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妻渝县人士,进城采买新婚所需,午后归家!”

大胡子人高马大,一脸煞气,徐捕头本能有些发怵。但想到己方人多势众,又生出了一丝底气,“啍!昨夜衙门发生大案,依我看就是你们干的!哥儿几个,将此二人捉拿归案!”

“我看谁敢!”美人柳眉倒竖,薄唇轻起,“不管是什么大案要案,抓人总要讲证据,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抓就抓的。

我父渝县县令尸骨未寒,你们就开始欺负朝廷命官的遗孤,如若今日你们胆敢抓我夫妇,定会有人上京告御状,整个渝县谁人不知我父惨遭毒杀,你们谁人针对我夫妇,保不齐就是那幕后真凶欲斩草除根,朝廷定会严惩不待。”

徐捕头一听,这位竟是景怀仁的女儿,今日这事不能闹大,那县令的死因知府大人并不想深究,若此事捅到朝廷去,恐怕自家大人也不落好。

笑着拱手道:“原来是景大人家千金,知府大人为景大人之事愁白了头,咱们一干衙役也是跑断了腿儿,可至今无有头绪,如今府衙也出现了盗贼,想必与毒杀县令之人有所关联,咱们这才挨家挨户严加盘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没成想冲撞了自己人,二位大人大量,就别与咱们这些小人物计较了!”

景画眼圈泛红,“诸位竟是为我父奔波么,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了,家中出事的前几日,父亲大人将我许配给这位猎户,原本我还不乐意,可怜天下父母心,竟是叫我躲过一劫。

如今想要为父报仇,却难觅真凶,作为女儿,实在不孝!”

大胡子忙掏出帕子为妻拭泪,“夫人,人死不能复生,岳父大人在天有灵,定不会怪你。”

徐捕头也跟着劝道:“景小姐节哀,咱们公务在身,就不打扰您了!”

一干衙役好似吃了败仗,落荒而逃。

大胡子搀扶悲伤过度的娘子回房休息。

一进房门,二人相视一笑。

景画嗔怪道:“你回来的真是时候!”

“我若回来的不及时,夫人岂不被那无赖欺负了去!”

景画杏眼圆瞪, “他敢!”

男人肩膀抖动,不时发出低沉的笑声。

“好哇,你敢笑我!”

景画转身坐到椅子上,不理他。

男人收住笑,“不敢,不敢,夫人威武,小生甘拜下风!”

男人话说的漂亮,奈何,那笑咪咪的双眼还是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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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啍,若再有下回,我就罚你把这脸大胡子剃掉!”

男人状若惊恐,赶忙捂住双颊,“夫人,为夫知错,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小生的胡子吧!”

景画立刻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男人也跟着笑出声,随后,一本正经道:“走吧,上街逛逛去!”

景画眨眨眼,“好,毕竟午后还要归家呢!”

二人又忍不住笑出声,调整表情,这才相携下楼,掌柜及众伙计齐刷刷投来同情的目光。

罗承志道:“小二备车,我们夫妇出去散散心。”

掌柜急忙吩咐:“卓七,你负责驾车,带二位客官到正柳街去转转,最近这几条街,昨日被一位大主顾给买光了!那条街的东西物美价廉,正适合新婚夫妇。”

罗承志拱手,“多谢!”

掌柜受宠若惊,“不谢不谢,举手之劳!好生宽慰尊夫人!”

“多谢掌柜,我还撑得住!”景画低垂眼眸,轻声道谢。随之跟随夫君出了客栈大门。

“哎,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过跟了这位,说不定时来运转!随即话锋一转,“都杵在这儿做甚?不干活儿了?小心扣你们工钱!”

呼啦啦……众伙计做鸟兽散,擦桌的擦桌,倒茶的倒茶,上菜的上菜……

只余零星客人坐在大堂低声议论。

夫妇俩才到正柳街,一家装饰奢华的玉石铺映入眼帘,景画想到男人送她的玉簪,准备进去挑选一件回礼,男人本想阻拦,奈何她动作太快,进门见伙计呆愣愣看着他们,主动开口,“把你们这儿最好的玉佩拿出来瞧瞧!”

身后的掌柜,一巴掌拍在伙计肩头,“想什么呢,不招呼客人。”

随即抱歉道:“对不住客官,这小子木讷,待慢了贵客。

二位稍等,在下这就帮您拿来。”

不大功夫,掌柜由内室拿出两个木盒,盒子雕工精致,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

打开盒盖,一黑一白,两枚玉佩,晶莹剔透,水头十足,黑玉雕了龙凤呈祥,白玉雕了花开富贵。

景画见猎心喜,两枚都爱不释手,前世为了升级空间,收集不少玉石原石,对玉石颇有研究,加之她精神力异能,能够扫描玉石内肉眼所不能及的地方。

这两枚玉佩从材质到雕工,无一不是上乘。

转脸看向身旁的男人,“你喜欢哪枚?”

男人先指了指那枚黑色,“沉稳大气!”又指了指那枚白色道:“通透自然!”

景画笑道:“那就两枚都买了,掌柜给个实在价!”

掌柜与大胡子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不瞒夫人,这两枚玉佩作为镇店之宝东家一直不让卖,只说等待识货的有缘人,没成想,今日竟遇到了,那就收您个手工费一百两!”

“啊?掌柜的, 您别玩笑,回头等我们走了,您可要被辞退啦!”

掌柜温和笑道:“不会,的确是东家留话这么安排的。”

“那我给你二百两吧,免得贵店血本无归。”

掌柜见她身旁男人没什么反应,赶忙道:“夫人真是菩萨心肠,既如此,就收您二百两,日后有需要随时过来!”

“好!”女人笑得眉眼弯弯,拿着两块玉佩爱不释手。

男人没想到她竟有此爱好,倒也不是不能满足。

回到马车上,景画把两个盒子,塞到男人怀里,“给,上次那簪子的回礼。”

男人恍然大悟,“那本来是我给你的回礼,这怎么又回我礼?”

“哎?牙刷不值银子,这两枚玉佩是真不错,那掌柜卖亏了,不知他那东家怎么想的,要是我,至少千两银子……”

男人呵呵一笑,“前面有家布庄,去选几匹吧!”

“好哇!”虽然昨日已经清空了几家,但是,这里的布,收多少也不嫌多,纯手工织的,除了那老粗布,其余的做衣裳十分舒适。

老粗布也有用处,可以放到院里的石桌上做桌布,还可以做床单,耐磨好用。

景画选了几匹细棉布,做衣裳穿相当舒适。

男人随手指了几匹绫罗绸缎,“再称二十斤棉花,一起放到外面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