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寻的角度看,陆屿懒洋洋地坐在床上。
宛如绵延山峰的锁骨漂亮至极,顺着视线往下,衬衫未扣,露出一片晃眼的肌肤。
茱萸半遮半掩,令人浮想联翩。
腰很窄,较为清瘦,却拥有六块紧实腹肌。
跟纪寻比起来攻受分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实在是纪寻身形优越,眉眼深邃,两人气质更是截然不同。
倘若站在陆屿面前的是其他人的话,或许就不会形成这般鲜明的对比以及反差。
听到陆屿的话,纪寻喉结滚动,眼眸轻阖,嗓音带着几分难捱的隐忍,“想。”
坦率、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内心那些情欲想法。
是无法管控的。
“不过时间不早,”纪寻垂敛眼眸,遮掩去眸子内那抹晦涩,“我先.....”
陆屿注视着纪寻,唇角上扬,“你先什么?”
说完,将手机往身后的床上一丢,整个人往后挪了挪。
洗完澡后他身上穿着休闲的五分裤,大概就到膝盖上方一点点的位置。
轻轻抬起脚,力度很轻地踩在对方的腹部,足尖轻点。
紧实又细长的小腿很白,脚踝更是生得漂亮,散漫又慵懒的气质让人陷入无法自拔。
是诱惑、引导以及性感。
陆屿身形偏于清瘦结实,可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不似那些一米七左右的男生般骨架子偏小又柔弱充满保护欲。
按常理来说在感情、身体上应该是TOP位。
可别人是为爱做1,他倒好,为爱当0。
纪寻呼吸停滞片刻,腹部的冰凉的触感让他体内的火汇聚于下方。
从他的视角望去,特别是陆屿抬起腿时,休闲裤松松垮垮,能够清楚看到腿根以及白色棉麻内裤。
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握住对方的脚踝———
“别动。”
“就是让你看看而已。”
陆屿此刻玩性大发,恶劣得像是爱捉弄人的大魔王。
视线平稳地落在对方那处,舔了舔唇,“这么没定力的吗?”
“是不是别人岔开腿也是这样子?”
不过是稍微勾搭两下,就这么不争气的起来了。
纪寻低垂着脑袋,嘴唇翕动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他想否认。
见状,陆屿问出自己记在心里这么久最为介意的问题,“这几年跟陆然睡过吗?”
或许顾明尧说得对,有时候哪怕是清者自清,可误会存在那里若是不去解决就无法得到善终。
纵使是再亲近之人亦是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而产生误会。
更何况他与纪寻的开端并不算正经呢。
此刻陆屿的内心就像是架起天秤,情绪复杂又乱却又能够认清自己的想法。
他是想要纪寻的。
可心里两道情绪交织让他难受。
避开和接触。
从以前到现在,一千八多个日夜过去,想法虽被封印隐没。
可对方一出现,就重见天日。
想要躲避、离开都是伪装试图保护自己的借口。
他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倒也不是没遇到优质的男人。
只是他们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纪寻的影子,更不会像纪寻这般完美到让他陷入。
感情是不可控的。
在纪寻频繁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应该认清这件事。
“没有。”纪寻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如果想听,我可以说陆然跟我的事情。”
“而且当初我们两个去的是不同的国家。”
“不过只是说说的话你应该不相信,等时机成熟的话我会证明给你看。”
纪寻注视着陆屿的眼眸,说,“至于没定力这件事......这么多年不是没人往我床上送人到我从来没碰过。”
“为什么?”
陆屿追问,像是要刨根问到底。
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能够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纪寻眼眸轻垂,“因为不是你。”
明明是一句很平淡的话,却在陆屿的心中掀起浩荡波澜。
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特别是在这种被勾引的情况下的。
可陆屿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相信对方,哪怕只有那么一分的信任。
这股情绪较为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对方的把柄。
哪怕是纪寻,陆屿也不想让对方看轻自己。
声音有些闷闷地说,“哦。”
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他刚想抽回搭在纪寻腹部的脚,就被对方伸手攥住。
“干什么?”陆屿挑眉望着对方,“我不想做。”
“纪总,你越界了。”
在所有误会解除之前,至少不能这么乱七八糟的就睡一觉。
纪寻平静地说,“我知道。”
说着,大掌覆盖在那白净的脚上,“空调开得太低了,你的脚很冰。”
温热的手掌就像是在传递热源般,没有半点挑逗暧昧的意味。
紧紧握着陆屿的脚,继而低垂眼眸说,“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
陆屿试图抽回脚,好整以暇地睨了纪寻一眼,“那你先放开。”
闻言,对方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就稍微那么抬了一下,陆屿感觉腿都有些酸麻感。
特别在足部还残留着那一丝温热,粗粝的指腹触感尚未消失。
他眯着眼睛望着依旧站在床边没有动弹的人儿,出声询问:“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房间内确实有些冷,空调开得有些低。
纪寻就这么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那里,身上的水珠没有擦拭干净。
身材不错,赏心悦目。
陆屿可没打算留着对方下来睡觉的想法。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什么都不干这是纯爱小孩才会做的事情。
对方纯不纯陆屿不知道,但他脑袋里想的肯定是不纯的。
光看吃不着,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难受。
尽管知道只要他松口,两人今晚就会度过个火热美妙的夜晚。
但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也就几天不到,明明上次想的是至少要吊着对方一段时间才慢慢地跟对方相磨合去接触。
结果被顾明尧的一句话戳破了隐秘的心事。
陆屿起身站在床上,掀开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盖进去,只露出脑袋。
随后又抬手指了指房门,指挥人起来得心应手,“出去的时候顺手帮我把灯还有门关了。”
言罢,又十分礼貌地补充了两个字,“谢谢。”
纪寻冷峻寡淡的脸上柔和了不少,抬步走到门口的位置。
在关灯之前,对躺在床上的陆屿轻声地说:“晚安。”
“吧嗒————”
灯关了。
随后又动作很轻地把门给带上。
以前的时候是距离得很近两颗心却渐行渐远,可现在明明距离得稍远,却能够聆听知会到彼此的心声。
陆屿心脏克制不住地疯狂跳动,闭上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他知道门外的纪寻还没离开。
对方也知道陆屿没有睡。
就在同一个时空、屋檐、空间,以一门之隔,感受着彼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