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在谢老爷子还未掌权的时候,就已经是A市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当年,谢明远是谢家独子也是长老们公认的继承人,到了他适婚的年纪,多少名门的千金前仆后继,谢明远却爱上了谢知予他们的母亲,徐雅柔。

徐雅柔只是菜市场菜贩的女儿,遇上谢明远那天她正骑着电驴给客户送菜。

雨天街道上的行人拥挤,徐雅柔的电动车在路口就这么撞上了谢明远的林肯,男人降下车窗便看见女人清雅脱俗的面容。

殊不知,本以为只是一次的擦肩却让谢明远一眼便爱上了雨中的这位少女。

查到女人的身份后,谢明远便开始发起追求,终于他们相爱了,他带着徐雅柔回了谢宅。

谢家的长老们知道了这件事全都极力反对,认为谢家的独子只能和他们选中的名门千金所联姻,这样的市井小民无非就是看上谢明远的钱财罢了。

谢明远带着徐雅柔离开,搬出了谢家,当谢家长老找到谢明远时,徐雅柔已经怀上谢明远的孩子,他们为了让谢明远回到谢家只好作罢,让他们成婚。

只是,心里的算盘并没有停下来过。

嫁到谢家的第一年,徐雅柔便生下了第一个孩子谢怀瑾,夫妻俩过着平淡的生活,直到多年过去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谢知予。

本以为这辈子能无忧过好生活的徐雅柔,却在谢知予五岁那年,出现了转折。

谢知予五岁那年,谢家的部分产业遭到了经济危机,谢家的长老们火速决定让谢明远与徐雅柔离婚,同爱慕自己许久的赵家千金再婚。

人家可是放话出来,只要谢明远能和自己结婚,不在乎他已经有两个儿子,都心甘情愿帮谢家渡过难关。

得知此事的谢明远自然是不会同意,谢家长老也是料到了这一点,趁着家族宴会上在谢明远的酒中下药,再安排赵家千金去了他的房间。

当徐雅柔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谢明远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的情形。

难以置信地离开之后,谢家的长老还买通了谢明远的兄弟去徐雅柔面前假装沉重地告诉她谢明远是怎样的薄情,早在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便想舍弃了她。

心灰意冷的徐雅柔带着还在身边的谢知予一气之下离开了谢家搬进了老城区,只留下一张离婚协议,当时还在国外读书的谢怀瑾便留在了谢家。

谢家长老见计谋得逞,马上封锁了徐雅柔的消息,以至于谢明远知道一切时怎样都找不到徐雅柔,二人就这么没了联系。

之后的谢明远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娶了赵家千金,而是拼命寻找着徐雅柔,着力帮谢家渡过了危机,他以为这样便能再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谢家的危机早已渡过,只是多年后待他终于知道徐雅柔在何处匆忙赶去的时候,此处已经人去楼空。

旁人告诉他,住在这里的女人早在前段时间因病去世了,她的儿子也被舅舅接到了外国生活。

此生就这么阴阳两隔。

那天的谢明远在徐雅柔居住过的小区前一直跪着,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

之后的谢明远一蹶不振,几度寻死,是想到还在念书地谢怀瑾和还不知道消息的谢知予才坚持了下来。

终于快要20年过去了,他才听到谢知予的消息,做足了心理准备去寻找谢知予,可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于他。

再后来,谢知予在国外有了自己的势力,回国后逐渐架空了谢氏集团,这一切他全都知道,只是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欠他们母子的。

无论谢知予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即便,要他去死。

........

谢怀瑾平静地将故事一字一句的叙述着,谢知予听着面无表情,他瞳孔微沉,晦涩不明。

“你以为你编出这些话我就会相信吗?”

谢知予点燃一根香烟,他极少抽烟,只有当心情极度烦乱的时候才会抽上。

他拿着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使烟雾在喉间环绕,半阖的双眼盯着指尖发红的烟头,许久才沉沉地吐出,那烟雾在空中萦绕,形成一团极为寂寞的弧度。

“知予,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了。”谢怀瑾上前拿过谢知予指尖的香烟,湮灭在烟灰缸内,“该回家了,算是哥哥求你。”

谢知予无言,依旧垂眸看着指尖,手上还保持着前面夹烟的姿势。

许久后,起身离开谢宅。

“怀瑾啊,他还会回来吗?”谢老爷子瘫坐在红木椅上,满脸的怅然。

“父亲,也要给知予一些时间,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

回到景园的谢知予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步也没出,唐伯见情势不对敲响了许棠的房门。

“是谢知予回来了吗?”房间中的许堂已经睡了样子整天,昏昏沉沉的开了门见唐伯站在门外以为是谢知予回来了。

“回许小姐,小公子前面就回来了,把自己关在书房内谁也不见,我想请许小姐帮忙.....”

许棠闻言知道了情况,正准备前往谢知予的书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下楼去厨房内煮了一碗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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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面条走到书房门口,敲响了房门,等待了许久都没有传来谢知予的回应,许棠继续敲门。

“滚!”

终于,男人阴晦暴躁的低吼从房间内传出。

许棠从未见过这般的谢知予,吓得浑身一颤抖,许久平缓下来,将面条放下,靠在门边小声地朝里面喊道。

“谢知予是我,我给你煮了面条,如果你现在不想吃的话我就放在门口,你记得吃。”

正当许棠准备转身离开,身后的房门被男人打开,男人有力的双手将她拉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许棠就这么任由男人抱着,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男人冰冷的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呼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味。

许久男人才将女孩松开,木那颓然地站在原地,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房间昏暗,唯有还未拉紧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弱灯光,地板上散落着酒瓶,茶桌上的烟灰缸内已灭满烟头。

“谢知予,我们先吃些面条好不好?”许棠伸手拉住面前男人的手掌,冰凉的触感瞬间传入许棠的的身体。

许棠这才发现,深冬的房间内没有开暖气,男人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衫。

许棠马上抬腿想去打开暖气,手却被男人紧紧地拉住。

“不要走。”男人用喑哑的嗓音乞求道。

“我没有走我没有走,我只是想去打开暖气,这里太冷了谢知予你这样会感冒的!”许棠轻声哄男人,就像他平时哄着自己一样。

男人拉着许棠坐到沙发上,自己则是坐到了地上,头靠在许棠的膝盖上。

“小棠,我今天回谢宅了.......”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

许棠从未见过这般脆弱到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的男人,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部,告诉他自己还在。

“谢怀瑾跟我说了母亲的往事,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怨恨下去,小棠你想听吗?”

“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