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求你……救我
退出聊天框，又随意翻了翻朋友圈。
他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
‘叮……’
顾祈年又重新将手机拿出来，是条微信通知。
段北宸发来的：祈年，医院刚下了通知，今年我回不去了。
顾祈年看着那条信息，轻笑。
回得去回不去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将电话拨过去。
段北宸接的很快，嗓音疲惫无奈：“你怎么还没睡！”
顾祈年觉得嗓子有些疼，缓了缓，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你不也没睡？”
段北宸看着手里的病历，苦笑：“能一样吗？今天我值夜！”
外面寒风瑟瑟，他将窗户开了点边，冷风吹进来的那一刻又立刻关上。
真是冷。
顾祈年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一样的，我刚下班！”
这么一说，段北宸才注意到电话那边风呼呼吹着声音：“在外面？”
“嗯！”
“那你可穿好衣服，别冻着了。你走着回去的？”
顾祈年听话的拢了拢衣服，又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嗯，离的近……”
“啊……”
一阵尖叫声传来，顾祈年停下脚步，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是一条昏暗的巷子，一般都没什么人。
“怎么了？”段北宸听着有女人的尖叫声，他皱眉问道。
顾祈年站在那个巷子口，几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没事，北宸哥，我先挂了！”
段北宸还想说什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眼间都是担忧之色。
他刚才没听错，确实是一道女人的惊呼声。
顾祈年往里走了走，声音入耳越来越越清晰。
女人哭着呜咽。
“哥，这小娘们挺带感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看上的！”
“哥，我把她嘴里的抹布扯了啊……”
男人一阵浪笑。
“啊……救………”
“妈的……小蹄子敢咬我……”
顾祈年一步步的走过去，巷子深处很黑，但依稀还能看清一些。
眼前的景象让顾祈年瞪大了眼睛。
三个男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只能看出是三个精瘦的男人。
将那女人围的严严实实，除了能听到男人嘴里污秽的语言和女人细小的呜咽外。
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顾祈年抬手揉了揉眉心，一阵烦躁。
眼前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顾祈年转身，这种事情他不想管。
谁知道是不是这女人自愿的。
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一个酒瓶子，酒瓶子发出声响。
三个男人瞬间停止了笑声，同时向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妈的……谁啊！”
顾祈年没说话。
“草！坏老子好事……”
其中一个男人站起身来，顾祈年背对着几个人。
女人在一瞬间得到了自由，她歪头看过来。
一少年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戴着羽绒服上的帽子，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眯了眯眼，确定那是一个人之后，张了张嘴。
发出沙哑细小的嗓音：“救命……”
“妈的，谁特么让你说话了？”那男人转身一脚踢在女人肚子上。
女人似乎像是看到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般，她来不及喊疼，用极快的速度爬起来。
刚站稳脚，又重重的摔下去。
她哭喊着一点点用手臂托着身体。
那男人拉住她的腿，将她重新拖拽回来。
女人吓得尖叫着挣扎。
顾祈年转身，他整个人被笼罩在黑暗里。
半张脸都笼罩在黑暗里。
他半垂着眼看去，表情像是在看三个死人。
“你谁啊？”
起身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一脸猖狂。
顾祈年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头发凌乱的散在地上，一双眼睛通红透露着绝望。
他冷眼看去，随后又看向别处，嗓音低沉无情：“滚开！”
一拳打在顾祈年肩上：“你他妈谁啊！”
他脱下羽绒服盖在女人身上，又将女人嘴里的纱布取下来。
随后站在女人身前，衣服一脱下，干枯的血便暴露出来，成了暗红色。
他冷冷的看着几人，在黑暗的笼罩下犹如暗夜里走来取命的罗刹，看的几个人一阵意。
顾祈年看了他们好一会，薄唇清启，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滚！”
其中一个男人后退了几步，又想到自已怎么也算是两个人的老大，咽了咽口水又上前去：“你特么有病啊，坏我们好事，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指着顾祈年：“我……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可没摄像头，出了人命，谁也管不了！”
