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被绑住动不了的感觉太过可怕,时愿拼命挣扎,用力呼救,可喉咙传来的剧痛导致她一用力便不停的咳嗽。

可时愿真的太害怕了,她从来没有想到白色会是这么让人恐惧的颜色,安静会这么害怕……

“有人吗?!来人啊!!!放我出去!!!”

时愿拼命的吼,拼命的叫。终于,门口那边传来了动静。

咔嗒——

白色的门缓缓打开,顾怀宴高大的身躯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位穿着白色大褂的外国人。

“顾,顾怀宴……”时愿声音都在抖,瞪大的眼睛里满是哀求,“你放了我,你放开我好不好?”

顾怀宴走了过去,伸手抚摸着时愿的脸,“放了你,你还要跑吗?”

时愿定住,然后哭着哀求:“你放我走吧……三年之期已经到了,我求求你,你放我走!”

“看来你还是学不乖……”顾怀宴低头笑了声,点了点头,“也好,我总有办法让你学乖。”

只见顾怀宴转身对着那两位医生抬了抬下巴,医生收到指示后便走到床边,把手里提着的一个银色箱子放在了桌上。

咔嗒一声,密码锁打开,其中一位医生缓慢从里面拿出一管针剂,然后撕开包装,拿出了一根极细的针管插在上面,回头静静看着时愿。

待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时愿顿时汗毛直立,她错愕地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怀宴,面上一片苍白。

哪怕手脚都被绑住,她还是使劲蜷缩着自己,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这是,这是什么?我不要!我不要!!

顾怀宴……顾怀宴!你让他们拿开!求你……我不要……”

泪水糊了满脸,时愿哭着喊着,可她却没办法碰到近在咫尺的顾怀宴。

她只能用声音不停哭求,求他不要,可顾怀宴却始终不为所动。

时愿挣扎的太厉害,医生也有些拿不准,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问:“先生,继续吗?”

“不……不要!不要……”时愿流着泪,近乎哀求地看着顾怀宴。

可顾怀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点了点头:“继续。”

“……是。”

看见他点头的那一刻,时愿挣扎的动作停止,往日那双最勾人的眼眸无神地望着头顶白色天花板,默默流着泪。

针尖扎进皮肤,不太疼。

可时愿的世界却死灰一片。

医生出去后,顾怀宴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阿愿,你真当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时愿躺在床上,没有反应。

“偷机密,跟别的男人合作,送家人出国……”顾怀宴顿了顿,继续道,“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可你竟然想着逃跑……”

顾怀宴掐住时愿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是我对你太好了?”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对吗?”时愿静静看着他问。

“你去国外是谎言,带我出席华恒林总的饭局也是谎言,你一直在看我像个小丑一样,看我拼尽全力都逃不开你的可怜样子对吗?!”

时愿眼睛红的厉害,顾怀宴垂眸看着,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良久,他点了点头:“我一直都没打算跟华恒合作,会跟他见面也只是打听他以后的发展方向跟我冲不冲突罢了。从始至终我合作的一直都是F国的科技公司。

不过发现你的意图之后,我的想法就变了。”

顾怀宴的手指游走在时愿的脖颈上,在那掐痕上小心翼翼的抚摸。

“阿愿,我真希望你没打开那个电脑,更希望你及时止步,没去打开公司的那些文件。

可你真的好不乖,不仅如此,你还打算离开我……”

顾怀宴修长手指缓缓往下,肆无忌惮地探索着她所有风光。

时愿呼吸急促,可偏偏又抑制不住心口的那股恶心。

“我说过很多次了阿愿,不要想着离开我,不然……”

顾怀宴突然停下,不然怎么样呢?他依旧如往日很多次那般,没有说完剩下的话。

顾怀宴突然站起背过身,“希望这次你能长点记性,好好记住我说的话。”

顾怀宴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时愿一个人和铺天盖地的白。

第二天,医生又进来给时愿打了一针,时愿没挣扎。

没人告诉她打进身体里的究竟是什么针,有什么作用,时愿也没那么在乎了。

针打进去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很想睡觉。

四肢因绑了太久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时愿闭上了眼睛,只希望一睡不醒。

…………

——书房内。

“先生,时小姐又睡了。”蓝眼睛医生站在书桌前,恭敬地说道。

“吃东西了吗?”顾怀宴问。

“没有,美妮送进去的东西原封不动端了出来,她说时小姐一直在睡觉,醒来也不说话,喂她吃饭也不张嘴。”

顾怀宴翻文件的手顿住,只一秒便恢复正常。

“想办法喂她吃,吃不下就灌进去。”

医生惊讶的抬头,看他脸上平静无波的说出这句话,医生又赶紧低下了头。

“是,我早上给她输过营养液了,暂时……不会有事。”

“嗯,出去吧。”

医生有些踌躇,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针……明天还继续吗?”

顾怀宴头都没抬,淡淡道:“继续。”

“……好。”

医生离开了,门关上后顾怀宴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根烟。

…………

晚上阿力赶了过来,顾怀宴正在书房听他报告,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顾怀宴皱了皱眉头,阿力立即想出去查看,却见书桌后的男人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冲出了书房。

阿力微怔,随即跟了上去。

尖叫是从三楼发出来的,顾怀宴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两位医生着急的站在床边,而时愿嘴边,正一股股往外涌血。

鲜红的血,沾满了枕头那一整片的床单,也沾满了她白色衣裙。

白茫茫的屋内,只有那鲜艳的红,格外扎眼。

顾怀宴拳头快要握碎,全身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