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与影

“姐姐，我能和你谈谈吗？”塞拉斯蒂娅转身离开她的随从并抬起头。露娜站在门口，看上去像是好几天都没休息了。

“当然可以，露娜。”塞拉斯蒂娅转向她的随从。“我们稍后再讨论这个问题。” 随从点头，微微向着进入的年轻天角兽点点头。“你有什么困扰吗？”

“嗯...老实说，我也不确定。今天下午我本想休息一下，但是……”露娜犹豫了一下，四处张望着，用蹄子挠着地面。

“但是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塞拉斯蒂娅眨了眨眼。一方面，她因露娜打扰了她而想拒绝听她讲述梦境，但另一方面，她知道有些梦境是不容忽视的。

“是什么样的梦呢？”她问道。

“嗯，有两个......东西。我无法解释，但它们似乎很眼熟。无论如何，这些东西似乎彼此敬爱，我感觉就像父母和孩子，又像是兄弟姐妹。他们看起来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但接着......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某种原因导致他们之间产生了分裂。我试图帮助他们，但他们不肯听我。他们互相厌恶，互相争吵，直到......双双死去。” 露娜颤抖着。“他们俩因为彼此的分歧死去了，我却无能为力，感觉很......无助。我从来没有在梦中感到这样无助过。”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露娜退缩了一步，用闪躲的眼神四处张望。

“呃......我可能会巡游梦境。” 塞拉斯蒂娅皱起了眉头。

“巡游梦境是一种危险的技能，如果你不小心，可能会将自已的灵魂封印在另一个小马体内。我比大多数小马都更强大，所以不必担心这种情况发生，但你没有我那么强大，可能会面临一些风险。”

“我已经足够小心了，”露娜回答，用一只蹄子在地上刨着。“而且我和你一样强大。”

“我从未说过你不够强，只是说你没有受过训练。我会教你一些不同的技巧，如果你决定再次巡游梦境，它们可以帮到你。” 这似乎稍微让露娜的心情好了一些，年轻的天角兽向塞拉斯蒂娅微微笑了一下。

“谢谢你，姐姐。”

“那么，除了那些东西的死之外，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我......最后有一句话......他们死后，我听到了一个词。你和我见过很多小马，通常梦中的单词听起来像你认识的小马，但这一个不一样.”塞拉斯蒂娅对此皱了皱眉. “你是说可能有什么东西渗透进了你的梦境?” 她问道, 但露娜对此摇了摇头. “不, 当然不是. 那怎么可能呢.”

“这样啊。你听到的那个东西，它说了什么？”

“它说，别。”塞拉斯蒂娅皱起了眉头：她接触过的一些灵族在传递预言时都要更具体些。她再次摇了摇头，转身想要离开。

“这可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我建议你几周内避免巡游梦境。如果再次发生这种情况，告诉我，我会帮你设置一些心理屏障。”

“谢谢你，姐姐。”

“还有其他什么困扰你的事吗？” 露娜正要回答时，一个信使突然闯进了房间。

“很抱歉打扰您，女皇陛下，”信使鞠躬道。“但吠城哨兵（Sentries of Fillydelphia）的指挥官刚刚提交了这份报告。”信使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塞拉斯蒂娅。她迅速浏览了一遍，随后合上纸条，看向信使。

“谢谢你的消息，你可以走了。”信使鞠了一躬后离开。

“还有一件事，”露娜说，“小马们似乎总搞得好像我不存在一样，我不喜欢那样。本来只要一句‘你好’就足够了，但是他们似乎过于喜欢你了。”

“哦，别这么抱怨，露娜。他们只是在用自已的方式欣赏你，只不过我的女皇地位可能让他们觉得有压力。”

“但我是你的战帅。你明明说过小马们会像尊重你一样尊重我。”

“没错，小马国的小马确实欣赏你为他们所做的贡献。”塞拉斯蒂娅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但露娜非常执着。

“我从没看到他们为我建立雕像或唱赞歌，至少没有在提及你的过程里。”

“露娜，这种马生观未免有点...格局太小了点。”对此，露娜皱了皱眉头。

“我只是希望小马们能更多地认可我。”她说。“这也很过分吗？”

“将一切交给时间吧，露娜。我真的很想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但我们有更紧迫的问题要处理。”塞拉斯蒂娅将纸条举到了露娜的面前。“吠城附近发生了一些骚动，他们请求我在万一事态失控时到场。”

“我可以去。”露娜轻轻雀跃了一下。塞拉斯蒂娅沉思了片刻。

“不，还是我去比较好，我在这方面更有经验。”

“可是，如果你去应对的是可能会对我构成挑战的事物，我又该如何汲取经验呢？”

“我不想让你陷入你无法处理的情况中，最好的方法是让你循序渐进地适应，以让你不会因压力反应过度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露娜的皱眉又回来了。

“你帮助战团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看起来你对他们抱以的信心更胜于我。”

“够了！”塞拉斯蒂娅厉声喝道。“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否则我就不会在讨伐钻石犬时把第二支部队的控制权交给你，更不会让你处理中心城的叛乱。我相信你，露娜，但我比你年长，并且作为女皇，我必须考虑一切可能威胁到小马国的情况。比如说，如果你过度使用力量，可能导致很多小马受伤：后果可能会使小马国瘫痪数月甚至数年，而你也有可能伤害到自已。”

“难道你自已就没有遇到同样的情况吗？”

“我从未这么说过。任何小马都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即使是我也一样。你或许能处理好这种情况，但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我就不能放任不管。” 露娜张嘴要抗议，但塞拉斯蒂娅抬起蹄子制止了她。“我们不再就这个问题争论了。你将留在这里，维持政府的运作。除非我专门要求你前来，否则你不要跟着我。明白了吗？”

“...我非常明白。”塞拉斯蒂娅点头离开了房间，露娜跟在她身后。两名侍从注意到了姐妹俩，赶紧向她们走去。

“ 通知哨兵，我将给他们提供援助。”

...

