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旧事

江坤看了看秦星云三人，没有理会江远山的不敬，眼神炯炯，思绪如潮，似乎回到了多年前。

当年江坤还在军中服役，在那个年代，稍微有点本事的人，动动脑就能赚到钱。江坤退役归来时正好抓住了这股发展热潮得尾巴，做起了贸易。其中不免有些“投机倒把”份子。

那时候国内轻工产能过剩，国外有些国家又只发展重工。由于当时的进出口贸易还没有全面开放，有些商家眼看着自己的货卖不出去，国外的人买不到，大把的钞票就这么从眼前哗哗的流走，他们就开始动起了走私的念头。H省最北边与他国接壤的地方，走私犯罪分子尤为猖獗！那时候领导还没重视这的问题。不少人从中获利颇丰。

其中有个叫方济的，滨江本地人，嗜赌成瘾，把家里能输的全输了，媳妇也走了，有一个跟江坤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叫方雷，这个方雷跟他爸爸截然相反，早早辍学在家后，一直在一家饭店打工。这个方雷和江坤倒是从小关系就不错，总在一起玩，后来江坤去军中服役，还叫方雷跟着一起，被他那个赌鬼父亲拦下了，说什么当兵后悔三年得混账话。方雷也是个孝子，别看他爸爸成天就知道赌钱，方雷从没有埋怨过自己父亲什么。包括自己在饭店打工赚的工资，全都被他爸剥削去，自己心里从没有过一丝的不满。可能方雷认为自己仅仅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在怎么样自己都不该责怪他，有本事一定会让父亲过的好一点。

就这样，江坤去参了军，方雷继续在饭店打工。没过几年，就爆发了发展热潮，这个方济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H省最北边那里遍地是钱。只要胆子大赚钱跟捡钱一样，轻松的很。方济是个赌鬼，爱钱如命，一听这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跟着那人去边境了。临走之前良心发现的去跟儿子方雷告别，说等他再回来就把这破饭店盘下来，送给方雷。方雷感激之余跟自己父亲说，不要做错事，特别是违法的事，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蒙蔽了双眼，边境那边能不去尽量别去。方雷这人心思缜密，知道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好事，捡钱？那不是扯淡么！方济哪能听进去什么大道理，不耐烦的挥挥手，扬长而去，方雷站在饭店门口抬着手，还想对父亲说些什么，方济的身影慢慢消失。看着父亲消失的背影站在门口的方雷久久无语。

这个方济也算有些本事，从滨江到边境后，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本事被他运用的炉火纯青，短短几个月，从中牟取不少利润。咸鱼翻身了！回到滨这顿显摆，走路也不好好走了，看人都是仰着头，用鼻孔看人，对方雷也是言出必行，把那间不大不小的饭店直接买了下来。方雷欣喜之余不免有些担忧，他知道父亲的钱肯定不是正规渠道来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让他一错再错。闲暇之余，方雷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自己父亲。方济这时候更听不进去了，赚到钱了，什么最重要？钞票！每次都是不耐烦打断儿子得劝导！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一年多。

有天早上，方雷正坐在饭馆吧台查账，忽的感觉眼前一暗，一道魁梧身影挡在吧台前，方雷抬头看清来人，喜出望外，顾不上什么老板身份，在服务员诧异的目光下直接从吧台跳了出来，抱住那道身影“江坤，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这几年在边疆还好吧，看看都晒黑了，结实不少嘛！”说完放开拥抱江坤的手，用力捶了他胸膛一下。

江坤嘿嘿傻笑道“上边有任务，正好是在H省，这不顺道来看看，原本以为你还在这里当服务员，想到啊，你把饭店买下来了，”江坤打量着饭店满脸的羡慕之色。

方雷尴尬的挠了挠头，指望自己那点工资这辈子也买不下饭店，当初幸亏有爸爸得帮助，自己才能拥有眼前的一切吧，想起自己父亲，方雷心乱如麻，得尽快让他脱离那个行业才好。

“你小子，想什么呢？”江坤抬腿踢了方雷一脚。

“没什么，没什么”方雷连连摇头。

“对了，你爸爸呢？不在这里帮忙，是不是又去赌了？”江坤问道

“爸爸，现在不赌了，在边境做生意，偶尔回来看看。”方雷微笑

“边境么？具体做什么生意？”听到听到边境两个字，江坤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方雷一看江坤脸色就知道，这次他回来可能就是去边境执行任务的。自己父亲在那边做的什么买卖，自己早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平复一下心情方雷张口道“哥们儿，看在这么多年的感情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爸爸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你帮个忙，不求你放了他，只求你不要伤他性命。可以么？”

江坤眼神复杂的望着自己这位在滨江为数不多的“死党”，重重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原来江坤这次出来执行的任务就是打击走私犯罪，特别是H省边境，有些猖狂的走私份子甚至以出卖国家机密来过取高额报酬，这让上边领导怎么袖手旁观？小来小去的物品走私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开放发展热潮，肯定有弊端，那些问题可以用时间来慢慢完善，不算什么大问题。那些出卖国家信息的家伙，简直让人深恶痛绝，领导下死命令绝不姑息。

由于事件特殊，没有调用当地执法部门，从大西北边疆调动人手，由京都直接指挥，来执行这项任务。江坤面对自己多年的好友也就简简单单提了个“执行任务”，其余的没有透露分毫，至于方雷怎么理解，怎么猜的，那是他自己的事。江坤也相信方雷不会做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