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打猎
乔明宇点到为止，告诫王舟舟以后做什么事率先跟他通个气。
王舟舟心虚地点头，经历过这次，他也不敢给妹妹做媒了。妹妹怨他，姐夫说他，好友还得罪了，真是吃力不讨好。
从乔府出来，王舟舟拐去金铺找妹妹，毕竟自己是兄长，应该主动把话说开了，跟亲妹妹计较什么！何况，姐夫说的话也有道理，悠悠的性格本就与其他女子不同。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谁知妹妹居然不在铺子里。王舟舟失望地坐在圈椅上，使唤吴掌柜给他弄点吃的。
如今的王家金铺找到了一条很新的盈利模式，有没有人登门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片刻，门口一少年人仰头仔细看过王家金铺的牌匾后，确认般走进来，拍了拍背对着门穿墨色暗花袍的伙计。对方的衣衫与他今日着装有些相似，只不过，自己的花袍上绣有金丝滚边。
王舟舟很久没来铺子，正欣赏着墙壁挂出的字画出神，忽然被人拍了肩膀，他转身，发现是一位锦衣金冠颇显贵气的小公子。
两人互瞅了好几眼，谁也没说话。
常山有些发愣，这个伙计相貌不赖，眉毛粗粗的，一双眼尾上挑的凤眼，宽下巴，侧颜勾出灵秀的弧度。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微扣，喉咙发紧地问：“你是谁啊？”
王舟舟眨眨眼，心想不是应该我问你才对嘛。但面上脆生生答道：“我是店主。”
“啊？”常山有点懵，不是说东家是位小姐吗，眼前这位不似女扮男装啊。他接着问：“你是这里定制珠宝的画图人？”
“不不不，画图的是我妹妹。”王舟舟反应过来，有些羞涩地笑道：“你是来定制首饰的吧？我妹妹现在不在，要不你明日过来？或者留下地址？”
“我留下地址你也进不去。”常山笑眯眯的，眉毛修得根根分明，细腻的皮肤犹如涂了层胭脂粉。
再看少年身上的衣衫，奢华名贵，就是整体配饰繁多，过于精致反倒显得油头粉面。
“哥哥叫什么名字？”少年人笑眯眯的。
“王舟舟，轻舟的舟。你呢？”
“常山。”
“常……”王舟舟怔住，皇室的姓！急忙后退半步犹豫着施礼。
常山虚扶他一下，笑道：“哥哥不必多礼。”
王舟舟可不敢当这声哥哥，他本就胆子小，低下头羞红了脸，眼睛瞟着对方的腰带上，上面镶嵌的玉石、宝石缤纷多彩。
“哥哥还在读书吗？平时喜欢玩些什么？也喜欢宝石吗？”常山可不害羞。
王舟舟老实答道：“在国子监读书，平时有玩投壶射箭，宝石是家族产业，略懂一些。”
“有空我来找哥哥一起玩。”常山盯着王舟舟笑，说不上的邪气。
等他走出店铺，王舟舟望着门外呆立良久。
吴掌柜出来时只瞧见客人的背影，托着点心热茶放到桌上问：“是来的客人？”
王舟舟愣愣回过身，问：“常山是哪位皇亲国戚？”
“妈呀！”吴掌柜差点儿摔了手里的盘子，“四皇子啊！”
四皇子常山，酷爱金银玉石，无意间翻到王家金铺的手绘图册，眼睛一亮，发现这里的每一款他都喜欢！
趁着今日出宫，他溜达找到铺子，虽然没见到绘图之人，可那位小哥……看着挺舒服。
王舟舟此时并不知道，这次巧遇，改变了他本可以安逸的一生。
王悠悠整个下午都赖在相国寺。
跃下已经在替人相面了，相过的人都觉得神准，可如何能让更多的人趋之若鹜从而引起宫里的关注呢？
“要不这样，”王悠悠给他出主意：“不能白白相面，你收香火钱，收的越贵越好。”
跃下已经习惯了她的惊世俗语，轻叹一声：“那只怕不久的将来，我比你那铺子还要赚钱。”
王悠悠顿时笑起来：“你又不是我的，钱入不了我的口袋，该笑的人是相国寺的方丈。”
“胡言乱语。”跃下单手立掌，不去看她笑眼如画。他尘心已动，无法再静闭自我。不过，他倒也不介意，反倒觉得自己本该这么做，不该生出避世之心。
避世就是恐惧，恐惧如何能净心？不能躲避，而要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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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京城飘起茸毛雪花，薄薄一层也令王悠悠兴奋不已。乔明宇索性带她进山打猎，京郊的大千山常年温度偏低，那里的山体被一片白茫茫覆盖。
乔明宇一马当先，指着前方有水源的地方说：“悠悠，雪下得越厚，打到野鸡的机会就越高。”
恶劣天气下，野鸡奋力储粮是本能。它们会聚集在一个既有食物也有水源还有适合庇护的地方，给猎人创造极佳的狩猎机会。
枣红色骏马上的王悠悠一身戎装，头发高高束起，将弓箭系紧在胸前，英姿飒爽。
乔明宇是文官，学问渊博，射箭打猎拔刀却统统不行。他渐渐落在王悠悠后头，凭借理论常识指导她如何发现野鸡。
老姚笑而不语，大人说归说，哪里真正打过猎？
这白茫茫的天地里，野鸡绚烂的羽毛是那么显眼，一切搜寻都变得简单起来，无需考虑它们的栖息地。
久违的打猎令王悠悠心情雀跃到飞起。根本不用姐夫教她如何发现猎物，打猎对她来说轻车熟路。
“啊！前面是……”乔明宇才刚开口，王悠悠的箭已经扎中了露头的野鸡身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阻滞。
“小姐好身手！”老姚踏马前行，弯腰捞起猎物挂到竹篮里。
乔明宇有些惊讶，思思和舟舟连骑马都不会，悠悠的架势纯熟如真正的猎人。岳丈大人对子女的培养方式真是因人制宜。
王悠悠跑了一会马，猎物射得又快又准，状态越来越兴奋，可苦了跟在身后的乔明宇，他可没被这样训练过骑马。
骑马打猎需要时刻保持机警，马速忽快忽慢，发现猎物又要陡然加速，比平时匀速骑马累得多。
老姚心疼自家大人，隐晦去提醒小姐差不多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王悠悠处在兴头上，一个时辰哪里够耍！水边一撮鲜艳的羽毛动了动，她正待瞄准——
突然从林子里飞出一团雪球，猛然砸中她后脑。
“啊！”一阵吃痛下，王悠悠的弓箭脱手落地，野鸡也惊到飞跳。
“悠悠！”乔明宇连忙策马上前，紧张查看：“别动，我看看。”
老姚警惕地瞪向林子，手里的弓箭摆出瞄准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