四个战团已经被召集起来：日曜守卫、女皇之选、驼丁汉骑将和钢铁之蹄，它们现在已驻扎在吠城外面。战团的结构没有改变，但是组成它们的小马自从废地之役以来变得更强大了：长剑已经取代了短剑，塞拉斯蒂娅生产了大量“日耳曼”MK II盔甲来替换更重、更暴露的百夫长盔甲。现在她的战团士兵可以更快地移动，并且在与更大的敌马作战时减少受伤的风险，这大大增加了她的军队的实力。

这座城市本身很小，大约有两万居民，南边是一片森林，还有一条河通向一个大海湾。最显眼的特征是面对河流的一个小城堡，它的城墙正在建造中。塞拉斯蒂娅找到了一家靠近部队的小旅馆，并召集了她的指挥官们。

“你跟我说的骚乱，具体指的是什么？”她问道，施展魔法在附近的桌子上铺出地图。

“从上个月开始。”吠城哨兵的指挥官回答道，他是一个左颊上有一道小疤痕的棕色独角兽。“起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啊那啊发生火灾，有几天有些鸡或羊不见了。然后就是小马们开始消失，当他们回来时，他们……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

“身体上没有异常，但我的士兵报告称，他们表现得冷漠又疏离。”

“也许是森林里存在着某些腐化小马的存在。”女皇之选的指挥官晨星（Morningstar）说道。

“我们先不要急着判断是腐化。”塞拉斯蒂娅回应道。她再次扫描了地图，然后看着哨兵指挥官。“你们到目前为止都采取过什么措施？”

“以防发生暴动，我已经调动了战团士兵实行宵禁。”他回答道。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与你的队长们交谈，让他们开始巡逻森林。”女皇看向钢铁之蹄的指挥官。“协助建造防御工事以防发生战斗。我将留在城堡。”

“遵命，女皇陛下。”指挥官点了点头。

“我不想冒犯您的意志，女皇陛下。”女皇之选的晨星说。“但是我能问一下您对我的战团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问题稍后再讨论。”塞拉斯蒂娅回答道。“现在，我只要求你保持警惕，观察任何可疑的迹象。”

“遵命，女皇陛下。”晨星鞠躬后离开了房间。塞拉斯蒂娅看向其他指挥官。

“还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吗？”她问道。

“没有了，女皇陛下。”

“很好，你们可以解散了。我现在就去城堡。”指挥官们鞠躬离开，而塞拉斯蒂娅收起地图。她聚集了亚空间的能量，接着一声爆鸣，她出现在了城堡外面，把守卫城堡的哨兵吓了一跳。

“哦！女皇陛下！”第一个哨兵结结巴巴地说着，但恢复了镇定。“我...我们没想到您会这么快就来了！”

“记住，要保持警惕，也许这就是你们遇到困难的原因。”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城堡走去。在一番仔细观察后，她觉得城堡需要修缮了：石头已经风化松动，岩石上覆盖着一层苔藓，墙上还有许多鸟窝的洞。“谁负责维护城堡？”

“没有马，这座城堡自从驱寒夜以来就没有被使用过。指挥官想要翻新它，但我们没有时间和资金，就只用它来存储物品。”塞拉斯蒂娅点了点头，然后她的角闪烁着光。一股细小的狂热之火环绕着城堡，烧掉了苔藓和任何栖息鸟类的迹象。

“这只是开始。等钢铁之蹄修好城墙后，我会联系他们来修复这座城堡。现在，如果你能够带我参观一下这座城堡，我会非常感激的。”

“当然，女皇陛下。”小马红着脸护送着塞拉斯蒂娅走向主门。二马走着走着，塞拉斯蒂娅注意到墙上有几处刮痕，但她没有在意。“我再次为城堡的状况感到抱歉。”

“它会被修好的。但是关于城堡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跟我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吧。”

“关于我？”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我的士兵，这有助于我们之间建立信任和理解。”

“哦，感激不尽。嗯……我们家一直住在吠城。最初是作为传教士，从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讲述……嗯，讲述您的事迹，大概吧。”

“我猜那是在我到达无尽之森之前。”

“是的。然后……我们在这里定居，并帮助这个城镇建立起来，在无序出现并且被您打败之前，我们本来都要离开了。我想看看自已能做什么来回报您拯救小马国的丰功伟绩，所以我加入了哨兵。”

“有趣。你有家马吗？”

“只有妹妹和妈妈，但我想让她们留在马哈顿，等这一切结束。”

“明智的选择。”塞拉斯蒂娅环视了一下城堡的内部，在墙上看到了更多刮痕。她的好奇心被激起，向一个刮痕靠近，发现那是一个双头天角兽的图案，它张开翅膀，一个头略微被烟熏黑。“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战团士兵望向塞拉斯蒂娅，有些尴尬。“这里的一些小马真的认为您和您的妹妹是……”

“神？”

“是的。他们在这啊那的刻上小图案，说能净化建筑物……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们可以让他们停下来。”塞拉斯蒂娅皱眉，眯起眼睛看着墙上的图案。她内心有一部分想要告诉士兵，抓住任何以她名义雕刻宗教图标的小马，但另一部分告诉她要克制住，让这些小马随意而为。两者都有其不利之处，一个鼓励异端邪说，另一个则会让她与她的臣民更加疏远。她叹了口气，数千种可怕的后果闪过她的脑海。

“不……我将在吠城没有危险的时候再做决定。”如果洛嘉仍然活着，他就有更多想要杀死我的理由了。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墙上的图案。

“女皇陛下，有什么问题吗？”战团士兵问道。

“没有，只是……想起了点事，仅此而已。”她收回视线，转向其他小马。“继续你的导游。”

“遵命，陛下。”

...

