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之前,天空出现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是一架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大,降落在面包车旁的空草地上,强风刮起地上的尘土和草屑,钻进开着车门的面包车里,打在车后座“干净”的两人身上,让人觉得不舒服。

瘦男人觉得玄幻了,这荒野地怎么会冒出来直升飞机?

回头朝身后看去,只是一架直升飞机停在旁边,上面跳下一个少年,逆着光看不清脸,三两步就跑到面包车前,伸手握着他的脚踝,猛地一拽,将他像只死狗一样掀翻在地。

“把他三条腿都打断!”左逸满是戾气道。

“啊……”夏朵朵身上一空,看到瘦男人被人打倒在地,吓得裹紧衣裙缩在角落,尖叫起来。

“别怕,是我!对不起,青青,我来晚了。”左逸眼底聚集着泪,眼前视线模糊,只看到一个女人白嫩的身影,心疼的犹如万箭穿心。

“她不是青青,我根本就没碰过青青,大哥,大哥,你能不能放过我?”

零一一脚踩着瘦男人,弯腰握住他的一只左脚,“咔”一下,就断了。

“啊……”瘦男人疼的冷汗淋漓,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张着嘴在地上喘气,像上了岸濒死的鱼。

阿秋抱头蹲在车前头,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还好他看见直升飞机就直接抱头蹲下了。

左逸眯了眯眸子,看清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夏青青,“夏青青呢?”

夏朵朵望着眼前并不算高大的少年,却被他浑身的戾气吓得浑身颤抖。

“在……在那边。”夏朵朵指了指不远处那片芦苇丛。

想到他们一行五人,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不在这里,左逸原本缓过来的心,瞬间跌入深渊。

“少爷!”零一喊道。

“继续。”左逸没有回头,朝芦苇丛跑去。

零二跟了上去。

“啊……”瘦男人又断了一条腿,惨叫一声。

风吹得芦苇丛晃得没完。

左逸越靠近就越觉得浑身血液要冻结一般,可是他不能停下,无论夏青青变成什么样,她都需要他去救她。

“救命!”

男人含糊不清地声音隐约传来,依稀还能听到冒泡泡的声音,和拍打水面的声音。

左逸心头很乱,来不及去分析形势,只想马上见到他的至宝夏青青。

就算她脏了,他会一直陪着她,等时间的长河洗涤她心底的淤泥,她还是那洁白的莲花,她还是他的宝。

“青青!”左逸一边呼喊,一边拨开芦苇丛。

他想过惨烈的画面,大抵不过车里那女人那样,被命运压着无法反抗。

然而眼前的画面惨烈得让人心惊,一个男人仰面望天死不瞑目,另一个深陷河泥即将淹死。

夏青青站在他面前,紧绷着身子,双手握着皮带,浑身湿透,身姿诱人却散发着可怕的战意。

她身上挂了彩,虽有些狼狈,那战损美美得让人心惊。

“左逸?”夏青青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后,就昏死过去。

左逸将她抱在怀里,探了探额头,滚烫!

发热了。

他抱起她就往直升飞机走。

“少爷,这边怎么处理?”

还没等左逸开口,不远处马路带着原本在村子埋伏的警员们赶了过来。

“交给他们处理。我们走。”

左逸抱着夏青青上了直升飞机,零二坐进了驾驶室,零一也跟了过来。

“零一你留下来。”

“好的,少爷。”零一目送直升飞机飞走。

马路警官赶了过来,看到留下来的零一松了口气,还好留了个人,不然他还以为直升飞机里的人畏罪潜逃了。

芦苇丛那边的现场保留得很好,只看痕迹就能推断出胖男人是在大意的情况下,要害被人猛击,几乎同时被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河里的开车男救上来的时候就没气了,120拖走也没抢救过来。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两人居然是一前一后败在一个女生手里。

有运气的成分,但是临危不惧,下手狠辣,真是让人敬仰。这样的女生适合来警校。

马路望着瘦男人抬上了救护车,眉头跳了跳,质问一旁的零一道:“先生,你把他打成这样,合适吗?”

零一面色不变道:“当时车里情况紧急,我们急着救人,阻止他的时候,用了力,他摔地上的时候就折了。”

夏朵朵知道左逸那个满是煞气俊逸无双地少年是来救夏青青的,心里妒忌得发狂。

当即拽着马路的袖子低头细语道:“是刚才那个上飞机的少年让他打的,这位大哥只是听命行事。”

零一瞪了她一眼,只看到她的头顶,心下不悦,便恶狠狠地扫了一眼一旁还在双手抱头蹲着的阿秋。

阿秋心下颤抖,决定一会录笔供就按照这个凶神恶煞的大哥说的说。

三人跟着马路一行人进了警局,分别录了口供。

零一并不清楚夏朵朵是好是坏,他只在最后救人时看到她。

阿秋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只简单交代了已死两人的罪状,说自己都是听命行事,跑腿小弟,希望从轻发落。

写完之后才发现夏朵朵和瘦男人没写,便添上零一的那番说辞,简单敷衍了一遍。

夏朵朵则伪装成受害者,假装谁也不认识,跟着夏青青一起被抓。

零一先写完笔供出门,夏朵朵后脚也出来了,两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零一来到高级玛丽私人医院,见到了守在病床旁的左逸,将事情简单汇报了一下。

左逸听到夏朵朵被放了出来,双手握拳,狭长的凤眸暗了暗,过了片刻,开口道:“下去吧。”

“是。”零一退了出去,带上病房的门。

左逸望着病床上双目紧闭,高热中的夏青青,握着她芊芊素手道:“害你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掉!”

夏朵朵回到新房,瘫倒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上,心头盘算。

就算夏青青醒了,她也一口咬定自己也是受害者,那些事都是死掉的二人威胁她做的。

想到那两个壮实男人,夏朵朵心里不屑地唾弃。

两个垃圾,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干什么吃的。

害得她不光出不了恶气,这一折腾差点把她给吓死。

还好她脑子聪明糊弄了那些人,得以脱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