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你此话何意?”清风道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容安,他是知道容安身上的禁锢被解开了,但是他不确定是否是眼前这位看着云淡风轻的人解开的。

所以容安话里的含义,他只能假装听不懂,或者说,只要容安没有挑明,就暂时相安无事。

“容安身上的禁锢,是你下的吧?”季岚看着挣扎的清风,笑了。她不信他听不出来,他匆匆赶来,也是感应到容安身上的禁锢已经没有了,所以急切的想要验证怎么回事。

“这位小姐在说什么?什么禁锢?我有些听不明白。”清风垂下眼,敛去眼底的杀意,复而抬头,满脸疑惑,像是真的不知情。

“那我换个说法,你们要用容安的身体,装载谁的魂魄?”季岚笑笑,挑眉看向他。

“安儿,这里头肯定是有误会,你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迷惑了。”清风又看向容安,说的情真意切,好似毫不知情。

“我看过平清观的整体建筑了,是用来聚魂的?你们在聚拢谁的魂魄?”季岚轻言细语间,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她含笑看着清风眼底越来越浓重的杀意。

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冷冷的看着季岚,这个女人真该死啊。

可是到底有些顾虑,一来他不知道季岚是实力,二来,这里也不适合消灭她。

“安儿,你肯定是对我有些误会,你现在情绪不稳,被有心人误导了,我们改日再详谈话。”清风道人恢复了平静,恳切的看着容安,如是说。

“道长,不日我要在平清观旁边建立一座紫阳观,霎时请道长务必捧场啊。”季岚看着起身要走的人,笑着邀请道。

“一定一定。”清风回头看着季岚,她丝毫不惧,眼里皆是兴味。

这个女人,他居然看不透,清风心里一沉,这些年,他还没遇到如此高手,她的身上像是有一团雾,让人看不清。

她的眼底,像是一汪深潭,深不可测。

这样的女人,她来自何处,她对平清观的事情知道多少?

从行事来看,应该是敌非友。

清风也是走的急,没有回头看,所以他没有看到。

身后的季岚在空中画了一道符,直直飞入清风体内,而他,毫无察觉。

容安不露痕迹的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可是她的无畏无惧感染了他,连带的,也有了几分信心。

也许,他不会活不过二十三岁。

这个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虽然不知道季岚收他为徒的目的为什么,可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这是我的附属卡,卡里有两百万,你们给自已买点东西,我还有事,晚点回去。”季岚看清风走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自已也起身打算走了。

王桐才活过来,而容安身上的禁锢也刚解除,都需要休息。

“谢谢师傅。”王桐和容安对视一眼,由王桐这个大师姐伸手接下了。

“恩,我走了。”季岚点点头,起身便离开了。

季岚下了楼,外头的车辆很多,季岚随便上了一辆。

“去流曲嘉园。”上了车,季岚说出目的地。

“好嘞。”前头的师傅看着一脸生人勿近的乘客,只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更何况流曲嘉园住下的人,非富即贵,他也得罪不起。

车行驶过热闹的街区,穿过热闹的人群,来到一处别墅区。

“小姐,这里有保安,不让外人进去,一共三十块。”车子停在保安亭的百米开外,师傅小心的看了季岚一眼,开口道。

“好。”季岚看着门口的安保,嗯,她还是应该让时安让人来接的。

季岚给钱后下了车,掏出手机给时安发消息。

【我到小区外头了。】

【我马上来。】时安回的很快。

“季小姐。”季岚正低头回消息,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正是时安。

“早知道该让你来接了,还得让你出来一趟。”季岚看着时安笑道。

“就是走两步的事。”时安下来给季岚开车门,应声说着。

“嗯,有件有趣的事情,一会到了赶紧找个房间我们看热闹。”季岚勾起笑。

“季小姐这么一说,倒是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时安看着季岚嘴角的笑意,知道她觉得有趣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时安开车带着季岚,车子还没起步多远,就看到了时家的大门。

按着季岚的要求,时安直接把她带到了时家一楼的会客厅。

“这里是时家平日的会客厅,整个房间都隔音的,季小姐可以放心。”时安引导着季岚坐下,径直泡着茶。

季岚坐下后,拿了一个茶碗,倒上水,在水中比比划划。

“道长,明明你当初说好了,只要我生下那个孩子,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吴苑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水中传来。

时安的手一顿,这个声音,是吴家那位小姐的,他转头看向季岚。

“对面不会听到我们说话。”季岚听着对面的谈话,嘴角笑意越发浓烈。

“苑儿,不得对道长无理。”此时的吴家,先是吴苑回家,对着自家老爹发了一通火,歇斯底里的把二十年前的事捅了出来。

跟着,清风道人紧随其后也跟着过来。

吴家的人云里雾里的。

“爹,当年,是你们说的,只要我和那个夏成怀有了孩子,等孩子落地,就让孩子假死,我和夏成怀离婚,去过自已想要过的日子。那个孩子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是今天,我亲眼看到他了,难道道长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吴苑恼怒的看着清风,眼底涌出恨意。

二十多年前,她是吴家的千金小姐,不知道多少名门公子为了和吴家搭上线,对她一掷千金,她也留恋在这种被包裹的虚荣中。

可是有一天,她爸非要她和一个事业刚冒头的毛头小子结婚。

虽然夏成怀那时候已经身价千万,可是比起那些勋贵人家,那是远远不够看的,她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她爸就像着了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