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顿时瞪眼:“我说要离火珠,你给我伞做什么?你不会是想独吞吧?”

察觉到老人的怒火,执明忙上前挡在了沈箬前面,解释道:“师父,出了些意外,总之离火珠现在变成了这把伞的模样。”

“臭小子,你是当我傻吗?老夫我只是年纪大了,可不是老年痴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呢?”

独孤老人自觉被糊弄了,夺过沈箬手里的伞,就想甩出去,只是他刚抓到手里,就好似被千万根针扎过一般,疼得他大叫了一声,伞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这什么鬼东西,怎么还会扎人的?”老人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地喊。

沈箬也不介意,只弯下腰,把伞捡了起来,淡淡道:“看来独孤前辈你也不能碰这个伞啊。”

老人不耐烦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解释清楚。”

“总之就是云青轩承受不住两颗离火珠的力量,爆体而亡,并化为了这把青伞,从现在的观察来看,似乎只有我能拿这把伞,其他人若是碰到,轻则被针扎,重则被烫伤。”

“……也就是说我派的离火珠,现在变成独属于你的了?”

“前辈要拿去,也可将伞放入木匣之中,或许就不会受伤了。”

独孤前辈听她这么说,顿时眯起眸子,审视地望向她:“你应该也看到了离火珠有多强大的力量,你当真不想把它占为己有,独吞私藏?”

“说不想自然也有些虚伪,不过离火珠确实也是贵派的东西,物归原主自然是最好的。”

老人紧盯着她的眼睛,见她当真所言不虚后,骤然收回了周身的气场,抚须笑道:“我既然丢失过它一次,再放在我这或许已经不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如今只有你能用它,或许交由你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功效。”

这回到是轮到沈箬怔愣了片刻:“前辈……”

“行了行了!拿走,赶紧拿走,不然我看着心都在滴血。”老人甩着手,又恢复了几分不正经的老顽童模样。

见状,她将伞背在了身后,方问道:“前辈,有一事我想请问一下,这离火珠除了能给人力量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能力?”

老人抬眸:“怎么,你拿它做了什么吗?”

沈箬迟疑了下:“我也不太确定,是巧合还是……”

“行了,现在东西是你的,你只管拿去研究吧,别来问我,这三天可是把我累得够呛,我要去休息了。”

说着,老人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强硬地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被赶出门的沈箬,无奈地看了看执明,他笑道:“师父就是这种性子,娘你别介意。”

沈箬只好在他掌心写道:“我没事,打完这场硬仗,你肯定也累了吧,你先去休息吧。”

等跟执明告辞后,她回到自己房间,躺在摇篮床上的小家伙还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正当沈箬想独自研究一下青伞,看看医疗空间的恢复到底跟它有没有关系时,床上的小家伙似乎是察觉到娘亲回来了,竟悠悠醒了过来,“咿呀咿呀”地不停叫唤着。

等了半天,发现娘没有来抱自己,顿时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便“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可是把正陷入沉思的沈箬吓了一跳。

“小风,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来,娘抱抱。”

她只得放下手里的伞,转而去把摇篮床上哭闹不止的小家伙给抱了起来,“好了好了,别哭了,娘在呢。”

只是由于眼睛和耳朵受限,每当小风情绪不稳时,就无法好好地感受四周的环境,而越发被身处的黑暗吓到,而哭闹得越厉害。

才没一会,他的小嗓子就被他给哭哑了,而且由于器官还未发育完全,哭得太凶,还会影响到他的呼吸,一张小脸都被憋得酱紫了。

只是无论沈箬如何努力,都无法让他平静下来,沈箬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他给哭碎了,甚至她都有些想哭了。

要是小风是个正常的孩子,他就不用受这么多磨难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就在她饱受自责的折磨时,忽然发现小风停下了哭声,她顿时欣喜地看向儿子,帮他擦去脸上湿漉漉的泪珠。

这小坏蛋还不知道刚才自己有多折腾,现在到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还抓起了娘的头发,又拉又拽,也不知道控制一下力道,扯得沈箬头皮都痛了。

她只得无奈地把头发从他手里扯回来,把他放回摇篮床上:“小坏蛋,别玩娘的头发,诺,这有个小布偶,玩这个吧。”

只是儿子偏偏就更喜欢她的头发,推开布偶,追着她垂落在半空的长发不停伸手。

沈箬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她捻起一缕发丝,在小儿子的面前左右晃动,他的小脑袋也追着左右摇晃。

她的心在这一刻瞬间揪了起来,两手捧住小风的脸,将头凑了过去,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那双本来宛如被水雾遮挡的灰濛眸子,如今却变得乌黑漆亮,就像浸泡在水潭里的黑珍珠般,清晰地倒映出了沈箬的模样。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拿起一个波浪鼓,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右侧摇了摇,他立即好奇地把脑袋往右边转过去,伸出小小手想要抓,沈箬又把拨浪鼓移到了他的左侧,他也跟着往左看去。

沈箬顿时一把抱起儿子,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小家伙只觉痒痒的,两只小嫩手推着娘的脸,咯咯直笑。

之后,她又做了几次实验,确定小风真的恢复了视力和听力后,她才总算是慢慢恢复了冷静,并将目光转向了被她放在桌上的青纸伞上。

她把小风放回床上,给了他几个玩具,让他自己玩着,她转而走向青伞,伸出的手,竟略有些迟疑后,才将伞拿了起来。

“小风的眼睛和耳朵是你做的?”

她问完后,并未得到任何回答,也是,一把伞怎么可能给她回应呢?

沈箬再度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精力,在心里不断默念道:“茶叶蛋茶叶蛋茶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