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风和日丽的次日下午。
只听得一声高呼:“哎呦!这不是程小公爷麽?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原来是春香楼的老鸨,她的热情就如同那初夏的阳光,温暖而热烈。
看这架势,明眼人都知道,程处默这货可是春香楼的常客。
“去去去,别闹,”
程处默摆摆手,“我今天是来陪着秦小公爷来参加诗会的,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老鸨顺着程处默的目光看向他身旁的秦怀玉,顿时恍然大悟。哎呀,看我这老眼昏花的,竟然没注意到秦小公爷也来了。
秦怀玉一身青衫,风度翩翩,他微微一笑,更显得温文尔雅。
老鸨赔罪道:“还请小公爷切莫怪罪,今晚可是仙儿姑娘第一次出场,看秦小公爷风度翩翩的,今晚一定能拔得头筹!”
秦怀玉听后只是淡然一笑,他自然知道这老鸨的巧言令色,在这长安城能开的起这么大一座销金窟,背后的东家身份肯定也不会低。
程处默不耐烦地打断老鸨的话:“好了,你这老鸨子,怎么这么多话,我怀玉兄弟也没有怪你,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他又转向旁边的小厮问道:“尉迟憨子和房二傻来了没有?”
老鸨急忙道:“回小公爷,尉迟小公爷和房二公子已经在楼上等您了,奴家喊人带您们两位小公爷上去!” 等会奴家再来向小公爷赔罪!
秦怀玉这时也对程处默说:“走吧,咱们今晚是来参加诗会的,先进去吧。”
老鸨喊来小厮带着两位小国公上了二楼进了一个雅间。
一进去就有个黑脸汉子对着程处默嘲讽到:“程大傻子,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我和房二傻喝酒都快喝饱了。”
“你个尉迟大憨子,你说谁呢?我不是要去接怀玉兄弟麽?”程处默骂着回复。
这时屋里的两人才看到程处默身后的秦怀玉,立马站起来。尉迟宝林围着秦怀玉说:“稀奇呀!武将子弟中,家风最正的秦怀玉也来逛青楼了呀,听说你前段时间坠马了,好点没有?你这怎么搞的,骑个马还能摔倒,比程大傻还笨呀!”
秦怀玉微微一笑:“无妨,只是小伤而已。”
他环顾四周:“你们怎么在这儿?”
“嘿,我们当然是来这儿吟诗作对啦!”尉迟宝林搭着秦怀玉的肩膀,“你坠马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没事了,”秦怀玉轻轻摇头,“只是稍微擦伤而已。”
“擦伤?那也叫没事?”尉迟宝林一脸惊讶,“你可别硬撑着啊。”
“真的没事。”秦怀玉微笑着说。
听着尉迟宝林玩笑般的调侃,秦怀玉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他笑着回应:“哎,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那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发疯了。你可别在背后说处默大哥的坏话,他要是听到了,可不会放过你。我们可拉不住他。”
“哼!谁怕他?”尉迟宝林不屑地说道,“我又不是没跟他打过!”
这时,房二傻,也就是房遗爱,招呼大家坐下。
他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别再聊八卦了。仙儿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诗会也要开始了。”
秦怀玉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眉头微皱。这茶水依然难以入口,他强忍着咽下去,然后偏过头看着房遗爱,好奇地问道:“话说,在这诗会上夺魁,有什么好处吗?”
房遗爱激动地回答:“好处大着呢!
诗会夺魁的人可以成为仙儿姑娘的入幕之宾。
当然,也有些人是为了名声和面子而来。
”说着,房遗爱指向墙上一幅幅的诗作:“看到那些诗了吗?那是每个月夺魁的人所写,春香楼都会把它们挂在这里供大家欣赏。”
秦怀玉又问:“那这诗的好坏,是由谁来评定的呢?”
程处默抢着回答:“当然是每个月推选出的花魁了。这次是由仙儿姑娘出题并评判。”
秦怀玉露出惊愕的表情:“让花魁来评价诗的好坏,这会不会太随意了?”
看出秦怀玉的疑惑,房遗爱耐心解释:“怀玉啊,你别看仙儿姑娘是青楼女子,她可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这些花魁从小就被精心培养,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们是真正的美女加才女。”
“正因为如此,春香楼的花魁才会受到各种文人雅士的追捧。
许多人以能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为荣。这也让春香楼在这个行业中独占鳌头多年,地位从未动摇。”
秦怀玉听完他们的介绍,心中暗想:这不就是现代的顶级女明星吗?
此时,门口走进了一群人,引起了程处默的注意。
他立即招呼其他三人:“快看,长孙冲这个小狐狸来了,还有柴绍威和杜荷。”
“怀玉呀,”他转过头对秦怀玉说,“你看他们三个,每次诗会都来凑热闹。不过他们可不是为了夺魁,就是为了找乐子。”
今晚,咱们的面子就全靠你了,毕竟咱们三个中,只有你读的书最多。程处默看着秦怀玉说道。
秦怀玉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回答道:处默大哥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今晚,我会全力协助你成为仙儿的入幕之宾。
程处默听后哈哈大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就在这时,楼下也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程处默四人。
很快,他们就上了楼,来到了门口。
长孙冲看着程处默,不屑地说道:就你们这些莽夫也来参加诗会?知道怎么写诗吗?别在这里给各位叔叔伯伯丢人了。
程处默刚想反驳,就被秦怀玉拉住了,他冲程处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冷静。
然后秦怀玉转头对长孙冲说:长孙兄,你后面那个随从怎么还戴着个斗篷呀?是生病了吗?
原来,秦怀玉早就注意到长孙冲后面的随从身份不简单但是没看清楚是谁。
还没等长孙冲解释,秦怀玉又说道:你带了什么贵人来这种烟花之地呀,就不怕长孙伯伯打断你的腿?长孙冲本想反驳,但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带斗篷的人走上前来对秦怀玉说:怀玉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听说你已经醒了,本来想去看望你,但最近父皇安排的事务太多,耽误了。
秦怀玉听到声音后发现原来是太子李承乾,连忙要行礼,身后的三人也明白过来,也准备行礼,却被李承乾提前阻止了。
李承乾继续说道:怀玉、处默、宝林、遗爱,孤今日偷偷出宫,所以大家不必多礼,还请各位不要声张,高明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好家伙恩威并施用的真好呀!先用孤以示太子身份压人,后以表字高明表示感谢。果然皇家出来的不简单呀!
秦怀玉回道:今日大家都是来参加诗会的,我等也没有看到不该看到的,多谢高明兄的关心,我一切都好。
听到秦怀玉这么说,李承乾也不再多说,对着秦怀玉拱了拱手,转身走进旁边的雅间。秦怀玉众人也跟着拱手还礼。
长孙冲冷哼一声,跟着走向隔壁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