塞拉斯蒂娅已经离开了大约一天，但露娜已经感到无聊了。行政工作很容易完成，所以在所有任务完成后，她发现自已无所事事。她把护甲搁在一边，额头上放着一根小羽毛。

我说得没错吧，你姐姐总是让你处于被动。那个声音说道。露娜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存在。她一直提醒自已要和塞拉斯蒂娅谈谈，但是随着每一天的过去，她继续推迟，觉得自已可以继续处理这种烦恼，而不会更进一步打扰她的姐姐。

我知道，但是她一定还有其他苦衷。

她感觉到了你的威胁，所以不希望你能释放出自已的潜力。你好好想想，当你有能力成为指挥官，想向其他小马展示你真正的威严时，她就会抑制你。

没错。

然后她又把一切归结为想保护你。

嗯，她是对的。

不，她错了：你只是自欺欺马，欺骗自已说她做得对。只要稍微扩展点思维，你就能看穿她的谎言。

不……塞拉斯蒂娅自从我还是小幼驹时就一直照顾我，保护我。她曾经无数次拯救过我的性命，她会欺骗我什么的，我深表怀疑。

父母常常通过撒谎来保护他们的孩子，令其免受真相的伤害。

她不是我的母亲。

你是真的相信这一点，还是宁愿这样说，也不愿相信真相呢。

她告诉我永远不要称呼她为“母亲”，我也不觉得她符合我对母亲的设想。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让你这样称呼她吗？你知道真相吗？

......是的，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深爱的姐姐，你如此深信不疑的姐姐，曾经是一个残暴的独裁者，她逼得她的儿子们不得不进行反抗。但最终她冷酷地屠杀了他们，还将他们的哀求和痛苦置若罔闻。

不，那不是真的……那不可能是真的……塞拉斯蒂娅绝不会—

抛弃你的固执吧，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但万一呢？我的姐姐已经不是那种马了。

也许呢……但你真的愿意冒险去证明她是否还是她的儿子们未能推翻的那个独裁者吗？

......不。我将努力控制她的权力，并为自已承担更多责任。

如果有其他情况出现，我会帮助你的。露娜觉得声音离开了她，她的腿和翅膀微微抽动着。她又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从潜意识中传来，但是对此并没有太在意。

我想我有点反应过度了......我只需要更多的责任，就可以了。

...

塞拉斯蒂娅重新穿上她的盔甲，走出城堡。一场细雨在夜间开始下起来，塞拉斯蒂娅站了一会儿，让雨水刷新了她的感官。

“陛下。”她转过身，看到晨星正在走过来，一个小瓶子悬在指挥官的肩甲之间。“我不想打扰您，但是我的士兵发现了一些东西。”

“哦？给我看看。”晨星屈身把瓶子放在塞拉斯蒂娅面前。塞拉斯蒂娅用她的灵能拿起瓶子仔细检查：瓶子里装满了绿色的粘液，还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碎块漂浮其中。“你在哪里找到的？”

“一个侦察兵在树林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当他们去调查时，除了这个以外什么也没找到。没有蹄印，也没有太多魔法残留物，所以他们看到的东西肯定会飞。”塞拉斯蒂娅打开了瓶子，并仔细地检查了粘液。它闻起来像蜜，当她施加能量时，它发出了淡淡的光。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她说着，将粘液放回到瓶子里。“现在，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陛下？”

“我不能告诉你，至少不能通过口头方式：我们之间可能存在间谍的可能性太高了。”塞拉斯蒂娅点亮了角，一个小卷轴从她盔甲旁边的袋子里飘了出来。“拿着这个，除了你的队长们，不要向任何马展示。尽一切可能使我的命令远离那些可能会利用它的马。”

“遵命，女皇陛下。”晨星鞠了一躬，把纸条藏在肩甲下后离开了。塞拉斯蒂娅转过身，开始穿过吠城，她快速用了一招亚空间操纵术隐藏了自已的真面目，平静地走着。

当她穿过镇子时，她观察了所有进行日常活动的小马。由于他们无法透过她的伪装看到她的真面目，他们按部就班，完全没有意识到女皇就在他们中间。农民和商马在街上兜售货物，母亲们照顾着年幼的小驹子，一小群小雄驹和小雌驹在各种摊位和店铺之间玩耍。塞拉斯蒂娅看着她的臣民们，露出了微笑：即使身处这种不确定的时期，他们幸福也能让她知道自已成功地成为了他们的统治者。

在漫步了将近半个小时后，一个东西从眼角一闪而过，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道阴影出现在建筑物下面，瞬间消失了，除了塞拉斯蒂娅外谁也没有注意到它。她保持着伪装，直到离开大道才脱下伪装，她拔出剑，向小巷进发。

“你无法逃脱我的警戒，”她咆哮着，希望她看到的东西能听见她的声音，“现在，现出真面目吧，好让你直面审判。”她扫视着阴影，却什么也没看到。她向前走去，保持着最小限度的动作，以防止装备暴露她的位置。

她一直走着，直到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侧面。绿色的能量涌过她的盔甲将她撞飞了。塞拉斯蒂娅急转头向后开火，朝袭击者发射了一道霹雳，目标因为这道攻击产生的疼痛而尖叫起来。塞拉斯蒂娅镇定心绪，面对着袭击者，准备好了剑，以防对方还有余力反击。

她的目标是一个小马，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它身上没有毛皮，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甲壳状鳞片，上面布满孔洞。这个生物的背部长着一双昆虫般的膜翼，它的尾巴从外观和质地上看起来就像海藻似的。这个生物还有一个弯曲的角和蓝色的复眼，通过长着尖牙的嘴向塞拉斯蒂娅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来这里？”塞拉斯蒂娅说着，将剑指向生物的喉咙。

“我等乃是虫群（Swarm.）。”它继续嘶叫着。“这是我们的领地，我们将从那些试图偷走它的马蹄中将它夺回。”

“他们什么也没偷，但如果你继续进行渗透活动，你和你的‘虫群’都将被毁灭。”

“虫群坚不可摧。你是无法驱散我们的。”那生物全身发出绿色的能量，然后爆炸了，把塞拉斯蒂娅淋了一身绿血和硬壳的碎片。塞拉斯蒂娅关闭了剑，开始检查这个生物剩下的残骸，用她的角触摸着她能找到的东西。

高浓度的亚空间能量，显然与一个虫巢意志有联系。她试图用她的力量连接到这个生物所属的虫巢意志，但失败了。她把自已的力量收回来，四处张望，寻找是否还有其他生物在观察。感觉不到任何活物后，她闭上了眼睛，集中精力，凝聚足够的亚空间能量传送到了主营地。营地唯一显著的变化是女皇之选的帐篷不见了，但她并不担心这一点。执勤的小马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惊慌失措，她走入营地时，他们一齐立正。

“女皇陛下。”塞拉斯蒂娅看到钢铁之蹄的指挥官和吠城哨兵的指挥官赶来。“您有什么新线索吗？”