顾祈年抬头看了一眼周围。
没摄像头？
正好，他就怕有摄像头呢！
少年冷笑，眼底一片阴郁：“是吗？那就试试谁会死在这！”
他上前抬脚踹过去。
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了本来的伤口，顾祈年皱了皱眉。
适应了那股疼痛后再次上前。
他夺过为首那人手里的刀，一刀划在他的胳膊上。
为首的男人一声狼嚎。
再次看向顾祈年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疯子。
顾祈年拿着刀，冷笑着。
没用的东西！
和徐浩那群人比，差太远了！
“没有摄像头，闹出人命没人管？不如～”
他把玩着手里的刀一步步向前：“我们赌一把，看看谁的命会留在这！”
他用刀指向为首的人：“你？”
为首的人连连摇头。
他又指向另外一个人：“或者……是你？”
另外一个人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自已平时也不过是打打架，吹吹牛逼，就这一次大胆了点干了这事。
还遇到这么一个人。
“还是你？”
几个人一点点的后退，直到退到墙边。
顾祈年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眼底杀意涌动。
“大哥……大哥，我们是第一次，不如这样，这妞给你，您就放过我们几个成吗？”
“第一次？”
为首的那男人甚至想给自已两巴掌。
顾祈年将刀扔到一边，指了指路口：“你们现在报警自首，等着警察过来。”
为首的男人一听，脸上表情顿变：“妈的，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
顾祈年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狠，他眼疾手快的躲了过去。
“找死！”
顾祈年抬脚一个标准的回旋踢过去，一脸狠厉。
另外一个男人也像是受到了刺激般，拿着刀子胡乱挥着上前。
顾祈年空手接住刀刃，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鲜血顺着手滴在地上，他一脚将男人踹出去！
来不及缓口气，又对付另外一个。
最后三个人招架不住，拿起刀子跑了！
三个男人刚跑没多久，顾祈年拿起手机报了警，讲了位置。
他憋眼看了一眼女人，走到她旁边。
此时阴沉的天下起了小雨。
顾祈年体力不支的瘫坐在她旁边。
女人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空，眼神空洞，一张白嫩的脸上全是污渍。
雨水将衣服打湿，冷意传来，透过衣服，顾祈年能明显的感觉到女人冷的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
顾祈年平淡的问！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顾祈年觉得头晕沉沉的，他知道，自已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拿起手机。
嗓音有气无力：“北宸哥，需要你帮个忙！”
“怎么了？”段北宸坐在办公室，将刚看完的病例放到一边。
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
顾祈年咳了一声，轻笑：“别紧张。”
段北宸这下彻底听出了不对劲，他站起身来：“你在哪？”
顾祈年看了眼巷子，报了地址后就挂了电话。
他侧头看向女人，好在羽绒服够大，能将她盖的严严实实，只是这么一直躺在地上也不是办法。
“你要是自已还能动，就把羽绒服穿上，要是动不了，我就帮你……”
听到这话，女人眨了下眼睛，轻轻点头。
顾祈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西索的穿衣声。过了好一会，他感受到女人靠着她坐了下来。
段北宸开着车，眉头紧皱。
找了一大圈，才找到顾祈年所说的巷子。
他拿着手机给顾祈年打电话，电话铃声从巷子里传来。
巷子深处很暗，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层沉下一分。
直到最后在墙边看到两道身影。
少年靠墙坐着，一身白衣服上全是泥土与血渍，他笑眼看着他。
段北宸心里一顿，他快步走上前去，温和的嗓音颤抖着：“祈年？”
顾祈年看向他，眯着眼睛：“北宸哥，你来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碰他，不知道哪一处就是伤口。
“怎么回事？”
顾祈年低低的笑。
笑声无力却愉悦。
他喜欢看到段北宸为他着急的样子。
“没事，北宸哥，就是看着吓人！”他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人：“先带她去医院吧！”
段北宸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面色麻木的坐着，看向他的眼神也是空洞无神。
段北宸收回目光，看向顾祈年：“你还能走吗？”
顾祈年笑着摇头。
“北宸哥，辛苦你先把她送车上，再来接我！”
看段北宸神色犹豫。
顾祈年接着道：“北宸哥！我没事！”
段北宸才不信他说的没事，顾祈年一向要强，如果能站起来，他绝对会告诉你自已还能跟你打一架。
如今他说自已站都站不起来了，说明什么……
他心疼的看着顾祈年，可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等我！”
顾祈年点头。
段北宸抱起女人快步的回到车里，将她放在后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