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没能敌过好奇心,清圆小心翼翼得走进了密室。

狭窄的通道实在太长,像是走不尽一样。但并不让人感到害怕,因为照明的居然是一盏盏用萤火虫做成的灯。墙壁上挂着些稀奇古怪的画,清圆一开始以为是佛像可离近了仔细看才发现画的都是一些见所未见过的神秘图腾。

走了半天还没到头,清圆有些犹豫要不还是原路返回吧。

可前方却传来了一阵声音,像是某种动物幼崽发出的。

清圆大着胆子往声音源头走去。

竟然是一只老虎!

不过这老虎太小太萌,一点都不威风。像是才刚刚断奶,整个稚气未脱的样子。

只是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被关在这个狭小的铁笼子里。似乎对自已的处境不甚满意又懵懵懂懂,眼下正在用刚长出来的乳牙啃咬着笼子的铁栏。

清圆想要去摸摸它的头,却惹来了一阵凶吠。笼中小家伙正煞有介事的瞪着她,如果不是这铁栏恐怕自已就要遭殃了。

不识好歹的家伙!不搭理你了。

清圆把注意力转向其他地方。

架子上七扭八歪的摆了一大堆书,她随便抽了一本打开看。

竟然是各种西夏秘药的配方与解法,清圆连忙在上面找有没有自已中的蛊毒。

“你在干什么?”

“啊!”

做贼心虚。清圆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大跳,书也掉到了地上。

“拓拔真!你怎么在这?”

“这话好像应该我来说才对吧。苏小姐为什么在这?”

“嘿嘿……我闲逛……不小心就到这了。”

清圆不好意思的讪笑着。

拓拔真捡起掉在地上的古书。

“我还以为你真像自已所说的那样:不在乎生死,准备慷慨就义了呢?没想到在这里偷窥我西夏的秘书。”

“是又怎样!我不在乎生死,不代表有活着的机会我不要!如果不是你和独孤信两个小人的阴谋诡计,我也不会‘毒’来‘毒’去,还险些伤害了爱我的人。”

像是太委屈少女竟兀自落下泪来,且越发不可收拾最后竟放声嚎啕大哭。惹得笼中的小老虎都被她吓到,呆呆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男人被她的这一“大招”打的措不及防、招架不住。笨拙的想要替清圆擦干眼泪,但手还没有碰到就被重重打开。

“我可以给你解蛊毒。”

哭声戛然而止,清圆仰头看向拓拔真,眼里还带着残留的泪珠。

拓拔真在心里暗自吐槽:这女人还真是收放自如啊!

“还记得你流产时是怎么解毒的吗?”

“你给了我解药。”

拓拔真停顿了几秒,像是在调整自已。

“此毒甚是难解。不光要有解药,还要种蛊之人心悦于你才能将毒性转移。”

……

清圆的脑子飞速运转中。

看少女一副痴笨的样子,不知何时才能想明白。拓拔真决定还是将话直接说清的好。

“种蛊之人就是我。”

说实话,她感受到了不少破绽。比如一开始让她给李居时下毒的时候,必须双方相互心悦且发生欢好才行。而且她能将李居时的毒性转移到自已身上,难道这次的种蛊之人就是她自已?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虑,拓拔真回答道。

“第一次是我在诓你,原因不方便透露。第二次种蛊之人就是你自已。至于欢好,不做的话也可以,但要付一种特殊药物。”

真真假假,清圆已分不清。但有一点清圆听明白了,那就是:

拓拔真心悦于她!

“你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可能是……好吧,我真的不清楚。是读心镜告诉我的,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已喜欢你。”

还有这种人?连自已的情感都不知道,要靠别人告知?

“我虽然聪慧过人,但在感情方面实在迟钝。我是说……我之前也从未心悦过其他女人。”

清圆无语。

这个拓拔真之前看着挺阴险狡诈的呀,没想到实际上不是正常人。就连表达能力也有问题,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这难道不是见色起意?”

拓拔真连忙否认。

“如果是见色起意,那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该被你的美貌所迷惑。但我确信我当时对你是没感觉的,不然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清圆一步步向他逼近。

“那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呀!你到底为什么心悦于我?总要有个理由吧!”

拓拔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局势的不对,一手制住就要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少女。

“心悦就是心悦,不需要理由。就算有原因,我也不会告诉你!”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局势的主导权又重新回到了男人手上,清圆成了被动的那一方。

“做个交易如何?我帮你解毒,条件是你做我的侍妾。”

这个拓拔真竟然如此折辱于她!

“那我宁可等死。”

“可现在似乎由不得你了。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也许过两天我就腻了呢?到时候就会还你自由身,还可以把你护送到异国他乡摆脱这些男人的纠缠。怎么样?”

男人猛得将清圆胸前的衣襟扯开。

雪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引起少女一阵战栗。

她努力想要将扯开的衣襟拢上,却哪里是男人的对手,只换来了更多的触碰和一声轻笑。

少女的无声的反抗从远处看,倒像是她在欲拒还迎、增添情趣。

这场战争最终毫无疑问还是拓拔真取得胜利,清圆认命似的不再反抗。

拓拔真却反倒觉得没趣,重新将她的衣襟拢好,轻轻擦去少女的泪痕。

“这是蛊毒的解药。不过免去欢好的药物材料中,有一味是吐蕃雪山上的莲花。这莲花生长于数千米高峰之上,且十年才开一次花。好巧不巧救你那次用掉了最后一朵,这次没办法再服此药免去欢好了。”

清圆被他的卑鄙无耻所气到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力瞪着面前的男人。就好像这目光是一把尖刀能剜下拓拔真的肉一样。

“你想好了的话,明日酉时来房间找我。”

拓拔真将手中的解药递给清圆,又俯下身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过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