“一个长得像马的生物在城里袭击了我。”

“但我们已经搜查了好多次了！”钢铁之蹄的指挥官嚷道。

“我毫不怀疑你们，但是攻击我的东西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绕过你们的巡逻队，它们可能使用了隐身咒语或变形。那东西还谈论到了一个‘虫群’，说这片土地是他们的，我们从他们那里‘偷走’了它。”她看着哨兵的指挥官。“你对此了解多少？”

“什么都不知道，女皇陛下：当第一批移民到达时，这片土地是无马居住的。”

“你敢打包票吗？”

“呃......我没亲历现场，也许有什么被忽视了。”

“开始搜索有价值的记录。同时，我想封闭这个城镇：任何尝试离开的马或东西都必须被逮捕并带给我。”

“可能会有更多这样的生物在等待我们采取行动。”另一个指挥官说。

“我知道。给我几天时间，我可以开发出追踪它们的咒语，但在此之前，加强巡逻并设置哨兵以观察一切。确保所有防御工事在遭受攻击时全都能做好充分的准备。”

“遵命，女皇陛下，但如果女皇之选们没有被解雇，这将会更容易。”塞拉斯蒂娅 严厉地瞪了眼她的指挥官。

“还有其他任务需要他们。如果你认为用三个战团不可能建造一面普通的墙，那么你们似乎是在怀疑自已的实力。”

“我们.....我们没有怀疑自已的实力，女皇陛下。”

“那么在讨论任务时要表现出更多的自信。你们可以退下了。”指挥官们鞠躬离开，向附近的队长和中士下达命令。塞拉斯蒂娅再次审视了营地，然后闭上眼睛，向亚空间敞开了灵魂。

...

露娜从小睡中惊醒，环顾四周。起初她什么也没看到，但很快她的姐姐塞拉斯蒂娅缠绕着金光的幻像出现了。

“姐姐，出什么事了？”

“目前没有什么问题，但我需要你的帮助。”幻象说道。尽管露娜尽力掩饰，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我相信有些东西正在试图渗透吠城，但我没有合适的法术来探测它们。我希望你到档案馆去搜索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

“好的。” 露娜起床离开了房间，塞拉斯蒂娅的幻像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向皇家档案馆。她本可以瞬移过去，但塞拉斯蒂娅反对在城堡内瞬移，她担心这会导致某个小马受伤或者释放某种生物。

“那么……吠城怎么样了？”

“没有我最初预计的那么糟糕。”塞拉斯蒂娅叹了口气。“也许我应该听你的意见，让你来这里带领部队。”她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我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是是是，你不能。”露娜转过头，掩饰住了怒意。

“别担心，露娜：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谢了。”

“这里的情况如何？”

“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水晶王国（Crystal Kingdom）的大使们前几天到了，他们似乎有些担心。”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说他们的统治者试图使用某个法术赢得一位雌驹的青睐，而忽略了自已的职责。”

“有趣……我或许能提供一些解决问题的建议，但我不想为整个国家当保姆。”

“也许我们可以在寻找你说的探测法术的同时一并寻找解决方案。”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露娜点头表示接受，继续前行。今天是一个慢节奏的日子，无尽之森城堡的大厅里十分安静。露娜并不介意这个安静，它让她有时间能思考和整理思绪，这是统治一个国家的持续压力和姐姐的存在所不允许的。“妹妹，你有什么烦恼吗？”

“没有，没啥烦恼的。”

“露娜，你在推诿。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什么事也没有，姐姐。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露娜，如果你有什么困扰的话，请告诉我—”

“我都说了没有了！” 露娜大声嚷道，她猛砸地面，怒视着姐姐的幻像。“为什么每次我保持沉默的时候，你都觉得我有烦恼？我好得很，不需要你瞎操心！”塞拉斯蒂娅惊愕地看着露娜，一条腿悬在半空，似乎想要逃避。

“露娜，我只是……”

“不，算了吧。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露娜继续走，避开了塞拉斯蒂娅的目光。 塞拉斯蒂娅保持沉默，她的幻象随着露娜走向档案馆而漂浮着。

在档案馆前站着一位身穿银与蓝色的辉月骑士盔甲的年轻独角兽。他在盔甲中有些紧张地踱步，看起来这套盔甲对他来说太大了，在露娜走近之前，他正神经兮兮地四处张望着。

“别担心，士兵。” 露娜说。“只有我。”

“我知道，女士。” 独角兽说。“只是...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守卫档案馆，我有点紧张。”他脸红了，引得露娜莞尔。

“你叫什么名字，士兵？”

“呃，银光（Silverlight），女士。我是第四连队的中士。”

“很高兴认识你，中士。现在我需要查找信息，你能让我进去吗？”

“哦，当然！” 银光的点亮了角，打开了门。“如果您需要什么，我就在这里。”露娜点头表示感谢，进入了房间中心，塞拉斯蒂娅的幻象消失了片刻后重新出现在房间的中心。

“我确信那个小马对你有好感。” 她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没有和任何小马产生‘私马’交情。”

“我知道，但所有统治者都会得到臣民的崇敬，甚至是爱慕。我承认我在我的生命中已经体验过几次这种情况了，我个马认为这有点分散注意力。”

“那我应该告诉他放弃，让他另寻新欢咯？”

“让他活在自已的幻想中吧：最终他会将注意力转向其他事物，如果他强迫你，记住你比任何凡马都更强大。” 塞拉斯蒂娅环顾四周。“我应该花更多的时间把这个地方规划好，这样我就能更快地找到信息了。”

“也许我可以找某个小马来帮助你。”

“谢谢。现在，我必须开始找了。” 露娜点了点头，开始从书架上拿出卷轴和书籍，翻阅了几本，然后将它们展示给塞拉斯蒂娅。姐妹俩无言地工作着，被丢弃的卷轴随时间推移堆积如山。

“对了，姐姐？”

“什么事？”

“我前几天想过...也许我可以承担更多的职责。”

“这是一个必须择日讨论的问题。”

“但是姐姐—”

“不，露娜。我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比你的职责更重要。等我回到无尽之森后，我们会再讨论这个问题的。”

