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潘若晨一早便起来了,先是去路边取了车,然后开车去别墅取了王甜夕的行李和手机。走到二楼看到温馨的主卧很是碍眼,索性把拖鞋、浴巾、地垫、洗漱用品一股脑地扔到了床上,然后把被单一裹扔到了垃圾桶了。然后才买好了早餐拿回了公寓。

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潘若晨直接开车去了传媒公司,因为一些夜场的主播刚刚下播人还齐一些,所以刚好能开个会。

会议室内张瑜对潘若晨说:“都知道你今天来公司,薇薇本来也说今天回公司开会,不知道怎么着今天突然说不来了。”张瑜自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潘若晨却毫不在意,没理会张瑜的话,对着几个大主播说:“一直以来咱们公司好的资源都在田季薇手里,你们心理不平衡我也知道。那从现在开始我把她的资源分给你们,给你们加倍的扶持。能播成什么样看你们的本事,能不能用实力说服品牌方就看你们自已,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拿数据和我说话。”

几个大主播听到能分配田季薇的资源,自然喜出望外,可潘若晨这一番话却打得张瑜一个措手不及,一直在桌子下面踢潘若晨,让他别冲动。

潘若晨收回了自已的脚,接着说:“这个周三和周四公司团建,你们商量一下去哪,两批主播错峰播,外地主播报销往返机票,咱们聚一聚。”

潘若晨不像个别公司的大老板一开会就是一小天,他开会永远是简洁明了,因为有一些夜场主播都要回家补觉,所以潘若晨开会就是指出问题,然后执行,只开了一个小时会议便结束了。

主播和运营都走出了会议室,屋内只剩下了张瑜和王姐。张瑜放下手中的资料对潘若晨说:“你把薇薇的资源都分了,她不得和你急。”王姐也说:“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和我们说说,这没商没量的就这么决定是要出乱子的。”

潘若晨道:“你们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心思心思团建去哪吧。”说完就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出了门潘若晨看了一眼手机,没有王甜夕的消息,估计是王甜夕还没醒,所以便直接开车去了门窗厂。

工厂里和写字楼完全是不同的景象,潘若晨是工人出身,到这里总觉得更亲切些,停好车便往厂房里走,看到一个学徒工人正在打玻璃胶,一时技痒直接给了学徒工屁股一脚,撸起袖子就去抢胶枪:“你师父是谁?学多长时间了,这胶还打成这个屎样,你打胶手得稳,打出来的才好看,你看看,就这样……”潘若晨一边说着,一边打着胶。

学徒工不认识潘若晨被踢得一脸懵,也没顾得上听他说教,直接叫来了自已的师父。一个50多岁的工人,叼了一根烟走过来:“晨儿,你来啦!这小子是我外甥,17岁就不上学了,心思也不能天天在家待着,再学坏了,我就给他带来了心思让他学门手艺,也能傍身。”无锡不是东北,看利益总比看人情重一些,所以除了个别小作坊,很少有公司有关系户。或者说在一些老板看来,招一些高手,总归是比把小白教会了他再跳槽更稳妥些。所以这个50多岁的工人说这话时有点心虚。

潘若晨倒是觉得正常,他自已刚当学徒的时候就是师傅带着他进厂的,他还一步步从学徒工人干成了车间主任。所以他对工人说:“手艺呢你教会他就行,上手了之后别让他在车间待着了,和你们这些老头儿能混出啥来,等他成手了让于杰带他谈客户,他岁数小干销售才锻炼人。”

工人听这话很是感激,呲着牙连忙点头,在衣服上擦擦手,想从胸前的兜里拿出来一根烟递给潘若晨,可手到了兜边似乎又怕潘若晨嫌弃,又收了回来。潘若晨倒也不客气,直接把手从他兜里掏出烟盒,倒出一根烟点上了:“你这烟不错,我老爹就抽这个,我小前儿就总偷我爹烟抽,但是你这岁数也少抽啊!”两个人唠着嗑于杰开着车回来了,拿着文件夹藏不住的满脸笑意,一把把文件夹甩到了潘若晨胸前:“晨哥,我鑫海别墅那个硬骨头我啃下来了。怎么样?值不值一顿酒?”

潘若把烟掐了翻看着合同,皱了皱眉:“这要是我谈,价格至少还能提上来百分之十,你还美呢,南京的那个项目你们谁去量的尺?客户怎么说?”

于杰哭丧着脸道:“南京那个太费劲了,我和张庆去了三趟定金都不交,感觉要跑单啊?”

潘若晨摇摇头:“不能,那个南京的是客户转介绍,跑单肯定是跑不了,他跟你压价呢。你和张庆先别去了,晾他两天。研究研究教育局竞标那个教学楼翻新,看看需要什么资质,看看咱们差哪。南京那个过两天我去一趟。”

和传媒公司不同的是,门窗这边潘若晨坐在台阶上抽着烟,就把工作的事情谈完了。说完干脆脱了外套走进车间开始摆弄上了新进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