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啊,你别再犯傻了,这个女人能在跟你订婚当夜爬上你弟弟的床,能是什么好货色!幸亏当初只是订婚,要不然结了婚以后还不一定做出什么更不要脸的事来呢!”

“够了!”

这一声是顾星越和门口那个男人一起吼出来的。

女人无端挨声吼立即委屈起来,眼睛红红的,“我又没说错!我们当初对她这么好,甚至还承诺给她股份,可她是怎么对我们的?!”

说着说着女人哭了起来,保养极好的脸上滑下两行热泪:“我们阿越身体都这样了,可这个女人竟然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要是传出去我们阿越会被别人如何笑话?!”

“好了……”

门口的男人叹口气,走上前帮女人擦掉眼泪,温柔道,“我知道你和阿越委屈,放心,我会尽力补偿你们的,你先回车上,我跟她聊几句。”

女人委委屈屈地看了男人一眼,冷哼一声甩上病房的门出去了。

男人走到病床前,顾星越抬起头叫了声:“……爸。”

男人“嗯”了声,目光落在床上不停颤抖的时愿身上。

“时小姐,当年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怀宴强迫的,不都不想追究。”

说着男人目光瞥了眼时愿的肚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不管我与怀宴父子关系如何,他都是我顾家的人,时小姐若真天真到以为怀了孩子就能进我顾家的门,未免太过痴人说梦。”

“爸!”顾星越突然站起身,“不要再说了!”

“小越?”男人皱了皱眉,“你莫不是还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她都——”

“她怎么了。”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顾怀宴一身黑大衣,面容阴沉的站在那。

男人话音止住,表情只一瞬便恢复自然。

顾怀宴慢慢走上前,威势不容置噱地压迫下来,“不知父亲今日得闲,竟然还抽空来了这里,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男人就是如今顾氏集团董事长——顾良洲。也就是顾怀宴的亲生父亲。

顾良洲看着面前气势威严的小儿子,无奈叹口气,“怀宴,你最近和裴家那小子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整个股市被你们搞得天翻地覆!股东那边我一直在压着,你却在医院陪这个女人?!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因为这个她!一个两个都被她勾了魂了?!”

顾怀宴笑的斯文,可莫名却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父亲初恋佳人在怀,怎么就不允许我美人在侧,未免太过霸道。”

“我——”

“父亲。”

顾良洲刚刚开口便被顾怀宴沉声打断。

“股市那边我自有分寸,毕竟顾氏也有我一半股份,我总不可能毁了它,您说是不是?”

顾怀宴语气平静,可说出口的话却暗含深意。

真要精算顾怀宴才是如今顾氏真正的控股人,他说这话明着是客气,暗着却是威胁。顾良洲无端心里咯噔一声。

顾良洲一肚子话只能胎死腹中,脸色黑沉一甩手也出了病房门。

等人都走后,顾怀宴目光慢慢落在了顾星越脸上。

那目光冷的骇人,顾星越明显呼吸一滞。

“大哥?”顾怀宴忽低笑了声,“怎么,这是还对‘以前’的未婚妻念念不忘?”

“顾怀宴!”

顾星越猛地站起身,眼神像是要吃人,“当初分明是你强迫愿愿,如今是还要强迫她给你生孩子吗?!”

“还有你对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不记得我?!”

“不记得你很奇怪?”顾怀宴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口,“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

“够了!!”

床上一直蜷缩着自己的时愿突然大吼一声,抬起的脸上布满泪痕。

她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楚,额前的碎发都被冷汗渗的湿透,脸上几乎看不见一点血色。

“你们都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愿愿……”顾星越扑了上去,直视着时愿的眼睛,“你别怕,我上次说的话都是真的,如今也依旧算数。

你不要怕,孩子可以打掉,没人可以强迫你,你别怕……”

顾星越说的无比真诚,完全没注意到顾怀宴早已来到他的身后,下一秒后颈领口被抓住,再下一秒,他整个人便被顾怀宴甩到了墙上。

砰——!!

极大的一声响,顾星越觉得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几乎移位,嘴角忍不住溢出闷哼,可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窒息。

大手牢牢锁住咽喉,顾怀宴掐着顾星越的脖子几乎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阴沉到极致的眼神牢牢看着手下苟延残喘的顾星越,顾怀宴一字一顿道:“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要你的命?”

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不过这次发出声音的却是床上的时愿。

她膝盖直直跪在床边,下一刻不顾腿上传来的剧痛,站起身便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她速度不知为何突然间这么快,也可能是顾怀宴压根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跑。

总之当他反应过来甩开顾星越,时愿早已经跑出了病房。

“……艹!”

顾怀宴立即转身,可右腿的伤却不合时宜的发出警告,他顿了顿,接着便大步追了出去。

时愿所在的这栋病房楼是专门用来招待vip患者的,一层只有一间病房,配有专门的护士和急诊医生,能住进来的都非富即贵。

因此走廊长的惊人,而且异常安静。

顾怀宴追出去后便看见时愿已经快跑到了走廊尽头,她没穿鞋,也不知是刚才磕的那下太狠了还是别的,跑起来的脚步虚浮。

顾怀宴脚下加快,终于赶在楼梯口追上了时愿。

大手箍住手腕,顾怀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压低声音吼了声,“你跑什么?!”

时愿拼命挣扎,动作毫无章法,她像是疯了一样手脚在顾怀宴身上乱打乱踹。

“顾怀宴,你放了我吧!不……你杀了我吧!”

“我想起来了,我统统都想起来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你究竟还想再让我听多少次?!

荡妇,下贱,不要脸,攀附权贵,用尽手段……

那些话还要伴随我多久?!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包括肚子里这个孩子!!”

时愿拳头不再落在顾怀宴身上,转而用力捶起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子是我被强迫的证明,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与你这段恶心的关系!

我讨厌他!我讨厌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