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陆屿低垂眼眸,如同鸦羽般的眼睫微颤,留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瞧起来显得较为乖巧,舔了下唇瓣,笑了笑,“那么隐私的东西我当然自己保存。”
纪寻眉头稍皱,“所以你是真的想拍?”
被套路的陆屿脸上的笑意凝固:“......”
原来对方是虚晃一枪。
没想到他直接就承认了这件事情,这让陆屿有种无力反驳的感觉。
他索性也就承认了下来,“当然想,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个人偏向于想要放大准心拍。”
言罢,还勾了勾唇,“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陆屿,”倏地纪寻唤了声他的名字,又言,“为了报复陆然你不惜一切手段?”
似乎想到什么,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又言,“随便谁你都可以,只要能够报复到陆然,哪怕这个人不是我,是别人也行?”
陆屿仰着头注视着站在跟前的纪寻。
光线很暗,明明有些瞧不清对方的表情,可周身那气压较为低沉又冰冷。
如果陆屿回答“是”的话,仿佛下一秒就来掐死他般。
可陆屿似是没有察觉到纪寻的真正情绪,误以为对方这是觉得他在抢夺陆然的东西而感到愤怒,心中没由来的失落,那股不知名的钝痛悄然攀爬而上。
随即扯了扯唇,笑言,“不是呀,如果是别人的话我肯定不会这样子。”
“我不是说过吗?我喜欢的是你,跟陆然没有关系。”
半真半假,难以分辨。
听到这句话,纪寻的情绪似是稳定了不少,至少周身那冰冷的气息稍有收敛。
这让陆屿心里更是凉了一些。
所以纪寻的不开心根本就是因为陆然,只有他表示并不会跟陆然抢夺东西这才收起情绪。
这般看来,他那便宜的弟弟也不是自作多情。
倒显得他陆屿是从中作梗的那个恶人,想要拆散两个互相喜欢的神仙眷侣。
可是他凭什么要成全陆然呢。
本来在看到纪寻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对对方产生一些不明的情感。
可他却不明白是一见钟情、喜欢、占有欲还是单纯觉得对方长得好看的缘故。
在知道纪寻与陆然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内心那满腔的失落似是要将他整个人覆盖,宛如沉入海底般,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他不想与纪寻不牵扯上情感上的问题,可却无法见到对方与自己很讨厌的陆然在一起。
是矛盾、挣扎与邪恶的想法相互纠缠着拉扯。
“现在时间不早,”陆屿勾唇,“现在打车的话也不安全,我没地方去了。”
“这次你是骑车来的还是打车来的呢?”
随即又较为苦恼的说,“没有橘子卖了,如果你要骑车带我回市区的话可能我一晚上都睡不好。”
言罢,陆屿缓慢地站起身,朝纪寻一步一步地贴近。
后者长得很高,至少他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够与之平视。
昏暗以及安静的街道,陆屿能够听到靠近纪寻的时候,自己那怦怦的心跳声。
随即用两人都能够听到的气音,一字一顿地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拆开看看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如何?”
纪寻再控制欲望下去,真的会爆炸。
他低垂着脑袋,深邃的眼眸如同恶狼般,注视着被光遮住的陆屿。
嘴唇很红,适合拿来犯罪。
纪寻轻嗤一声,“行。”
-
两人找了附近最近的一家酒店,开了间双人房。
刚进门,陆屿就主动又贴心地上前想要帮纪寻脱衣服。
后者神情淡漠,“我自己来。”
闻言,陆屿往旁边挪了挪,给对方让出一个位置。
看到门口的洗手间,随即说道,“行,那我先去洗个澡。”
纪寻并未回答,将礼盒随意放在旁边的鞋柜上,双手放在衣摆处,当着陆屿的面将身上那短袖褪去,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肌肉饱满却不夸张,线条流畅顺着腰腹往下,隐没于黑色的布料中。
宽肩窄腰,紧实腹肌。
察觉到说要去洗澡的陆屿还站在门口没动,纪寻斜睨对方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波澜不惊。
没有多余的情绪,冷淡到让人想要添上些东西。
陆屿没有显得半点娇羞,反而上下打量着纪寻,过分大胆地发出邀请,“一起洗?”
“不了。”
拒绝之后,纪寻手上拿着短袖以及礼盒往里走去。
陆屿不以为意地扯唇笑了笑,便进入到洗手间里。
两人一前一后沐浴完毕,所有的一切就格外的顺其自然。
白炽的灯关掉,纪寻的手本想将暖色台灯调得稍微暗些,却被陆屿抬手阻止。
“不要关。”
“我想清清楚楚地看着你做。”
没人能够拒绝这般直白又露骨的话,纪寻喉结滚动,眼底仿佛化不开的墨。
陆屿将注视他的纪寻推倒在床上,分腿跨/坐在那精壮的腰腹上,俯下身想要同对方接吻。
可惜被躲开了。
他也不恼火,手指顺着流畅的腹肌线往下,落到裤子边沿。
纪寻眉头一皱,按住陆屿不安分的手。
平淡的语气带着危险意味,“你想上我?”
短短的四个字似是咬牙切齿,整个人如同雷击般,被劈得外焦里嫩。
陆屿勾唇笑了笑,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舔了一下,“不是。”
说完,当着纪寻的面,将身上的裤子褪去。
陆屿欣赏着对方那淡漠的眼神倏尔暗沉,不由自主地喘着粗气。
继而摸向旁边礼盒,从里面拿出陆然送的护手霜。
拧开盖子撕膜之后,轻轻地挤出泛着兰花香气的护手霜涂在手上。
......
......
陆屿被室内的急速升温的气氛蒸得脸色泛红,仿佛失去力气般躺在床上。
那黑白色的眼睛犹似山水画般,浮现着雨雾,眼尾的红添上几分浓墨色彩。
夜色的雾中,细碎的吟啼被碾碎,仿若江南小调,一阵接一阵,陷入春潮。
被抱着去洗手间清理的时候,陆屿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双手搂着纪寻的脖子,两人紧紧相贴。
许是陆屿乱蹭的缘故,导致刚沉睡的猛兽再次苏醒。
初次体验过于舒爽,纪寻按捺不住,可担心怀里的人受伤,还是硬生生地控制下来,将对方放进浴缸里。
陆屿却搂着纪寻的脖子不松手,泛着泪水的眼睛诱惑力十足。
“好困.....”
“你还弄吗?”
“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
说完,还用脑袋蹭了蹭纪寻的下巴。
纪寻抿了抿唇,刚想开口拒绝,却被陆屿握住致命的弱点。
......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