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寒江立依旧是每日勤学苦练,如今箭术已经精湛无比,元炁已破入境,如今他也终于可以感受哥哥当日耳聪目明,踏雪无痕,身轻如燕的妙处了!
今天是寒江立继任族长之位的大日子,整个南部草原都沉浸在一片祥和喜乐之中。处处张灯结彩,载歌载舞。只有寒江立和寒冰妍两人沉浸在悲伤之中,因为这日便是一年前父亲被狼族残杀的日子。
之所以定于今天举行族长继任大典,一是为了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二是可以时刻提醒自己父亲大仇未报,必须谨记这个仇恨的日子。
这日北风呼啸,雪花肆虐,一如父亲被杀的那日,冰冷,刺骨,唯一不同的是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寒氏少主。
寒江立一大早便与寒冰妍骑马奔赴与寒江羽曾去过的洛河。
那条河已经结了厚厚的冰,雪落在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雪,自己快要分不清哪里是河面,哪里是河岸。
寒江立来到岸边,将元炁注入手掌,用力朝着河面扫去。只见那些雪花瞬间被席卷而起,如海浪翻滚般向岸边卷去。河面便又如镜面一般光洁透亮。
寒冰妍不觉震惊起来:“没想到哥哥如今已经厉害如此了!”
“阿妍,我就算比起当年的哥哥,都还差的远。如果他尚在人世,肯定有了更大的作为。”寒江立当日与哥哥在河边射箭谈心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哥哥,已经整整一年了,难道你真的遭遇不测了?”想到此,寒冰妍再次哭得撕心裂肺。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哭了多少次,也许,是时候给当年的北疆之战画一个句点了!
“是啊,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咱们兄妹两人都经历了炼狱一般的生活,不知道,我们还需要多少个一年,才有足够的能力去踏平北疆,屠尽狼族恶鬼。”
“我听说,台安叔叔不久前爆体而亡,止风公子犯了失魂症,被潮子汐折磨的不人不鬼。等我继任大典结束,我便去平氏看一看,一来参加止雨公子的族长继任大典,二来也顺便调查一下自北荒到岭南一带的恶鬼伤人事件,虽然北疆之仇要报,但这天下人的生死总也要有人主持公道。”寒江立摸了摸寒冰妍的脑袋,温柔地说:“你在家要勤加修炼,安心等我回来!”
如今的寒冰妍虽然只有14岁,也已初具婷婷少女模样。她虽然非常想跟随哥哥一块南下,但也自知自己修为太差,去了也是徒增麻烦。
“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如今我只剩你了!”寒冰妍泪光点点,她是真的怕了,毕竟即便在草原内依旧杀机四伏,又何况寒江立一个人孤身在外。
“放心,之前跟着哥哥到处游历,我已懂得了不少生存之道!以前万事都有他在前面趟路,如今只能依靠我自己了!”
寒江立突然拉着妹妹站起来,面朝北方鞠了三躬。“大伯,大伯母,父亲,江羽哥哥,阿立今天要继任族长之位了,在接下来的3年时间里,我会用尽所能打造一支专门对抗傀儡的铁军,终有一天,我会率领十万铁骑踏平北疆,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雪恨!”寒江立眼神坚毅笃定,他这一年来的努力寒冰妍也是看在眼里。
“哥,我信你!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有朝一日也可以上战场杀敌,为我惨死的亲人报仇!”寒冰妍虽然依旧稚嫩,但是她这一年来也是坚韧无比,表现出了超强的耐力和天分,假以时日,一定会大有成就。
曾经的寒冰妍饱受闲言碎语的折磨,随着寒江立势力的扩张,和自己威信的提,升,如今再也没人敢在寒冰妍面前胡言乱语。
寒冰妍杀伐果断,仅14岁就在一个酒鬼手里救下了差点被奸淫的少女。直接将那人的命根子割掉喂了狗。
此件事后,有不少少年少女甘愿追随于她,也有很多人畏惧她。她还建立了自己的娘子军,不过只收那些平日被人欺负或者生活困苦的少女。
寒冰妍带她们一起读书,练习骑射,修习元炁,虽然进度慢了些,但每日都有新的面貌。虽然三长老觉得此举有辱斯文,有悖于历来的族规,但是碍于寒江立的面子,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父亲,母亲,哥哥,如果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听见我说的话,那一定要保佑我早日破境,带领那些英勇的姑娘们杀出一条血路!”寒冰妍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沉稳和忧郁,也许这便是成长的产物。
他们两人回到伊克昭盟大帐的时候,继任典礼马上就要开始。寒希灵匆匆把寒江立拉回房间,让人伺候他更衣束发。
族长紫袍加身,他便再也不是那个鲜衣怒马、肆意张扬的少年。
继任大典由大长老主持,虽然他身体孱弱,但他仍旧坚持为寒江立主持这隆重的继任仪式。只有这样,他此生才不负老族长所托。他一手扶持了寒山榷登上族长之位,又亲眼看着寒江立一步步走向这个位置。即便立刻死去,也可以向老族长交代了。
“拜谒先祖,庇佑北荒。古礼奉天,俭以为民。少主寒江立恭谨勤勉、善思善行、才思敏捷、修为卓绝,经六大长老考量决议,拥立少主寒江立继任寒氏族长之位。”大长老寒山护颤抖着把这些族长任词读完,替寒江立戴上了象征权利和责任的发冠,授予了族长特有的令牌。
“阿立啊,如今北部雪原除了阿妍姑娘,全数陨灭,如今你不仅仅是南部草原的族长,还是整个北荒的族长。以后驱逐狼族、收复失地的重任就交到你的手中了。这几十万寒氏族长的性命皆系于你一人之手,这既是荣耀,也是责任啊!”
“大长老,江立记下了!三年之期,我定然让狼族付出血的代价!”寒江立举起令牌高呼一声,他举起的不仅仅是几十万寒氏族人的性命,也是北疆战死的那些亲人族人的血海深仇。
“驱逐狼族,收复失地,报仇雪恨!”
“驱逐狼族,收复失地,报仇雪恨!”
“驱逐狼族,收复失地,报仇雪恨!”
……
看到这些血性的寒氏族人,他从未如今天这般觉得复仇之路不再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