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因为陶德是杀人犯,而且陶德灭门这个罪行,除了他自已,别人都明白绝对是死刑立即执行。他如果在里面再犯事对其他犯人身体造成伤害,民警也只有对他进行刑具限制,给他上手铐脚链,或者睡刑床,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

因为陶德命只有一条,死刑不能执行两次,而他在看守所对犯人造成的有可能是不可逆转的身体伤害,如果出了这种事那么,民警会受到处理。

看守所要求犯人除了睡觉和洗澡,其他时候上衣最外面必须穿马甲,一般犯人穿的是蓝颜色的马甲,陶德这种的直接黄颜色马甲,表示重点关注对象,主要是针对与犯罪事实比较恶劣,有可能刑期很重或者处以极刑的才有资格穿。

犯人一般调侃黄马甲说御赐黄马褂,或者黄袍加身。一旦穿上说明你不是无期死缓就是要提前到站了。

陶德刚进看守所,对于这里面的规矩一无所知。之前毛老头告诉过他,不会再给他安排活儿干,夜班也不用值了。让他先安下心来,慢慢适应这里面的生活。

接着,毛老头又询问陶德外面是否有人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如果没有的话,遇到任何生活上的困难都可以跟自已讲。

彭连忙回答道:“没事儿,毛哥,我自已银行卡有钱,而且我还有几个姐姐呢,她们肯定会管我的。”

“嗯,这样啊,那行吧。不过等会儿管教要来查监舍,你得先写一份报告交上去。让管教帮忙通知你的家人,记得在上面把你家人的电话号码和姓名都写清楚,然后让他们给你送一张银行卡过来。”毛老头语气十分温和地说道。

听到这话,陶德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嘿嘿,可是我这字儿写得有点难看……”

“没关系,你就直接说吧,我来帮你写。”毛老头露出一个成年人惯有的亲切笑容,表示很乐意帮忙。

“那真是太感谢毛哥您啦!”陶德满脸感激之情,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吃早餐了,毛老头随手拿起一包豆奶粉递给陶德,并说道:“你等下用开水冲泡后饮用,可以搭配着馒头一起吃。”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陶德虽然嘴上推辞着,但眼神却一直盯着那包豆奶粉。

“别废话,拿着吧!跟我还这么见外干啥,咱们都是老乡。能在这个地方碰到,那可是天大的缘分呐!而且光喝白开水配馒头,实在难吞到肚子里。”毛老头边说边将豆奶粉塞进彭的手中。

“好嘞,那就多谢毛哥啦!”陶德满脸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

吃完饭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钥匙声音,管教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他每日必做的例行检查工作。监舍里的犯人听到钥匙声后连忙列队站好,确保在开门之前就把队形排好,方便管教检查。

\"报数!\"随着管教进门后,那冷冰冰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犯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报出了自已所代表的数字:\"1、2、3……\"

整个过程迅速而有序,但在这看似平常无奇的场景背后,却隐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抑气氛。

当管教完成对所有犯人的点数后,有那么几个犯人主动站出来走到管教面前,向其汇报一些情况或者请求允许拨打电话与外界联系。接着他们便开始清理牢房内的垃圾,并将衣物晾晒到外面去接受阳光的照耀和微风的吹拂。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整个检查过程中,管教始终用一种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陶德某不放。那种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他的身体直达内心,似乎想要从陶德身上发现些什么端倪来。

面对如此严密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审视目光,陶德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但实际上心里早已发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严厉苛刻的管教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是看自已不顺眼要收拾我?陶德心里一个念头闪过。

“\"陶德啊,你这回可是惹下大祸喽!你们一共五个人,除了你那位岳父大人,昨天被送去医院抢救之后,至今还躺在 ICU 里生死未卜之外,其他人可都已经一命呜呼咯!\"管教一边上下打量着彭,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听到这话,陶德满脸诧异地回应说:“哦?没想到那老头儿居然还活着,我明明记得当时他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动弹不得了呀。”

“嗯,虽然流了很多血,但也只是暂时陷入昏迷状态罢了,然后救护车到的及时,医院抢救回来了,现在在icu观察。”管教回答道。

“这样子的话,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陶德喃喃自语道。

接着,管教又忍不住追问:“你跟你丈母娘家到底结下了多大的梁子啊?竟然要下此狠手!”

面对质问,陶德不仅毫无悔意,反而还理直气壮地辩驳起来:“这事不能全怪我,如果不是他们把我逼得太紧,还恐吓说要弄死我,我又怎会痛下杀手呢?”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应该通过法律和政府来解决问题才对嘛,像你这样私自用暴力解决争端,肯定是行不通的噻!”管教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越发严厉起来。

“这个家里矛盾,啷个解决?加上情绪上来了,没控制住。”陶德继续为自已狡辩。

“其他的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至于该如何处理,自然会有公检法来裁决,所以你在这儿得听从安排,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但千万不要闹事,明白了吗?”管教还需要去检查其他的监舍,实在不想再跟陶德继续废话下去,于是便不咸不淡地敲打了他两句。

“好的好的,您放心吧,我绝对不是那种会主动招惹是非的人。”彭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就差拍胸脯了。

管教离开后,毛老头转头看向陶德,压低声音问道:“刚才管教说你老丈人没事儿,是真的吗?”