“姐姐，我真的认为我们现在就该讨论一下：如果我在小马国没有任何权力，那么我怎么能成为一个有威信的统治者呢？”

“你有权力啊，露娜。”

“我指的是真正的权力：每件事都得经过你的批准，得到认可的那个马总是你，每个小马都在谈论你是多么强大和优雅，但没有小马谈论我。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露娜，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小马国的小马们是爱着你的。”

“是吗，但他们根本没有表现出来。我已经厌倦了被所有小马排挤在一边的感觉。我想向他们展示我的实力，但你从未给过我机会。”

“露娜，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但你必须记住，要把小马国的根本利益放在你个马抱负之前。你将有机会展示你的伟大，我也愿意引导你开发你全部的潜力。但首先，你必须耐心等待：权力不是能随便捡到的，而是要靠你自已争取来的。” 露娜保持沉默，选择回到自已的搜索中而不是回应姐姐的话语。更多的卷轴加入了已经相当庞大的堆积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露娜的挫败感也开始增加了。

看看你的姐姐：看看她是怎么忽视你平等的请求的？那个声音又来了。露娜不想冒险让塞拉斯蒂娅发现这个声音，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寻找。而塞拉斯蒂娅过于专注自已这边的搜索，没有注意到任何迹象，也没有留意露娜这边。

“你找到了什么，露娜？” 塞拉斯蒂娅问道。

“我觉得......” 露娜展开一卷卷轴，仔细分析。“还需要些修改，但我认为这个已经很接近你的需求了。”她用灵能把它悬浮在塞拉斯蒂娅的幻象面前，让她检查。

“很好，这就足够了。把它发给我，我可以写出修改方案。” 塞拉斯蒂娅的幻象闪烁着消失了，再一次留下露娜孤独一马。年轻的天角兽重新卷起了卷轴，并将其传送到吠城，卷轴随着一声砰的一声消失了。

你有证据了：现在做出你的判断吧。

...

塞拉斯蒂娅完成了对露娜提供的咒语的修改。但很粗糙，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不过已足以揭露任何渗透者的伪装，让她的战团处理他们了。她站起身，召唤她的盔甲和剑以防备袭击，并转向西方。她闭上眼睛，伸蹄进入无形世界，寻找并记录任何异常情况。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有几个渗透者，但应该很容易处理。塞拉斯蒂娅集中注意力，加快了咒语的传播。我想一旦这件事情做完，我应该考虑一下露娜要求的事情荷鲁斯没有抱怨过。她停顿了一下。……好吧，他确实抱怨过。她叹了口气，继续搜索。我又开始怀旧了：但我相信露娜会——

突然，大量的反馈让她措蹄不及。大量渗透者出现在她的感官中，数百个散布在吠城，甚至在她的战团中也有一些。

“该死，太多了！”她解除了咒语，从城堡下方走下来，同时激活她的剑。她的耳朵可以听到战斗的声音，所以她加快了步伐。

就在她身边，最近的一面墙倒塌了，碎片飞溅到她身上。五个生物穿过了缺口，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互相交谈，就像是在评估塞拉斯蒂娅。这种犹豫证明了他们的失败，因为塞拉斯蒂娅发射了一束亚空间烈焰，将其中三个烧成了灰，然后她向前冲去，用剑轻松击杀了幸存者。威胁已经解除，塞拉斯蒂娅飞跃缺口，升上天空，以更好地评估局势。

在她下方，她的战团正在尽力与这群敌马作战，但突袭导致他们分散成规模小、力量弱的队伍。他们的盔甲极大地保护了他们，挡住了许多本会致命的攻击，但它们仍然很笨重，敌马可以轻易地躲避许多将士的攻击。塞拉斯蒂娅准备加入并鼓舞她的部队，但一道绿色的能量击中了她的翅膀，将她从空中击落。能量在她的盔甲上荡漾着，她努力平稳身形，最终在接触地面之前恢复了平衡。

大功率法术，旨在击晕而非击杀……塞拉斯蒂娅构建了一个护盾，向上冲去。几道能量之箭从城堡的边缘呈弧线飞射而来，但全力以赴的塞拉斯蒂娅可以轻易地击退这些攻击。她爬上城堡顶端，挥舞着剑，准备预防袭击。

“哎呀，伟大的小马国“女皇”大驾光临，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啊。”说话的生物很像前一天的渗透者，但和塞拉斯蒂娅一样高，还穿着黑色的盔甲。她冷笑着看着女皇降落，塞拉斯蒂娅举起自已的剑，做好进攻的准备。“我甚至不相信我的一些侦察兵说你在这里，但看来我错了。”

“别再客套了，邪魔！”力量从塞拉斯蒂娅的剑和盔甲中迸发而出，她张开翼展，试图恐吓她的敌马。“你已经袭击了我的臣民们的家园，现在你必须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傲慢？我吗？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塞拉斯蒂娅的敌马凝视着她，丝毫不为女皇展示出的力量所动摇。“如果你聪明的话，你应该命令你的士兵停止战斗并滚回老家。”

“一个统治者是不会在闲言碎语前退缩的。你袭击的是我的小马，这里理应是他们的家园。”

“是嘛，但你从未费心去询问这些小马的家在何处，对吧？”入侵者腾空而起，翅膀像昆虫一样嗡嗡作响。“我们很久以前就占据了这片土地，但之后，你珍爱的‘臣民’来了，并开始建造他们的城市。”

“如果你真的关心这片土地，那么在移民第一次到来时就应该采取更加强硬的措施。但现在你失去了提条件的权力，你尝试的‘驱逐’不过是入侵而已。”塞拉斯蒂娅冲了过去，挥着剑，准备进行一次向下的打击。她的对蹄躲开了，发射了一道能量，绿色的闪电在塞拉斯蒂娅的护肩上闪烁。塞拉斯蒂娅转身发射了自已的攻击，翻滚的亚空间烈焰在空中荡漾，但未能击败她的对手。两位领袖不断绕圈，相互发射攻击，以测试彼此的力量。

“你可真让我失望，女皇。” 入侵者边说边降落在城堡的边缘，而塞拉斯蒂娅则准备进行另一次攻击。“我听说过关于你那神乎其神本领的谣言，但你却几乎跟不上像我这样的生物。”

