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散发出来的蓝光打在时愿面无表情的脸上,握着鼠标的手指隐隐颤抖。

她咬了咬唇,点开文件夹,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竟然没有密码?

还是……忘了关?

一种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让时愿想不清楚,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不知道顾怀宴这个会要开多久,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回来,她必须加快进度。

时愿手指在鼠标上快速移动着,十几分钟后最后一下敲击完成,她疲惫的靠在椅背,松了口气。

把电脑桌面恢复原样后,时愿站起了身,转身要走时身影却一顿,垂下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一旁的保温盒上。

顾怀宴开完会走进办公室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时愿,桌面上还放着洗干净的保温盒。

他走上前,垂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顾怀宴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俯身抱了起来,大步走向电梯。

过程中时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见的便是顾怀宴优异的下颚线。

时愿一愣,眨了眨眼,又慢慢把脑袋靠在他的怀里。

“你骗人……”

顾怀宴看她一眼,“骗你什么了?”

时愿脑袋又往里蹭了蹭:“电梯根本没坏。”

顾怀宴笑出了声:“还记着呢。”

“嗯,记得。”

时愿细白的胳膊搂上了顾怀宴的脖子,轻声说:“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好的,坏的,温柔的,恶劣的……我全都记得。”

顾怀宴身形焉地一顿,喉咙有些发紧。

电梯门打开,顾怀宴停顿了一秒才大步走出去。把时愿放到副驾上后,顾怀宴走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子行驶出去的那一瞬间,顾怀宴突然开口:“以后只说好的。”

时愿刚刚闭上的眼睛攸然睁开,抿了抿唇。

接下来的几天顾怀宴每天按时下班回来陪着时愿吃饭。

他看起来很自然,时愿一直提心吊胆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顾怀宴突然说要出国一趟,跟华恒的高层一起。

时愿顿了顿,抬起了头:“要去多久啊?”

顾怀宴盛了碗汤推到时愿面前:“可能半个月左右。”

时愿接过汤,点了点头。

顾怀宴这个时候出国时机正好,时愿一直想找机会出去找裴妄,以及安排养父养母和妹妹的事,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时愿低头喝着汤,心思却早已飘远了。

“你跟我一起去。”

顾怀宴突然出声吓了时愿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时愿变得有点慌乱。

“我也要去?”

顾怀宴看着她,点了点头:“你在这里也无聊,正好带你出国玩。”

时愿眉头微蹙,手指慢慢蜷缩:“我——”

“就这么说定了。”

顾怀宴喝完最后一口汤,站起身上了楼。

时愿拒绝的话梗在喉咙处,望着一桌子饭菜发呆。

半晌她垂下眼,苦笑了声。

也对,那可是顾怀宴,不容任何人拒绝的顾怀宴……

吃完饭时愿回到卧室,本以为应该在书房的顾怀宴竟然已经躺在了床上,正在拿着一本书看。

时愿脚步一顿,顾怀宴刚好抬头,对着她露出个笑容。

他们一向分房睡,今天顾怀宴却进了这里,待会儿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时愿没说话,进了浴室。

躺在浴缸里时愿还有些心不在焉,顾怀宴出国正是她安排家人的最好时机,前提是她自己必须得在国内。

时愿皱眉想了想,下定了决心。

顾怀宴一本书都快看完一半了,时愿还没出来。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皱了皱眉,顾怀宴放下书正想下床,浴室的门在这时打开了,时愿穿着一条紫色睡衣吊带裙从里面走出来。

时愿身子有些发抖,摁灭了灯,黑暗中一步步朝着顾怀宴走过去。

时愿趴在他身上,主动扬起脑袋献吻……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时愿不甚清晰的眉眼,顾怀宴垂眸看着,看她因羞涩泛红的脸颊,看她因欲望氤氲的眼尾……

时愿并不熟练,以往每次她都是承受方,从未主动过。

对于她今天的主动,顾怀宴很满意,她生涩的吻技也能轻而易举扰乱他的气息。

可这样的浅尝即止怎能满足,时愿正小心探索者,下一秒便被男人整个按在身下。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声音都变得娇软起来,“你……唔~”

时愿刚张开嘴,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下,未说完的话掩盖在止不住的绵软腔调中……

时愿思绪被打乱,理智被侵蚀,慢慢迷离在初冬的月色下,光影绵绵,暧昧无休……

…………

今晚顾怀宴的兴致格外好,时愿脆弱的脖颈上满是暧昧的红痕。

在顾怀宴再一次伏下身来时,时愿颤个不停的手按在他精壮的胸膛,无力推拒。

热汗滴落,正正好砸在时愿的柔软上,时愿咬着嘴唇,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声控诉。

“顾,顾怀宴,我难受……”

顾怀宴蹙着眉,漆黑的眼牢牢盯着身下的人。

半晌,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起身按亮了头顶的台灯。

时愿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除开那些没轻没重的暧昧痕迹以外,全部都泛着红。

她的眉头紧蹙,明明额头上布满细汗,身子却在颤抖,看起来好像很冷。

顾怀宴扯过浴巾系在腰间,大手落在时愿的额头上。

只碰了一下他便皱起眉头,脸上蓄着浓浓的黑暴。

顾怀宴黑沉着脸,拿过床头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顾怀宴言简意赅:“叫医生过来。”

他的嗓音还有些哑,扔下电话后他低头扯了扯腰间的浴巾,底下还未下去的弧度明显。

“草!!”

顾怀宴掏出根烟咬在嘴里点燃,推开了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冬季的夜风慢慢吹散身上的热汗,也吹灭了那未燃尽的燥热。

烟快燃尽时,顾怀宴回头看了眼屋内床上的时愿,眼底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