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凛的声音在别人听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楚明月明显的听出了他的情绪波动，那里面带着深深的失望，是对家人期望消失后的失望。
楚明月伸手拍了拍慕容玄凛的手背，给他无声地安慰。楚明月能理解那种心情，慕容旭不管再怎么坏，那都是慕容玄凛的侄子，是他的亲人。
皇室中自古都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但是慕容玄凛偏偏对这个很在意。他是一个严肃的人，这样的感情不会挂在嘴上说，但是一直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现在慕容旭的做法深深地伤到了他。
谁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从他紧握的手上，楚明月还是感觉到了。楚明月心疼的将他扣紧的手掰开，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手心，无声的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陪在他的身边。
慕容玄凛的表请不变，但是紧握的手放开了力道，轻轻地握住楚明月的手。仿佛握着她的手就握住了整个世界，心里亲人伤害的那一个伤口似乎都在慢慢的愈合中。
“你对先帝做的事情，对你兄弟做的事情，对大齐做的事情，哪一件可以对得起别人对你信任，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对你公平？”
慕容玄凛眼神一直都没有变化，盯着慕容旭的表情相当严肃。今天的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的嫌疑人变换了身份，但是这人还是他的亲人。
韩伯最后的话再见到慕容旭之后就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让他为慕容耀正身洗冤，原来是这个意思，韩伯早就知道慕容旭的真实身份，不想让他们误会了小虎，所以在最后才提醒他那么一句话。
“小虎是九皇子吧！”
慕容玄凛上新的闭上眼睛，不想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家人都这么狠心的人。最后的结果真的是让他很失望，没有想到他们追查出来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
“皇叔不愧是皇叔，着一定都能被你猜到，真的很厉害。不错小虎就是慕容耀，就是我最亲爱的小九弟。”
慕容旭站在中间哈哈大笑，看着慕容玄凛变色的脸他觉得很兴奋，似乎这是今天晚上他看到最开心的事情。
“真是个变态。你们皇室怎么出现了这么一个败类！”
楚明月是在是看不下去了，慕容旭现在似乎是看到比人变脸色很高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哈哈，变态是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要让你们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我，还有我这个厉害的人物在。不要以为你们一个个都是最强的人，还有人比你们更强，我还要统一天，让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看到我的厉害。”
慕容旭的情绪变得疯狂，可以说他整个人都是疯狂的。
“疯子！”
楚明月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她不喜欢这个人。他对权力的执着已经让他变得疯狂，相信如果没有人阻止他的话，这个世界将陷入一片混乱中，那将是天下的不幸。
“疯子？哈哈，我喜欢疯子！这世上到处都是疯子，你以为你们不是疯子吗？只要人心中有执著，那么他就是疯子，我们大家都是疯子，谁都不要说谁的不是，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分别。我只是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有什么错？”
楚明月的话说的声音很低，但是现场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音，慕容旭很清楚地听到她的话。
他的眼中是清明的，说明他很清醒，虽然说着疯狂的话。他的疯狂让在场的侍卫们一阵紧张，生怕他会发狂做出什么不利于大家的事情。
但是慕容旭的话也让在场的人心底一怔，是呀，大家都有要执着的事情，只要有这样的执着在，谁都是疯子，没有什么分别。
只不过人和人表现的方式不一样，有人极端，有人温和，像如慕容旭这样极端的人是少数，所以这个世界才会表现出相对的和平。
“不管怎么样，你犯了错误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但是你却选择了最下乘的办法。”
楚明月知道在场的皇室成员心里都不好受，所以也在尽量的开解他们。慕容旭今天的下场是他自己造成的，跟其他人无关，既然他选择了这样一条人生的路，他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
“只要达成我的目标，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上乘。皇婶，这里的所有人，似乎你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