“别太过自信了，邪魔！”塞拉斯蒂娅咆哮道。“你的力量远远不及我的，你的速度再怎么快，也没有机会攻破我的防御。”

“也许这不在我的预想内。” 入侵者发射了另一道能量，咧嘴一笑。“但你只会凭力量看待事物，真是个目光短浅的妄想家。”

“你在教我做事？”塞拉斯蒂娅喝道。

“你觉得呢？我可是我族群的女王，而且我的表现似乎比你好。”塞拉斯蒂娅咆哮着举起她的剑，将其用作引雷器以获取更多进行下一次攻击的能量。一束集中的霹雳从她的剑射出，尽管她的对手设法躲避了大部分攻击，但还是被几道小闪电击中，她偏离了飞行方向，给了塞拉斯蒂娅冲锋的机会。然而，她的下一记攻击未能命中，因为对手的爆炸击中了她的腹部并将她击退。她的对手重振了架势并扑向塞拉斯蒂娅，她们双双撞倒在地，让塞拉斯蒂娅失去了对剑的掌握。塞拉斯蒂娅摆动她的腿将对方踹落，渗透者在几码外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咔嚓声。

塞拉斯蒂娅第一个恢复过来，她的盔甲提供了额外的支持，让她重新站立起来。她使用灵能试图抓住她的剑，但她的敌马用蹄子将武器按到地上。她试图施加更多的力量，但她的对手的一次攻击使她的法术改变并无害地射入空气中。能量中断？真是有趣。她汲取更多的能量并向她的对手发射一束集中光束。敌马以自已的爆炸反击，绿色和金色的能量相互撞击并发生了小爆炸。塞拉斯蒂娅有些吃力，将尽可能多的能量投入她的攻击中，但两道光束几乎没有移动。最后，她将攻击的一部分偏转到地面上，造成了爆炸并将她和她的对蹄击退。塞拉斯蒂娅的盔甲保护了她免受重创，而她的敌马轻盈的身体使她能轻松恢复姿态。唯一的新进展是塞拉斯蒂娅的剑现在已经脱离了对蹄的控制，唾蹄可及。

“你不是我的对蹄，”塞拉斯蒂娅说着，拉起自已的剑。“在你还能投降的时候赶紧认输吧。”

“不，”那个生物嘶叫着，飞向空中。“投降能给我什么好处？像你这种沉迷战争的畜生，只会毫不犹豫地消灭那些试图夺回属于自已的东西的生物。”

“你认为是我挑起了这场战争吗？既然你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们本可以达成协议，避免这场流血冲突，但你却袭击了我的臣民。你已经表明了你根本不关心这片领地，所以你一定有其他企图。”塞拉斯蒂娅被对蹄的一声爆炸打断了，绿色的能量缠住了她的腿，让她无法移动。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啊？”敌马走近了，咧嘴笑着。“是我早就占领了这片土地，等待着你那些愚蠢的臣民来闯入？还是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会横扫一切并享用他们的希望和梦想？你会喜欢这个解释的，不是吗？”塞拉斯蒂娅怒视着她的对蹄，试图汲取力量进行攻击。然而，将她固定在地上的束缚能量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她的法术中断了。

“限制器？”

“没错，如果需要的话，这玩意可以让抓捕俘虏比单纯地压制他们要更容易得多。”塞拉斯蒂娅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改写她的梦境潜入法术，只是反转过来，让信息被提取而不是植入。

“所以，我所有的法术都受到限制，对吧？”她的对蹄看着她，感到困惑。

“是的，当然。你或其他任何独角兽可能施展的任何法术都会受到限制。”

“是嘛，但你犯了一个错误。”塞拉斯蒂娅的角发出了光芒。“我并不是‘任何其他独角兽’。”塞拉斯蒂娅释放了她的灵能，一束小小的白色光线从她的角尖射出，击中了她的对蹄。信息涌入塞拉斯蒂娅的心中：她的对蹄的名字、起源、甚至她的军队规模应有尽有。她笑着解除了灵能，她的对蹄像一个没有支撑物的庇护所一样倒在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一个简单的精神探测：我能窥视你的想法并探知到我想知道的一切。我知道有一个种族更擅长这样的戏法，但你不会知道我的以前的旅行，对吧，幻形灵女王梅塔摩芬（Metamorpha）？”塞拉斯蒂娅的对蹄的瞳仁缩小到了针点般大小。“哦，怎么了？不喜欢其他小马提到你的名字吗？”

“我—我……”

“这还不是我所知道的全部。我还知道你的整个动机都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的基础上的。虽然花了我一点功夫，但我知道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信息：你和你的同胞是由无序创造的，就在我处置他之前不久。”

“你…你在说谎！”

“我很少说谎。”塞拉斯蒂娅笑道。“虽然从你的反应来看，你似乎并不知道这是真的。可能是无序或你自已的心理障碍吧。也许这会让你很受伤，但我还是想说，你的整个马生只是腐化之力为了他自已的娱乐而编造的一场闹剧。”

“闭嘴。”

“你只不过是一个构造物，根据精神暗示行事，没有自由意志的傀儡，无法确定自已到底是谁，最终只能成为一个寄生虫。”

“闭嘴！”

“你没有任何实力，我知道你和你的部队注定要失败。而你却裹挟在自以为是的信仰中，相信自已感受到的就是自已的东西，而实际上你甚至说不出自已来自何方。”

“闭嘴！” 梅塔摩芬对塞拉斯蒂娅发射了一道灵能，绿色的能量从塞拉斯蒂娅 的装甲上迸发开来，痛苦刺入她的四肢。“你是想搅乱我的心绪，让我犯错。”

“当你决定与我战斗时，你就已经犯错了。”塞拉斯蒂娅开始吸纳更多的能量。她的束缚物散发出能量，限制器被触发，几乎耗尽了她的力量，但她继续前进，吸收更多的能量，能量在她周围爆裂，她的角也亮起了耀眼的光芒。“你把我看成一个普通的小马，认为我只是另一个拥有特恩和妄想症的统治者。但你错了。”塞拉斯蒂娅突破梅塔摩芬的法术，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她升到空中，重新激活了她的剑，并将其举过头顶。

