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反正他是不傻的,除了接受黑爷地狱式训练,他把之前的一切仔细复盘,一一核对。

艰难蹲着马步的吴峫,得出结论,前面有一个好大的坑在等他,哦,他也可能一直就在坑里。

“人生多艰辛,且行且珍惜。”

吴峫万分艰难的记着秒表,“坑人的三叔……嗯……”

忽然,吴峫眼睛瞪的更圆了,“这么看来,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呢!”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秘密,不同的秘密而不同的人苦恼。

番子一直认为自已的脑子里,没什么苦恼,他一直认为自已是个不擅长思考的人,今天难得的思考了一堆,“三爷。”

“嗯?”闭目养神的三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前面开车了番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他奶奶的你是吃了萝卜皮了吗?这些日子怎么就磨磨唧唧的。”

“受伤了,要好好换药。”番子最终还是说出了口,那个人伤还没好就跑了。

“娘们儿唧唧的,那点儿小伤死不了人。”三爷眼睛闪了闪光,他忠心耿耿的伙计,跟别人有了秘密不告诉他,这怎么行!

三爷看着沉默无声的番子,漫不经心的说,“而且我们这种人,脑袋系在腰带上,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嗨,死在哪个个犄角旮旯不都是正常的吗?”

哼!害得他资金捉襟见肘的秘密呢!害他每一次都兢兢业业的算账,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不够了,三爷脑海里闪过八百个弯。

番子不再吭声,那人那次之后,本来就不再搭理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那天……他看着不开心,心情很是是阴郁的样子,可是那之后,他就被安排保护小三爷。

番子觉得太复杂的思绪他搞不懂,他就是单纯不放心那个伤患。

“番子,你是在担心他吗?”三爷视线紧紧盯着正在开车的番子。

番子确实完全不正面回答,他认真又直白的说,“那种伤处理不好会很麻烦。”

“番子,少拿这种笼统的回答我了你家三爷,他奶奶的!你在这儿红色的小孩儿呢?”

“番子不敢,三爷,番子的命都是你的,绝不背叛。”

三爷往前靠一靠,他笑着问,“番子,你对我是忠心耿耿,我毫不怀疑,那你对他呢?”

“我对三爷忠心耿耿。”番子说的斩钉截铁。

“那他呢?”三爷继续追问,他太好奇谜底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来害他资金不足?

番子闭了闭嘴,然后用极其轻的声音问,“三爷,你说,谁?”

三爷气的抬手照番子的头拍了一巴掌,“他奶奶的,居然跟你家三爷玩儿心眼儿,你小子找抽,是不是?啊!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没有。”番子觉得他只是说了一句实话,可是这句实话让他自已也很,心口很闷。

那个人,那个惊才绝艳的人,连名字都没有的人。

番子突然想见见那个人,见见那个只是别人影子,似乎随时会消失的人。

三爷无趣的靠回到座椅上,他完全不知道他家忠心耿耿的番子,在想什么。

某个突然想长脑子的人,少有的不是用肌肉,而是用大脑思考起来,那个人会去哪里。

好消息这个问题,并没有需要番子思考很久,因为他家三爷又换班儿了,番子并不知道两个人,换班儿的气氛不太好。

“不是,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亏吧!怎么就突然卡住我脖子了呢!”三爷做很多事情,都不能用明面儿的财产,也不能用盘口钱,之前之前一直是某人的私房钱,和某人后来继续赚的。

“那个,你看擅长的人干擅长的事儿,你这断了我的资金链,可让我怎么活啊?”

阴影里那张跟自已一模一样的脸,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关我屁事?”

三爷磨磨牙,解家人挣钱的能力,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之前有这个人的支持,他的计划那都是高配,现在嘛!都是低到不能再低了,“之前你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我自费替你这个狗东西干活儿,还替班儿,现在,我不乐意为此花钱了,有意见你也给我挺着。”

三爷无奈的摸摸下巴,想着上一次番子成功拖住人的经历,“那个,番子他就是块木头,茅坑里的石头,他要是哪里不对,你就收拾他好了,何必生气呢?”

“哦,那你说说你平时。都是怎么收拾他的?”

三爷梗了一下,番子那个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过去那边事情就办了,这么忠心耿耿又默契的手下,他怎么会收拾呢?番子可是他最信任的伙计呢!

“滚滚滚,要不然我们就换一下?别在这里烦人。”某个人心情真的不好,虽然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以为他放弃那孩子的时候,那就做了一切的心理准备。

可是,每次见到那个成长的。最优秀的孩子,他……他后悔了,有什么事他都该自已去的,怎么能将一个尚未见到天日的孩子,当做筹码呢?他不该如此选择的。

“爷。”番子叫那个人,他觉得这个人要是要,沉入到黑暗之中去了。

“嘘,不要说话,有话就去跟三爷说,不要跟我说话。”

番子看着手背挡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人。

“爷,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所以你闭嘴保持安静,现在出去当门柱子就好。”

番子没有听从指令,而是走过去,蹲下身。

“老子让你滚出去,你没听见吗?”抬脚靠过来的人。

“爷,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说不用,怎么着?你还要硬看吗?”

番子没有出声,手上的动作却是坚定的掀开衣摆,然后顺手揭开纱布,看那个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爷,你都没有好好上药。”番子看着那个伤口就知道,这药是想起来上一点儿,忘了就算了。

“我觉得我应该好好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