慕容旭看着其他人不开口，只有楚明月理他，他变得更加激动。其实在他的心里，对亲人还是有一丝渴望的。
只不过从小被忽视的太久，造成了他扭曲的性格，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宣和帝在他们小时候能够均衡对他们的关注，那么所有的皇子都不会出现偏差，他们都会变成人中龙凤，成为大齐的栋梁之才，所以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宣和帝还有在场的所有皇室子弟都有责任。
“她有，就凭她是你的皇婶，她就有资格指责你。”
慕容玄凛不会让楚明月吃亏，他一直都很维护自己在乎的人。
慕容玄凛的话，让慕容旭直直的盯着他看，虽然是很短的时间，但是楚明月还是从那里面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开心。
他也是希望家人的关注吧，楚明月其实觉得慕容旭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众人的关注。
事情成功的话，他是站在巅峰的王者，众人都会把眼光投向他，要是失败，也可以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同样达到了被人关注的目的，虽然结果会是很悲惨，但是他并不会后悔。
楚明月脸上露出的悲悯的表情似乎惹怒了慕容旭，他变得非常的愤怒，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小孩子，表现的是那么的明显。
楚明月明白了慕容旭的心里，对他的怨恨其实早就已经消融了很多。只是还有一点点不太舒服而已。
“小虎在哪？”
楚明月想到那个单纯的少年，很希望知道他的下落，虽然知道他安好的机会微乎其微，但是还是想知道结果，不然这件事会一直在她心里压着，或许最后会变成自己心中的一个心病。
“想不到皇婶对那个傻子这么关心。他很好，真的很好，相信他现在跟父皇相处的很好，奥，当然还有其他的兄弟，相信他们现在一定是呆在一块的。”
慕容旭的表情突然变得安静，不再疯狂，同时语气也恢复了平静，似乎看到了父慈子孝的场景，表情相当的向往。
“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你的表现真的很让人很失望。虽然你不当我是亲人，但是我还是要说，亲情的表达不是这样的，其实你可以有很多条路可以选，但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你只能承担你所造成的后果。”
楚明月摇摇头，不在看慕容旭，她怕再说下去，会引着慕容旭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那无疑是在慕容玄凛他们心上撒盐。
“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些最好的时机。”
慕容玄凛似乎不想再听下去，不想让慕容旭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他要转移众人的焦点。
“我们来说说要怎么处置你比较好。”
慕容玄凛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平静无波，让人不会看出他的心里变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我对这个也比较感兴趣。我亲爱的皇兄，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置我这个不称职的弟弟，还有皇叔，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慕容旭完全平静了下来，他眼神平静的看着慕容焰和慕容玄凛，他现在的心情很平静，似乎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对他来说都是解脱。这些事情都结束之后他就完全解脱了。
“按照大齐律例，你的所作所为当处株连九族。”
慕容昭平静的开口，按照他平时的性格来说，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没有什么不妥，但是楚明月也听出了他的沉痛。
“株连九族吗？哈！我的兄弟，你似乎也是九族之列，诛我九族你和皇帝陛下，还有我们伟大的皇叔，可爱的皇婶都在这九族之列，你们要怎么判？”
慕容旭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慕容昭一直都是最理智，最忠诚的，他现在说出的刑法是大齐律例最正确的处罚，但是他们会不会遵照这个处罚，那将最让人感兴趣的话题。
“我不会判给你那样的罪名，你将是懵懂无知的九皇子，就会在自己的王府圈禁到死。慕容旭早就死了，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皇子。”
慕容焰在慕容旭的后面开口，说出的话让慕容旭感到惊讶，他没有想到慕容焰竟然不会处死他，他犯的可是叛国的大罪，就像是慕容昭所说的，应该是株连九族的。
慕容玄凛和楚明月并没有太意外，因为他们了解慕容焰的性格，虽然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帝王，变得也冷酷不少，但是内心深处他还是那个十分善良的人。
“圈禁我？就不怕我的反扑，或许我的实力不止这一点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