陶德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嗯,说是正在县人民医院抢救呢。”

毛眼睛一亮,冲陶德笑着地说:“这可是好事啊!少一个人,你的情节就能轻很多。”

陶德皱了皱眉,感慨地说:“他老东西运气还真好,当时他拿着板凳跟我对打,我记得我冲上去狠狠地砍了他两刀,看着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他死定了,就没再理会他。谁知道……”

“说不定当时他只是昏迷过去了,然后被后来的人送去医院了。”毛老头若有所思地分析着其中缘由,“嘿嘿,也有可能他那会儿是故意装死呢。”

彭听了毛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都有可能吧,少一个证人就能少判几年刑啊,又多了一份希望。”说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嗯,不想再多想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法再改变,还是安心地过好当下吧。”毛老头宽慰着说道。

陶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也只能这么想了。”

毛老头接着问:“那你在外面有些什么兴趣爱好呢?平常主要做些什么呢?”

陶德回答说:“在外面啊,我主要就是种种柑子呗。平时要是有空闲时间,就会跟村里的人一块儿打打小牌消遣一下。”

毛老头听后,笑着问道:“那你会玩贰柒拾和摔二吗?”

陶德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回答:“这个肯定得会呀!”

毛老头兴奋地说:“太好了,过两天就要放假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一起打牌、下棋啦!来几局怎么样?”他向陶德发出了热情的邀约。

陶德的眉毛微微一扬,愉快地答应道:“好啊好啊!”显然对这个提议充满期待。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从门口传来。这熟悉而又神秘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和猜测:“难道又是来提审犯人吗?还是找哪个犯人有事?”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际,只听得一声呼喊:“毛老头,出来!”原来是管教完成了监舍巡查后径直走回过渡仓,冲毛老头点了点头地将毛叫了出去。毛老头自然不敢怠慢,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迅速走出铁门,并接受了管教的搜身检查之后被带到了谈心室。

刚踏进谈心室的大门,管教便递过来一根香烟。毛老头受宠若惊,连忙道谢道:“谢谢黄管教!”

点燃以后,毛老头狠狠吸了两口,管教笑道“抽慢点,别呛着了。”

在这个看守所里,烟草可是稀奇物品,它在这属于绝对的非卖品与违禁物。通常情况下,只有在接受提审时,警官才会偶尔发放几根供犯人解解馋;而能够享受到管教亲自谈心并获赠香烟这种待遇的人,则更是寥寥无几。

毫无疑问,这样的机会并非人人都能拥有,也并非每次谈心都会得到如此厚待。因此,毛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兴奋,满脸都是谄媚之色。他深知这根烟背后所蕴含的深意——或许是对自已表现良好的一种奖励,亦或是某种特殊关照的……

毛老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缓地说道:“哎,我这几十年的老烟鬼咯,一天不抽烟就浑身难受啊!”说罢,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吸入肺里。

黄管教听后,微微一笑,也给自已点上了一支烟。他深吸一口气,让烟雾在肺部盘旋片刻后,才慢慢吐出,然后悠悠地问:“那最近你们监舍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呢?”

毛老头稍稍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嗯……总体来说还算比较正常吧。我每天都会给他们安排好各种活儿,让他们有事可做,免得闲着闹事。而且这些家伙也还算听话,没给我惹出什么大麻烦来。不过……”说到这里,毛老头突然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犹豫。

黄管教见状,追问道:“不过什么?有话直说嘛!”

毛老头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就是那个新来的陶德,让大家心里都有点儿打鼓。毕竟他可是个身负灭门惨案的凶手啊,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呢?”说完,毛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已对此也感到颇为头疼。

“那陶德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和陶德谈过好几次了。他的想法倒是挺单纯的,一方面,陶德声称自已是在受到他妻子姐夫的言语威胁后,迫不得已才动了手杀人。而且,他还把两人之间的通话记录都录了下来作为证据。另一方面,他觉得既然已经主动投案自首了,那么估计判刑时间不会太长,也许蹲个二十年牢房就能重获自由了。”

“这个王八蛋难道以为这是逢年过节杀鸡宰鸭闹着玩儿呢?”黄管教听后愣了片刻,随后笑着骂道

“那你就先顺着陶德的话讲吧,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儿盼头。这样一来,他或许会变得听话一些。”

“嗯,我一直都在尽力宽慰陶德。今天早晨您告诉他,说他的岳父还没有去世,正在医院接受抢救。我跟陶德说的是,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他也笑着回应道:“这样一来,又可以少熬几年了。”

黄管教轻笑一声,说道:“呵呵,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啥都不懂。这件事你做得很对。”

毛老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牢房里的其他人仍然存在抵触情绪。毕竟他所犯之事非同小可。万一日后他突然间情绪失控,或者遭遇其他变故。而且我们这个牢房里经常来的都是新人,新人根本不了解状况,更不懂这里面的规则,我怕时间久了,出现意外。

虽然现在陶德表现的人畜无害,但是他只要和自已待着,就等于一个定时炸弹在自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