愿意为自已的选择承担责任,而不是将责任推给他人。

青芒说:“邓家文,以后放学咱们晚走几分钟听写吧!这样不会影响副科课,你也能安心听写,好不好?”

邓家文还没来得及回答,任雪就抢过去说:“我也晚走,陪你们!青芒,你也顺便给我补补语文!”

“美得你!”青芒笑着打她。

青芒的话让邓家文感到惊讶,他没有想到青芒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知道自已的听写能力不是很好,但是他一直觉得这是自已的事情,不应该麻烦别人。然而,青芒的提议让他感到很温暖,他觉得自已并不是孤单的,有人愿意帮助他。

“再也不用求着你调座啦!任雪!”邓家文开心地大笑起来,“以后放学以后,我就可以和青芒同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