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证明
张弛果然气得脸色发白。
“休要胡说！是你无凭无据要冤枉人家，怎得不见其他人有这些症状？”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旁听的人站出来说自已也有这样的症状，更有一人现身说法，呈中风状，说自已就是强忍了几天才会这样。
哦豁，落入圈套了，何莲现在确定是背后有人指使，且指使之人正期待他们说出其他人没有症状这一说辞呢！
古代也没有监控，这些人究竟有没有去过喜乐酒楼，就是王掌柜记得，别人也不一定相信。
张弛也冷静了下来，指挥捕快们将说自已凉粉成瘾的人集中起来。
“你们都说自已几日不吃喜乐酒楼的凉粉就有浑身打颤、口鼻歪斜等症状，那就将你们关几天，看看你们有何症状！至于这几日的吃食谁做谁送，现在由你们自行指定，免得大伙儿生疑，觉得是县衙的人动了手脚！”
“同样，为了确保公正，这几日只能将你们关押在囚笼中，囚笼将放置在县衙门口，接受百姓监督。放心，囚笼上方会打好顶棚，不会让你们遭受日晒雨淋。”
旁听的无辜群众一听，有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是目前最公正的方式，也有人觉得此方法欠妥，这对成瘾的几人并不公正。
又虎又彪如李贺，当然不能答应。
“我们是无辜之人，为何要受此等屈辱！况且，就这么关在县衙门口，喜乐酒楼找人杀了我们怎么办！”
“你们又要控告喜乐酒楼在吃食中掺了麻烟，又没有证据，现在本官为你们想到了证明方法，你们又不愿配合。如此，本官如何得知你们几人说的是真的！”张弛也没惯着他们，“你们若真的吃了掺杂麻烟的凉粉，这也是一个戒瘾的好契机，本官看你们这身体，现在开始戒断还来得及。”
李贺等控告之人，看起来身体并没有呈病态式消瘦，脸色唇色也不苍白，一看就不是病入膏肓之人。
原先并不同意此方法的百姓也开始点头，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能救好几个家庭啊。
见众人无异议，张弛吩咐捕将李贺等七人关押起来。
“等等，他们两人呢！”李贺指向王掌柜跟何莲，“他们现在有售卖麻烟的嫌疑，他们不用关押起来吗！”
张弛看向王何二人，内心有些为难，没证明他们二人的清白前，确实不好将人放回去，但是两人一个是自已的亲戚，一个是自家夫人的救命恩人。
最终，张弛将王掌柜跟李贺等人一起关押在外面，何莲则因是女子，关押在衙门牢房内。
是夜，晚风静静吹着，一抹身影悄然出现在县衙门口，又急速隐入黑暗。
接下来的一天风平浪静，最开始站出来呈中风状的人在药物控制下，症状轻了一些，其他人暂时还没有症状。
第三天晚上，县衙门口忽然传出几道“救命”的声音。为了确保关押之人的安全，县令安排了衙役巡视，不管白天黑夜，皆由衙役在此，每隔三个时辰换班。
此时正值午夜，正是换班交接之际。交接的衙役赶过来时，三个杀手正和一个男孩周旋。
这几天为了防止意外事件，张弛在何莲建议下，安排了几个衙役在县衙内打地铺过夜。此时刚交接出来的衙役张禄连忙敲鼓，召集县衙内的几个衙役。
见衙役来的人多，几个杀手边战边退。为避免是调虎离山之计，几人留下看管关押之人，几人去追杀手，最开始拦截杀手的男孩也追着杀手不放。
男孩抄了几条近路，又选了几个角度追击，最终将几个杀手堵在了一个胡同的死角。男孩又和几人周旋，成功等到了几个衙役，众人合力将三人捆起来，押到了县衙的牢房。
经过连夜审讯，几个杀手是三兄弟，他们收了雇主五十两银子，前来击杀王掌柜。但雇主蒙着面，究竟是何人，他们也不知情，只知是个中等个子、微胖的男人。
再开审时，距离关押几人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声称有瘾的七人中，四人确有中风的症状，另外三人无症状，但双眼无神，表情呆滞，行动也很迟缓，显然不太正常。
此时，原本无比信任何莲跟王掌柜的吃瓜群众也不由生疑了，难不成凉粉里还真掺了麻烟，不然几人的症状如何解释？
面对这种情况，有人愤怒地挥拳大喊：“拒绝凉粉！拒绝喜乐酒楼！”
这个口号一出，还真有不少人跟着挥拳喊着拒绝的口号。
在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中，忽然传出一声尖叫！
“蛇，有蛇！”
众人一惊，看向尖叫之人手指的方向，真的有一条蛇，个头还不小，重点是这并不是常见的菜花蛇，谁也不知道有毒没毒。
吃瓜群众四下散开，眼见蛇离他们越来越近，原本表情呆滞行动迟缓的几人，也迅速逃离，蛇爬向了真的有中风迹象的几人。
常人都比不上蛇的速度，何况是中风的人。几人想要后退也来不及，吓得面色惨白，更有甚者直接失禁了。
就在蛇爬上其中一人的鞋面，即将向上爬时，蛇忽然转向，快速往衙门外爬去，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蛇就消失在了众人眼中，待大家纷纷平静下来时，李贺等人想悄悄返回原处，却被发现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被骗了，李贺几人的呆滞迟缓都是装出来的，真有危险时，比兔子都灵活。
那其他几个有症状的人是怎么回事呢，这总不是装出来的。
就在大家犹疑之际，一个衙役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提交了一沓材料。
原来，中风是那几人的老毛病了，并不是因为吃了凉粉才有中风症状，衙役呈上的正是几人的买药记录。看笔墨痕迹是陈年记录，绝不是近几日胡造的。
跟着衙役来的人中，就有下诊断的大夫及药房先生，还有跟几人同村的村民，他们都作证几人的中风并不是这段时间才有的症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