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他,终于可以投入到正常工作。

他就说,他脑子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一些医学知识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他是一位医生。

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他就说他怎么可能是理发师,就他那个狗啃的理发技术。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像是重新活了一遍。

他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已的脸。

镜子里的他,头发凌乱,双眉紧皱,脸色苍白,胡子拉碴,就像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苦笑一声,幸好是场噩梦,就怕已经成了鲨鱼肚中的一具死尸。

梦里的画面实在太多,他站在船上,四周除了汹涌的海水,就是恐惧。

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怀揣着恐惧,他们面如死灰,毫无生气,犹如行尸走肉。

他和那些死者站在一起,等待最后的死亡。

船上最恐怖的不是一直吃人的鲨鱼,而是不断渗入的冰冷的海水。

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能让人时刻感觉到生命的消失。

罗盘仪坏了,他们走错了航线,原本的目的地是东方大国,如今不知道到了哪里。

但一路的颠簸,加上恐惧,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

最要命的是,没有食物,没有淡水,就连御寒的衣物也没有。

幸好只是一场梦。

他摸了摸脖子,印象中那里有一道伤口,很深,一直深到肩膀。

伤口很深,但神经没有断,所以他还活着。

他依稀记得,当鲨鱼撞破船体的时候,他被卷入海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彻骨的冰冷,直到鲨鱼将他吞噬。

可以肯定地说,鲨鱼咬人是真的疼。

他站在镜子前,回忆起梦境,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这场电影很漫长,他成了电影里的主角。

很真实,真实到他就站在血淋淋的船上。

但电影总有结局,这场电影也不例外。

梦境的最后,他眼前划过一道白光,接着就是刺耳的铃声,然后他就醒了过来。

很奇怪,他的记忆竟然那么清晰,每个画面都清清楚楚,就像真真切切地经历了一遍。

但又能确定那是一场梦。

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经死过一遍,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最好的运气就是还活着。

他还活着,还能再干自已热爱的事业。

“系统,说话。”

系统不敢吱声,它就像一只躲在人脑海里的臭老鼠,潜藏着,等待着,寻找下一个猎物。

“系统,说话。”

……

“系统,说话。”

……

“系统,说话。”

……

“系统,说话。”

……

……

“宿主,我在。”

“系统,你怎么回事?”

“系统,你搞什么鬼?”

“系统,你特么给我出来。”

……

“宿主,你找我?”

“废话,我不找你找谁。”

“找我干什么?”系统缩在角落,看着宿主对它的厌恶值越来越高,自身储存的能量也以飞快的速度流失。

实锤了,宿主对它的厌恶值真的能影响到它的能量。

这不科学。

明明就是个普通人,怎么还能控制它的能量呢?

它可是系统,宇宙里独一无二的系统,就算只剩下一丝能量,也能轻易杀死一个星球。

可眼前这个人类竟然能控制它的能量,可恶。

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已必须要解决这个难题。

能量不能再流失了。

它就不信,它还奈何不了一个普通人类。

……

虽然做了一个糟心的梦,但生活还要继续,刘谨很快就重整旗鼓,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唯有眼中通红的血丝暴露了一切。

“刘医生早。”

“早。”

换上白大褂,他就是一名医生,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上午,一位老大爷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拄着拐杖,看起来很难受。

“大爷,您哪里不舒服?”

“我这腿啊,不小心断了。”

断了?

刘谨一听,连忙把大爷扶到凳子上,问道:“腿怎么断的?”

“唉,别提了,老了,走路不利索,结果脚下一滑,就摔了一跤,结果腿就断了。”

“这样,我先给您检查一下,看看情况怎么样。”

腿很肿,皮肤有不同程度的淤紫,局部有水泡,应该是断的时间不长,还不到十二小时。

“大爷,您这腿看着很肿啊。”

“啊,我头一回受伤,不严重吧。”

“没事,您先坐一会,等一会我给您做个简单的固定。”

“好,麻烦大夫了。”

刘谨先给大爷清洁一下皮肤,再用冷毛巾包着冰块敷在受伤的部位,十分钟后,再用冷水加冰袋冷敷,半小时后用绷带将腿部轻轻固定好。

“大爷,等回去后,您尽量卧床休息,少活动。”

“好,好,谢谢大夫。”

“等一下,您的家属呢?”

“唉,这家人都出国了,就我一个人,我现在眼睛也不灵了,腿脚还又不利索。”

“这样吧,您一会去拍一个片子,我看看伤情怎么样,后面您有什么问题,我尽量帮您解决。”

“唉,麻烦大夫了。”

刘谨把爷爷扶到放射科,拍了拍他的背,嘱咐他一会别乱动。

大爷腿脚不便,走路已经费劲了,又受伤,拍片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放射科里机器先进,拍片快,结果也很快出来。

“刘大夫,这结果出来了,您给看看吧。”

刘谨接过片子,看了看,搀扶着大爷回到办公室。

“大爷,您这腿,伤的不轻啊,骨折了,而且有轻微的错位。”

“啊,您看我这腿还能好吗?”

“可以,我先给您开一些消炎消肿的药,一会您去做牵引,然后石膏固定。”

“好,好。”

处理完,刘谨把大爷送到住院部,交给值班的医生,这才算完。

“等一下,刘大夫。”

“怎么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我要住多久的院?”

“这个可不好说,要看你恢复的情况。”

断着腿,家属也不在,可不能放大爷一个人回家。

“大爷,您家属联系方式有吗?这样,您先在这住着,等恢复的好一些,我再帮您安排回家。”

“唉,我一个人生活,要不是眼睛不行了,我也不会摔倒。”

“这样吧,大爷,您先在这住着,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就行了。”

“唉,那就麻烦大夫了。”

“没事,有事您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