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开的风九自然不会知道苦苦找寻他多日的赵虎已发现了他踪迹,正准备寻他麻烦。

此时他正行走在那通往天一峰顶的路上。绝岩瀑布,石梯云隐。当风九再一次踏上这条路时,虽然才短短几日,他身体已发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心境也大不相同。

看着一级级的石梯向上延伸,云雾缭绕间望不到尽头。风九越级飞纵而上,丝毫没有感觉到劳累。

风九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一位好兄弟,也是从小的玩伴,两人关系极好。他们村里另一位被仙人选中的人,早在多年前便离开了村子,也不知如今过的如何了。

风九一边感慨追忆,一边赶路。当他回到住所时,天色昏暗,风九简单吃过一点东西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本武学。

没多久风九便一阵头大,这《暗瞳》修炼之法,需要先打通眼部各处筋脉,再连通眼部窍穴,方可修炼。但这眼部筋络与窍穴,大多都是位于头部,此举太过凶险,一不小心便可失明。

如此凶险,风九自然是一点都不想尝试,又想起当时那位师兄的好心提醒,心中更加悔恨,“要是当时随便选一个身法武学,它不香吗?”

“唉,我那坑货老爹说过,悔不当初,不如睡得像猪,睡吧,睡吧,梦里啥都有!”

“风九,你给我出来!”

“害我们走了那么远的路,今天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大门外一阵吵闹声将他吵醒,风九突然睁开眼,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听见吵闹声的风九,思绪转的很快,“会是谁呢?我才来宗门四日,也没有得罪什么人。肯定是铸剑堂的人找上门来了!”

有了头绪的风九连忙从床上起身,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站在门外叫喊,来者不善。

“该怎么办?现在出去肯定要受些皮肉之苦。嗯,有了。”风九突然有了主意。

风九调整了一下面容,猛然打开房门,愤怒的说道,“谁啊,大清早的让不让人休息了!”

男子身材壮硕,一脸凶狠的瞪着风九问道,“你就是风九?”

风九被瞪的心里有些发麻,但面色不变,“不是!他在最边上的那个院子。”

“肯定是你,小子,还敢装蒜。你们炼丹阁就那几个人,我都见过,只有你我不认识。”壮硕男子一脸坏笑,摩拳擦掌就要向风九走去。

风九强装镇定的说道,“都说你认错人了,那个风九前几日才来,整日好吃懒做,被我罚去睡草屋了。”

壮硕男子见风九一脸镇定,又说得有模有样,心里便开始有些拿不准,心中暗忖难道真是我弄错了?”

风九见那壮硕男子成功被自己唬住,便更加大胆,直接与那人擦肩而过,离开而去。

就在风九没踏出几步时,却是发现王胖子在不远处与两人发生了争斗,其中一张面孔很是熟悉,正是那冤家路窄的赵虎。

赵虎也恰好发现了风九,四目相对,连忙大声叫道,“这就是风九,刘鼎师兄,快抓住他!”

“真是倒霉!”风九心中叹息。

“原来还真是你这小子,还敢骗我!”刘鼎闻言,立即飞身而出,一转眼便到了风九身前。

与此同时,赵虎与那另一名弟子也正向着这边靠拢。看他们的服饰,除去还是杂役弟子的赵虎外,都是正式弟子。

刘鼎一手探出,就要抓住风九。就在此时,一道破空之声传来,一道凛冽的剑气向着他探出的手斩来。

刘鼎急忙收手后撤,下一刻,风九感觉腰间一股拉力传来,随后便飞身而出,出现在数十丈外。

两道身影出现在风九身前,一位面容俊逸,正是辰南。

另一位是一名年轻女子,一袭红衣长裙,面容姣好,腰间配有一把青绿长剑。

那王胖子见着两人,尤其是那红衣女子,如遇救星,激动的险些落泪。

“大师姐,你终于来了!”

“这三人擅闯我们天一峰,蛮横无理,还辱骂我们,扬言今日要拳打天一峰,脚踢炼丹阁。我与他们说理不通,便动起手来。师弟我自知不敌,但也要守护我炼丹阁荣耀。”王胖子说得声情并茂,声泪俱下。

就连当事人的风九都不禁动容,王师兄不愧为传说中的戏精,小弟我真是佩服。

风九悄悄对着王胖子竖起了大拇指,那王胖子看见后还对着他狡黠一笑,口中说得也更加动情,仿佛对面就是那十恶不赦之人,而他王胖子又是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红衣女子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他便立马收住,站在女子身旁,一副挑衅对方的模样,似乎在说,不服来削我呀!

风九看到王师兄的这副欠扁模样,不禁汗颜,王师兄,这要是在学校,你绝对是天天被霸凌的那个。

红衣女子看向刘鼎三人,不怒自威,淡淡说道,“你们铸剑堂好大胆子,擅闯我天一峰不说,还想蓄意伤人,也不怕门规森严,罚你五百刑鞭?”

“看样子王若你是要给这小子出头了?”

“这是我炼丹阁的弟子,为他出头,有何不可?”

“哦,这风九明明是我铸剑堂杂役弟子,在政事堂登记在册,却不来我铸剑堂听令。如此不听指令,违反门规,今日我等便要按门规严惩!”刘鼎冷笑着说道。

“杂役弟子名册在政事堂登记不假,却从不会分派到具体哪一个堂口,你说他是铸剑堂,我还说他是我们炼丹阁的杂役弟子呢!”辰南反驳道。

“哈哈哈,笑话,我们落云宗谁不知道,你们炼丹阁从不会分派杂役弟子。”又一名铸剑堂的弟子开口说道。

“哦,不知这位师弟是何意思?难道我炼丹阁不属于落云宗?为何不能有杂役弟子?”辰南开口道,其实风九也知道,别的堂口杂役弟子都是两位数以上,而则炼丹阁只有误打误撞的风九一人。不就是因为老师与政事堂的长老有怨,便这数年来从未指派过任何一名杂役弟子前来。但这些缘由却是不能公开说出,不然有损宗门形象。

刘鼎见说理说不过,又不愿输了气势,便又开口道,“少在这里强词夺理,既然咱们说理说不通,可敢与我上比武台!”

宗门规定,门中之人不可私下争斗,否则轻则鞭刑伺候,重则逐出师门。但若真有不可调节的矛盾,可双方约定,在专门的比武台进行赌斗。比舞台上,既决高下,也可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