“我不只是一个小马：我离真正的女神只有一字之差。”塞拉斯蒂娅向梅塔摩芬俯冲而去，用剑扫向幻形灵女王的头部。梅塔摩芬试图躲避，但在逃跑时刮到了塞拉斯蒂娅的装甲。塞拉斯蒂娅轰击地面产生爆炸，让她的对蹄和碎石一并飞了起来。塞拉斯蒂娅吸收更多的力量，一堵火焰之壁包围了城堡，温度上升到足以杀死较弱生物的水平。

“你什么都不是！”塞拉斯蒂娅咆哮着，声音回荡在城市上空。“你只是一个顽童，在反抗你永远无法理解的力量！我乃混沌克星，受诅者，无形世界之光，所有横渡奔流者的灯塔！我乃小马一族的女皇，行走在这片大地之上的最强大的存在，我将制裁你，将你可悲的种族从这个星球上根除，因为你挑战了我的权威！”塞拉斯蒂娅落地，向倒下的梅塔摩芬走近。幻形灵女王试图站起来，但塞拉斯蒂娅用蹄子将她按压在地。她举起剑，挥舞着，只用一刀就砍断了敌马的翅膀。梅塔摩芬并没有反应，只是怒视着塞拉斯蒂娅。

“你认为我的死会给你带来胜利吗？我的幻形灵数不胜数，即使你干预，他们也会压制你可悲的军队。”

“我不需要这么做。我派出了我的一支战团，女皇之选，去扫描更广阔的周边地区，但如果他们什么也没发现，就会回来。一旦他们回来，我将拥有足够的部队能轻松摧毁任何抵抗。”塞拉斯蒂娅笑道。“对于一个声称在这里派出了侦察兵的生灵，你似乎忽略了这个变数。”在梅塔摩芬做出反应之前，塞拉斯蒂娅就抓住了这个幻形灵女王，并将她举到空中。

“你说这片土地是你的？”她说。“那么去拿吧。”说完，她将受伤的幻形灵女王从城堡上扔了下去。尽管失去翅膀意味着她只会盘旋坠地，梅塔摩芬依旧保持着镇定。塞拉斯蒂娅看着她的敌马坠向地面，一声碎裂的声音足以告诉她，她的敌马已经被处理掉了。

现在，我还有一场战争要赢。

...

幻形灵抓紧攻击，但是几个战团已经形成规模正在对入侵者进行猛烈抵抗。那些没有袭击被围困的战团的幻形灵则走上了街道，追逐平民以争夺主导权。一些小马设法反抗，但由于缺乏实战经验，他们很快就被幻形灵镇压了。

就在吠城小马生死存亡之际，女皇之选回来了。

晨星指挥官指挥着战团停下，一千名穿着金与粉色盔甲的小马停在森林的边缘。他们静默无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一些幻形灵发现了正在集结的部队并做好了准备，但苦于其他部队正在交战，他们没有足够的马力来充分抵挡女皇之选。

“伟大女士的战士们！”晨星在集结的战团面前走动着大喊道。“今天，女皇召唤我们前来打击她仇视的敌马！这些可憎之物嘲弄她最伟大的造物，亵渎奉献给她的圣名！作为被她选中的使者，我们将向这些生物展示女皇真正的力量：他们将被净化，他们的灵魂将被报复的神圣之火净化！”一片欢呼声响起，接着是拔剑的声响。

“前进，女皇的子民们！击败邪恶，净化此地的污秽！”女皇之选再次高喊着，一千个小马持着武器向前冲去。幻形灵准备反击，但冲锋的小马们发出的呼喊和诵经声使一些幻形灵感到不安并退缩了。一些更大的幻形灵试图维持秩序，但在女皇之选冲击前线之前就失败了。

随着一声咆哮，晨星和战团冲进了幻形灵群。长剑劈开了外壳和肉体，小马们向前推进，死伤者的身体在装甲靴下被践踏着。战团成员攻击幻形灵，尽可能刺击和殴打任何他们可以攻击到的部位，很快女皇之选身上的金与粉色盔甲就被染上了绿色。越来越多的幻形灵开始溃退，一个小退缩演变成了一场大逃亡，小马们涌向前方。

“分成单个队伍！”晨星喊道。“清除这个城市的污秽！”晨星转身向一群幻形灵冲去，数十个战团成员紧随其后。

“我乃践行正义之道。”晨星吟唱着，刺中了一个幻形灵的脸。“纵使遍地荆棘，吾亦赤足往矣。”又一个幻形灵倒下，前肢被强有力的攻击轰碎了。“纵其穿越火河，吾亦踏焰行至：纵使前路曲折漫漫，吾皇圣光亦照我前路！”一个较大的幻形灵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头从脖子上滑落，被晨星的重蹄碾压成了渣渣。

突然间，一道闪光让晨星和女皇之选们有些晕眩。不过他们并不担忧，因为塞拉斯蒂娅走了过来，她的盔甲和剑闪耀着力量。晨星及其随行的女皇之选们跪下，恭敬地低垂着头，表示对女皇的恭敬。

“陛下。”晨星说道。“感谢您的光临，我们倍感荣幸。请下达您的命令吧。”

“起身吧，指挥官。”晨星和其他马都站起身来。“你们表现得很好，你们的热情使你们能够打败敌马。”晨星微笑着：看到女皇为战团的成就感到高兴，让他心生暖意。

“感激不尽，女皇陛下。正是凭着您的话语和力量，我们才能不负众望。请下达命令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清除所有亵渎您圣名的事物，并净化这个世界上的污秽。”

“好……当然。继续吧。”晨星略微皱了皱眉头：塞拉斯蒂娅似乎有些失落，好像她对战团的虔诚感到痛苦。如果女皇要求，晨星愿意放蹄，但一些年轻的士兵可能会有所抵制。

“陛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问题。继续吧。”晨星鞠躬，示意其他的战团成员，小马们纷纷离开去寻找更多的幻形灵。

...

