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去尿尿不!”
翌日上午,张鹏尿意来袭。
下课铃一响,白野就瘫到了桌子上,困得眼皮子睁不开。
“你去吧。”
“啧啧,都两堂课了,野哥膀胱真好!”
张鹏佩服地走出教室。
杨书看准时间,跟了上去。
小便池前,张鹏解下裤子,杨书站过来,也脱下裤子,滴溜溜的眼珠子有意无意地扫向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雄鹰啊!”
被杨书盯得浑身不自在,张鹏不满他偷窥行径,要不是扶着把儿,对他腿弯踹上一脚。
杨书被骂的老脸一红,解释道,“我不是有意比较的,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有什么事情非得在小便池前商量?不能在教室吗?”
张鹏不耐烦地提裤子。
杨书弱弱道,“是关于……白野的事。”
“野哥?”张鹏叫出声。
急得杨书连忙捂住他的嘴。
见周围人没有注意他们,杨书这才松手。
“呸呸!”张鹏恶心的吐了口唾沫,“你他喵的没洗手就往我嘴巴上抹啊!”
“我不是故意的。”杨书面红耳赤,“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达成了,我给你一千块。”
“什么事?”张鹏来了精神,啥事办成就给一千块?
观察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人偷听,杨书附在他耳边低语。
“从白哥头上拔三四根毛,带毛囊的,拔到了,给你一千。”
“什么?”张鹏大吃一惊,“虎口拔牙?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再说,你要他头发干什么?”
“有用。”杨书不好明说,“你要答应就帮我,不答应就算,不要告诉白野,全当没有这件事。”
“你都告诉我了,还全当没有这件事?”张鹏小声嘀咕,突然察觉到事情有些诡异,干脆面色平和顺水推舟道。
“一千块,说好了。放学我拿口香糖粘他头上,借口拔毛。”
“谢谢你,鹏哥!你真是舍生入死的勇士啊!”
杨书感激地鞠上一躬。
“就是,被揍时,别把我供出来!”
张鹏胸有成竹:“放心吧!以我和野哥的交情,戏耍他一回,弄不死我!”
上课铃响。
老师在台上巴拉巴拉。
张鹏眼睛虽然盯着黑板,但心却飞走了。
他真怕,口香糖粘到野哥头上,会被活脱脱地打死。
思来想去,先给野哥写张小纸条。
嗯,提前打声招呼,野哥不同意,他就作罢。
总不能为了一千块钱,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思来想去,张鹏编辑好一段话。
【野哥,告诉你一件事情千万别生气。
课间上厕所,杨书找我,让我从你的头上拔几根带有毛囊的头发,事成之后给我1000块钱。
你要是同意,放学后我将口香糖粘到你头上,告诉你,不知道是谁粘的,我帮你清理干净。
一千块钱,我拿四百,六百给你,如何?】
写完,张鹏满意地将纸条揉成一团丢给白野。
白野看完纸条,眉头紧锁。
思考一阵,提笔回复。
【好,我答应你。我不要钱,都给你。但是,事后,你要将自已的头发拔给杨书,不准用我的。】
不要钱?
张鹏乐不可支。
一千块都是他的咯!
野哥太大方了!
只是,野哥为什么要用自已的毛发,来替代他的?
杨书拿毛发要做什么?
难不成,学日、本和泰、国的鬼片,使用人体毛发组织下咒?
张鹏心中一紧。
万一用了自已的毛发,不会被诅咒吧?
【要不,我从扫把上卷点发丝代替?咱们女生脱发可猛了。】
张鹏想到一个更优解,将纸条扔给白野。
白野不假思索地回复,【不行,必须要用你的,而且不能够让杨书知道。】
张鹏,【Ok!】
虽然不明白其中有什么门道,双方均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但是野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已八字够硬,毛发给了杨书,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毕竟,要是诅咒有用,大家就不用上班和学习,整天拜佛烧香就好了。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陆续离开教室。
白野假意困倦地趴在桌上。
在杨书紧张的目光中,张鹏将口中嚼的炫迈口香糖,悄无声息地粘在白野的头发上。
过程看的杨书心惊肉跳,不敢呼吸。
而张鹏提前打了招呼,丝毫不慌,只需要将演技发挥到极致。
“野哥!醒醒!你头上不知被谁粘了口香糖!”
张鹏可劲地晃着白野,生怕晃不醒。
“搞什么?”
白野的桌子被晃得咣咣响,白野故作起床气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阴沉的吓人,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张鹏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严重怀疑自已死无葬身之地。
“那、那个,野哥,你头上不知被谁粘了口香糖。”
张鹏颤抖地指了指。
他是真的被白野凌厉的气势吓到了,无需刻意的表演。
白野没好气地抬手一摸,白色蛛网状粘了吧唧的口香糖一扯半米远,这令他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抓起张鹏的领子,拉近,恶狠狠地质问。
“郑鹏,口香糖还是热乎的,不会是从你口中吐出来了吧?”
“不是!真不是我!”
好端端的,怎么又多出了一场戏?张鹏心慌意乱地辩解,生怕挨一顿毒打。
“砰砰!”
两拳不轻不重地砸向张鹏胸口,注意到白野抖机灵的眼神,张鹏顺势瘫软往后一仰,跌坐在椅子上。
“要是毁了老子的发型,老子饶不了你。”
白野怒气冲冲的夺路而出。
张鹏大叫:“野哥,真不是我。信我啊。我他喵的要是骗你,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我真不知道是哪个混球粘的口香糖。你平时罩着我,我有什么理由捉弄你啊?”
因为胸口遭到打击,大喘气,导致眼角有泪流出,说出一番掏心掏肺的慷慨之言。
门口,白野的脚步顿住。
张鹏趁机发挥自已精湛的演技,欣喜若狂地走到跟前,“野哥,我这里有剪刀,可以除掉口香糖,保证不会剪掉你太多的头发。”
白野神色晦暗地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角落里,紧张万分,闷不吭声的杨书。
“杨书,今天的事情,你敢捅出去半个字,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