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多心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说出去呢?”
杨书身体紧绷着,干笑一声,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已已经满头大汗,满脸都是汗水了。
“真的吗?”
白野声音低沉,黑眸沉沉凝视,仿佛能够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杨书只觉得头皮发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过一样。
他点头如捣蒜地辩解。
“真的啊,野哥!自从上次考试你拿到了那么高的分数之后,我就完全改变了对你的看法!
在我眼中,你简直就是如同圣人一般的存在!神圣不可侵犯!
绝对不能有丝毫亵渎之心!
我又怎么可能会当着其他任何人的面,去给你造谣、泼脏水呢?”
杨书说得十分诚恳,眼神中充满了真挚和坚定,仿佛要让白野相信自已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白野原本阴鸷的目光有所缓和。
冷声道。
“算你小子识趣。”
“野哥,回座位,我替你理发。”
托尼.张,手里操着得力小剪刀,已经迫不及待了。
“嗯。”
白野身体懒散地斜倚在椅子里,大长腿随意地上下交叠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和放松。
手中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抖音小视频。
张鹏先是煞有其事地剪了两下,随后,悄咪、咪地扫了一眼杨书,在杨书紧张的注视中,指尖用力,猛地拔下三四根毛发。
“嘶~”
疼的白野放下手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野哥,疼吗?疼就直说。真男人是不怕疼的。”
张鹏不要逼脸地给自已找免揍条款。
白野唇角微抽,没有吱声。
“呼……”
暗中观察的杨书松了口气。
有惊无险呐。
“野哥,看看,没有弄乱你的发型吧?”
剪完,张鹏将小镜子递给他。
粘口香糖的时候,他只粘到白野发尾,并没有深入,剪的时候,稍微剪一下就成了。
“尚可!”
白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叮嘱提醒。
“日后不管是上课也好下课也罢,你都要多长几个心眼儿,时刻留意周围有没有人在暗地里,给我使绊子、找麻烦!
我平时护着你,你也要帮衬我!要是你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那我又何必和你结交呢?岂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是是,野哥说的对!”
张鹏被训斥得简直“无地自容”,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应和着。
杨书见状,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还以为二人的关系有多好,原来也不过如此!
说到底,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谁又会真正顾及所谓的情谊?
也难怪张鹏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虎口拔牙,敢情他早就知道自已在白野心目中的地位了。
事后,白野闲庭信步地离开教室,张鹏气急败坏地走向杨书。
“草,差一点就挨揍了!一千不够,你得给我一千二!”
“一千二?”杨书愣住了,他从神秘人手里接过的单价不过是5000,给张鹏1000很够面子,没想到张鹏临时还要加价,真是狮子大开口。
杨书胸中憋着火气。
见状,张鹏快步走向垃圾桶。
“老子冒着死亡的风险取来的头发,你连两百都要扣,操,老子宁愿扔地上让扫把卷住,都不给你!”
说着,张鹏就要将头发丝给丢掉。
杨书:“哎,别别。”
这一掉到地上全都是碎头发,他可就分不清了。
“1200就1200。我微信转你,你把头发丝给我。”
杨书当即转账。
提示音到账。
张鹏爽了。
一上午的功夫,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到了1000多。
“以后这种事情还找我。”
张鹏嘿嘿一笑。
杨书无语,“我倒想有这么多单子,可是没人给我。”
“单子,什么单子?”张鹏困惑。
察觉到自已说漏了嘴,杨书连忙紧闭嘴巴。
“哦。”张鹏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也是,杨书平白无故的要白野的毛发干什么?肯定是受人之托。
“同学一场,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要拿野哥的头发,学日本泰国,给野哥下咒?”
“什么?”杨书被他的邪说吓了一跳,“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吗?”张鹏引经据典,“娱乐圈里,有的明星为了能够长盛不衰,还去泰国请小鬼呢?”
“我靠!你不会是嫉妒野哥突飞猛进的成绩,想取他的头发下咒,用来提升自已的成绩吧。”
张鹏还记得,杨书上次,怼野哥1+1等于几呢!
“我靠!”杨书服了,“你把我描绘成什么了呀?我是那种为了成绩不择手段的人吗?
不过说实话,通过提取人体组织毛发的方式能够获得高智商,我愿意。
但真相是,我纯粹接了一个单子。兄弟,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告诉白野,好吗?我绝对不会影响他的成绩!”
“你拿什么做保证?”
张鹏目光灼灼。
事到如今,杨书也不得不举手发誓,“他喵的,如果我拿白野的头发去下咒,以后的老婆一胎八个儿子,成吧?”
“够狠!”张鹏彻底信了。
“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肚子也饿了。”
……
“咦,你是不是理发了?”
晚自习下课,乘坐白野的机车,程伽察觉到不对。
白野心说自已也没剪多少。
夜色晦暗,这都能看得出来吗?
“很明显?”
“不明显,有一丢丢的差别,只有我能察觉。是剪了吧,为什么剪?”
程伽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白野心中暗自思忖,他实在不愿意将此事牵连到她身上。
毕竟,让杨书前来取毛发一事,极有可能是裴家所指使。
每多一个人知晓,便会多增添一份潜在的危险。
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保护程伽的安全至关重要,绝不能让她陷入任何可能的风险之中。
“和张鹏打扑克输的,谁输剪谁的头发。”
“啊?”程伽一脸难以置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头发怎么能够拿来做赌注?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从现在开始,绝对不允许再拿头发开玩笑或者打赌了!”
她的语气坚定而严肃,绝对的女友权威。
“好好,应你。”
白野满口答应。
与此同时,裴家别墅里,姜荷娜也拿到了DNA的比对报告。
鉴定意见一栏里,明确给出。
“根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在排除同卵多胞胎、近亲及其他外源干扰的前提下,不支持王行是王野的生物学父亲。”
出于谨慎起见,王行是裴谨行的化名。
王野是白野。
“二人竟然没有血缘关系?”姜荷娜蒙了,“你确定毛发是白野的吗?”
姜云犹豫开口,“我让白野班里的同学设计搞到的,口香糖粘到白野的发上,借着除掉口香糖的功夫,搞到的头发,应该没有问题。”
姜荷娜:“这位同学和白野关系怎么样?”
姜云回忆:“很差,前段时间还在课堂上,公然怼过白夜,问1+1等于几呢?”
“是吗?”姜荷娜微微皱眉。
姜云:“怎么姐姐?你难道希望白野真的是裴总的私生子吗?”
姜荷娜叹了口气,“我当然不希望,可白野和谨行年轻时候的照片有五六分相像,难道我猜错了吗?白野,是白珺和别的男人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