剩下的时间里，战斗还在继续，但是由于他们的首领已经死亡，幻形灵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其他战团得以重新组织，凭借女皇之选的冲锋势头，他们打破了最强的防线，并击溃了幻形灵。

当白昼开始消逝时，塞拉斯蒂娅自已退出了战斗，找到了一个远离城市的小角落独处。她运用亚空间之力淹没大部分战斗的声音，闭上眼睛，让其他的声音流进她的脑海。她保持那样的状态一段时间后，一只鸟降落在她的左肩上。

“你好，菲洛米娜。”塞拉斯蒂娅睁开眼睛转过身，面对她的伙伴。“我觉得有些困扰，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的一些追随者视我为神明。”一声啁啾。“好吧，这其中存在很多问题：首先，接受他们的崇拜可能会让我傲慢自大，我会变得不比那些毁灭之力好多少。”又是两声啾鸣。“……不，我不知道那件事，但这仍然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威胁。”塞拉斯蒂娅叹了口气，抖动了一下翅膀。

“我记得当我第一次显露出我的力量时，我正在家附近旅行并住在一个小村庄，而后来一个敌对的村庄发起了攻击。通常情况下，我只会拿起武器反击，但有些东西……突然间断裂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但那个晚上我的力量显露了出来，我用灵能的力量摧毁了敌人。”塞拉斯蒂娅又叹了口气。

“那种感觉……菲洛米娜，你知道什么是绝对的喜悦吗？”菲洛米娜点了点头。“是吧，那晚我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身体中流淌着无形世界的力量，和这种感觉相比，所谓绝对的喜悦根本算不上什么。我感觉自已就像一个神，能够决定所有凡人的生死……那是多么令人陶醉啊。

“当然，我像一个白痴一样返回村庄，准备享受那些我认为是‘弱小者’的崇拜。我走进去并开始提出要求，我打趣地说，如果他们不按我的意愿行事，我就会惩罚他们。”菲洛米娜困惑地鸣叫着。“哦，任何一个年轻男子都希望得到的东西：食物、饮料、欢愉、一场好战斗，之类的东西。我信心满满，开始想着环游世界，成为一个强大的神明。

“但后来我睁开眼睛……然后我看到了她。”一声啾鸣。“她是一个小女孩，可能只有几岁……我睁开眼睛，看到她在恐惧中蜷缩着，为她的家人哭泣。我试图安抚她，告诉她我可以用我的力量保护她，但是……她尖叫着骂我，称我为怪物、变态。如果其他人也像我一样沉醉于权力之中，他们就会杀了她，以杀鸡儆猴。我甚至也有可能会这样做。但是……某些东西阻止了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某些东西：也许是过去的记忆，也许是单纯的怜悯，也许是真正的神明的影响，我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是某些东西阻止了我……我崩溃了。”塞拉斯蒂娅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地面。

“我只想逃，逃得越远越好，远离其他所有人类。我躲在南方的一个洞穴里，待了将近一年。我哭了好几次，恐惧着自已的变化。我甚至试图自杀，但是无形世界的力量已经深深地渗透到我体内，我根本做不到。我计划与人类隔离，希望他们永远不用面对像我这样的怪物。”几声啾鸣。

“是的，有些事情改变了。我仍然孤独，直到一个老妇人走进我的藏身处。我很想离开她并继续躲藏，但天色不早了，而她显然迷路了，我便邀请她和我一起过夜，并与她分享我所拥有的一点点食物。随着夜深，她告诉我她一直在寻找一个人，一位技艺和力量都极其强大的酋长或领袖。她说她已经看到了他的幻象，一个被光芒包裹着，行进于黑暗中的强大王者。我告诉她这有点荒谬，这样的王者可能不存在，但她说他一定是存在的。”又一阵啁啾声。

“她说她在人生中见识过很多事物，在那些年里，考虑到世界没有发展多少，这并不是什么小事。但她告诉我人类犯下了许多暴行，我会在旅行中见证这些恐怖，而那样的王者可以制止它们，并给世界带来秩序。

“她很快就离开了，但她寻找王者的愿望仍然困扰了我好几天。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认为她的心愿是荒谬的，但很快我开始以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件事：一位强大的领袖可以把人类团结成一股强大的秩序和稳定的力量。我利用我新发现的力量去探索，我很快就涌起了好奇，想看看人类是否真的愿意以及能否团结一致。

“那时我看到了真相，遇到了混沌邪神，我知道我的力量不是偶然得到的：黑暗神明比我所能承受的任何事物都要恶劣得多，但是我可以引领人类与他们作战。所以我带着新的人生观出发了，这也带领我到了这里。” 一声啁啾。

“......只要我愿意，我真的可以自诩神明，但是我仍然记得几个世纪前那个小女孩的模样。我知道如果我再次放任自已，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让我恐惧不已。”菲洛米娜沉默了很长时间，但在磨蹭塞拉斯蒂娅的脖子之前又鸣叫了几声。

“是的，也许适度是最好的。我想我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塞拉斯蒂娅站了起来，准备返回吠城。“回无尽之森告诉露娜，我要回来了。” 菲洛米娜啁啾了几声，然后飞起来，在塞拉斯蒂娅面前降落。

“我不明白，水晶王国发生了什么？” 几声鸟叫。“好吧，我回去后会和露娜讨论这个问题的。” 又是几声鸣叫。

“你说露娜做了什么？”

原作者注：

塞拉斯蒂娅的扫荡错过了一个幻形灵，它是谁呢？猜猜看，三次机会。

露娜开始偏离自已的底线了，这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与菲洛米娜的谈话是在最后一刻构思出来的，我想借此谈谈塞拉斯蒂娅成为神的潜力，并补充一下她的背景故事。说实话关于帝皇在纷争乱世期间的所作所为几乎没有什么资料可循，我认为这里应该有一个更完整的背景故事（顺便一提，帝皇暂住的洞穴就是发现死海古卷的地方）。

下一章：小马国VS黑晶王。我们也将见证公主姐妹最恐惧的事物。

小马和40K都不属于我，欢迎点赞和评论。如果我有哪里搞砸了，请告诉我。

译者注：

帝皇“我离真正的女神只有一字之差”原文“I am only four words away from being a true goddess” ，直译“我离真正的女神只有4字之差”，我认为是God（广义的神或男神）和Godness（女神）的区别（此文中帝皇灵魂为本尊，肉身塞拉斯蒂娅为雌驹）。这里采用中文语境（神-女神）的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