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路向北行驶,仍旧是倒了两趟车。等终于抵达陇沧的那天,已经到了正月初七。

从北方到南方的时候还不觉得气温变化有多大,从南方回来倒是一下子就觉察了出来。

农田和山峦都被厚厚积雪覆盖着,有太阳,算不上明媚,泛着些黄,折射出一片刺眼的白茫茫光。

江烁早就备好了厚衣物,还在火车上就先哄着栀晚穿上。裹的严严实实,围巾也仔细围好,毛茸茸像个小猫球儿。

一下了车,便觉得久违的寒风刺骨。栀晚把脸颊往围巾里缩了缩,牵着江烁的手欢快往家里走。

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和江烁一起住的小家,虽然只离开半个月,却已经觉得足够让人怀念。

等到终于折腾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傍晚了。打开门,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一切都保持着离开前的模样。

栀晚歪着脑袋打量了一遍,终于想起来还少了一位家庭成员。

“大黑还没回家呢,我们快去接它回来吧。”

江烁捏捏她手指,去把门关好:“累死了,不去。”

栀晚鼓着唇,小步伐走过去,扯着江烁的袖子,仰起脸娇声撒娇:“去嘛去嘛,我想它了。”

江烁转过身,伸手替栀晚解围巾。

看着她这副眼巴巴的小模样,江烁又忍不住故意逗她:“我们不要大黑了好不好?天天汪汪汪的,吵死个人。你看现在家里就咱俩,多清净。”

栀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烁。见他神色自然,不像是开玩笑,顿时又着起急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呀?”

“为什么不能?”江烁将围巾挂好,屈指抵一抵眉心,懒散道。

栀晚皱皱鼻子,扯着他手腕,可怜巴巴的扑闪着睫毛,嗓音软软糯糯:“我们要大黑的,是不是?”

江烁笑起来,刮刮栀晚鼻尖,反手握住她手腕,拉着她边往厨房走去,边说道:“不要,除非你亲我一口。”

栀晚知道他的意图,气哼哼的,但还是踮起脚在他颊边轻啄一口,抹抹唇:“好了吧?”

江烁满意的勾勾唇,却没回答,只拿了水壶去烧水。

等到忙完,他才又回过头来,揽住栀晚腰肢,凑近一些低声哄道:“天都快黑了,大黑说它怕黑,咱们明天再去接它。”

“你!真是个大骗子!”栀晚听出来江烁在糊弄人,鼓鼓腮帮,小声骂他。脸颊晕起一点儿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江烁乐,不置可否,倒了盆温水,牵着栀晚的手放进去:“先洗洗手,小脏丫头。”

栀晚气恼的拍拍他手背,溅起一点儿水花:“我才不是小脏丫头。”

“好好好,我们家晚晚最爱干净了。”江烁捏捏她细软手指,打了点儿肥皂泡泡,仔细揉搓干净。

栀晚洗干净了手和脸,去拿毛巾擦。回过头看见江烁仍弯着腰洗手,露出一段后颈。

她不由得起了点儿坏心思,偷偷走过去要往江烁衣领里伸手。

却不料男人突然转过身来,牢牢钳制住栀晚手腕,得意的勾一勾唇角:“小丫头骗子,被我逮到了吧。”

他屈指蹭蹭栀晚下巴软肉,指尖上还有水珠,湿凉的与肌肤相贴,极痒。

栀晚低呼一声,扭身想要躲,却被江烁握着腕子动弹不得,只好娇声求饶:“哥哥,我错了,我不闹你了。”

江烁不依不饶,手指顺着栀晚下颌精致线条滑下去,又绕到颈侧,揩了一把。

栀晚躲不开,又抵不住,没一会就被他欺负得眼里雾蒙蒙。

江烁低低笑起来,用脸颊去贴她的,爱怜蹭了蹭。

栀晚微微咬着下唇,紧紧攥着他手指,轻轻地用指甲抓了下,不痛不痒,反而惹得江烁笑的更开。

他垂眼,看着栀晚的脸,她唇色红润的,睫上染水,白皙脸颊上带一点儿晶莹水珠儿,清新秀美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江烁低低吸一口气,两指托起她下颔,忍不住俯身去吻。

他的吻轻轻的,更似种温柔的触碰。

栀晚眨眼,睫毛轻轻擦过江烁眼睑,周身已经被男人的气息包裹,只能仰着头费力承受。

江烁弯唇,捏捏栀晚颈子,忽而将她抱起来放在灶台上,腿缠住自已腰,再偏过头,一点点吻去她脸上未干水渍。

在外面总是不够方便,江烁已经忍了许久,终于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要好好亲个够。

小姑娘既然主动投怀送抱,岂有拒绝之理。

等到终于亲够了起身,本还半亮着的天色也终于彻底暗了下来。

栀晚早已经被吻的晕晕乎乎,只能无力的靠在江烁胸前小口喘着气。面带春色,唇瓣嫣红,粘了一缕碎发在唇角。

一双眸子清澈莹亮,像是含着水儿。

江烁怜惜的亲亲栀晚额角,将她唇边碎发拨开,托着她臀部,就着这样的姿势抱着她进了屋子。

将怀里的小姑娘轻柔放在床边椅子上,江烁又温声道:“我给你拿件干净衣服,换好了在床上躺会儿,我去做晚饭。”

栀晚拽住江烁衣角,仰头看他,柔柔软软声调:“那大黑呢?”

大黑大黑,怎么心里就只有大黑?

江烁想起那条傻狗,心里有些嫉妒,却又舍不得对栀晚说重话,揉揉她长发:“明天就去。”

栀晚乖巧点头,仍是拽着江烁衣角不让他离开:“哥哥,你也休息会儿吧,不着急吃饭。”

江烁心里好受了一点儿,低声应下,伸手把栀晚外套扣子解开。又去橱子里找了件干净毛衣放旁边:“把衣服换好了,去床上等着我。”

栀晚没反应过来,歪着脑袋看着江烁,手指绞着,睫毛扑闪一下,似乎有点紧张的样子。

江烁笑了起来,拍拍栀晚脑袋,没再逗她:“给你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