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茶水瞬间凝固,结成冰霜。

凌霄淡定拿过,喝了一口。

满身燥热驱散,舒服了很多。

“岑淮兮,你这毒也不是一无是处。”

叫来淮一,将人送走。

凌霄守了两个时辰,确定苏晚棠脱离危险,这才离开。

月耀星望。

苏晚棠醒来。

“哇,苏小姐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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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她辨认了一番,想起,“是绿环啊!”

绿环扶着她起身,靠在软枕上。

环视一周,“绿环,这是哪里?”

绿环梳着双髻,坠着翠色流苏,微微摇晃。

娇俏又可爱。

“当然是淮南王府啊!”

淮南王府?

苏晚棠微微愣神,宽敞的床榻,滑腻精贵的布料。、

不是客房。

垂眸。

被子是墨玉色,云龙纹,王爷配置,这里是岑淮兮的房间!

她一时有些无措。

“我....我怎么会在淮南王府?”

门外轮椅滚动,“本王将你带来的!”

苏晚棠抬头。

透过清透的屏风,依稀看到门外有道影子。

绿环俏生生地说道,“绿环告退,不耽误苏小姐与王爷谈话了!”

房间一时间陷入安静。

厚重的毛毯被轮椅压过。

岑淮兮绕过屏风来到床前。

“本王若不将你带来淮南王府,昨夜林府哭丧的声音都能传到江州去!”

苏晚棠闭眼。

深吸一口气。

气不打一处来。

“岑淮兮!你好好说话会死吗?”

面对她的气恼,岑淮兮反倒是笑出来。

苍白的唇微微勾起,“怎么,不叫王爷了?苏小姐不是向来礼仪周到,谦卑柔弱吗?”

“本性暴露,就不怕本王刁难?”

苏晚棠冷静了下来。

静默半晌,“抱歉!”

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到让岑淮兮有些索然。

“你好好休息!”

留下一句话便落荒而逃。

苏晚棠有些莫名其妙。

既来之则安之,她也需要时间来思考。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岑淮兮再次出现。

将她带去了满江楼。

一墙之隔。

惊棠案一拍。

“话说到上回,两姓女子觊觎堂妹婚事,竟然唆使府邸管家儿子,将堂妹半夜掳走....”

苏晚棠撇了一眼岑淮兮,“王爷这是何意?”

在淮南王府的三日,苏晚棠对外界是何情况丝毫不知。

岑淮兮抿茶,“经过西北一行,雪山之危,本王对苏小姐的推演之术如今是十分信服!”

苏晚棠冷哼,“信服?王爷折煞臣女了。”

她起身欲走。

岑淮兮冷言,“苏晚棠,违背一月之期是本王之过,将你陷入赐婚危机并非本王所愿。”

轮椅转动,阻拦住苏晚棠的脚步。

他轻推开隔窗,楼下声声议论传入苏晚棠耳朵。

“我瞧着着故事怎么这么像前段时间林府嫁女的故事!”

“兄台,你才反应过来啊!”

有人附和,“我瞧着这就是故事的真相!”

“林府多年来一直对苏小姐不好,如今苏小姐有了好的归宿,可以嫁给我们月朗风光的二皇子,竟然被表姐抢了先!”

“什么苏晚棠逃婚,如此好的姻缘她是傻了才逃婚!”

讨论声越来越大。

“前日苏小姐被淮南王救了回来,不是已经说了吗,她是被人打晕了带走的。”

“堂堂尚书府,门禁甚严,竟然有贼人悄无声息地将人带走,却不声张!”

“依我看,就是那林大小姐嫉妒表妹,起了坏心思!”

....

此等言论不绝于耳。

修长的手指扣在窗户上,缓缓关上。

身侧之人靠近,冷冽的药香袭来,苏晚棠想躲。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她手腕,十分用力。

“算是本王的补偿!”

“你我合作,可否继续!”

苏晚棠挣扎,略带病容的她稍稍用力,脸颊粉红,气息也重了许多。

岑淮兮手指如同触电便收回。

“五年,五年内,本王送你回江州!”

苏晚棠惊讶的抬眸,转而对视上那双过于深邃的眸子。

探究。

不解。

“王爷....为何?”

这样的岑淮兮让苏晚棠有些意外。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霸道跋扈,才是他的专属。

岑淮兮喉咙滚动,“你就当本王念及你雪山寻我,心情好罢了!”

他转动轮椅,背对苏晚棠,“你答应也的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西北之事虽然解决,本王亦还很忙!”

“你自便!”

心中升起的疑虑打消,苏晚晚心中冷笑。

果然还是那个淮南王。

大约是雪山冻坏了脑子,人也越发的抽风了。

“一年,取回苏家遗产,我要回江州!”

苏晚棠怕他不答应,“没得商量!”

又怕他恼怒,“臣女在不在京都,都不会耽误王爷行事,依旧会用推演之术帮王爷趋利避害!”

“若您不肯答应,臣女只好另寻他人!”

岑淮兮没有回头,放置在膝盖的手指攥紧,指尖发白。

“好!”

苏晚棠有些诧异,以为他不会答应的。

微微附身,行礼,“臣女谢王爷成全!”

推门,抬脚,关门。

苏晚棠刚出门,淮一便抱着盒子前来。

“苏小姐,马车在外面,这是王爷吩咐属下交给你的!”

苏晚棠接过盒子,打开。

玉佩,玉钥。

苏晚棠回眸,满眼复杂。

“替我多谢你们王爷!”

拎着裙摆,单手抱着盒子缓步离开。

待她走了,淮一叹息。

开门进入包间。

房间临街。

窗户打开。

从岑淮兮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苏晚棠上了马车,缓缓离开。

“主子,你若是不舍,为何不将苏姑娘留下!”

岑淮兮依旧是那般冷漠的神色。

只是周身多了些落寞。

“她的性子,又怎肯轻易折服!”

怕是宁折不弯。

淮一满脸忧愁,“可是苏小姐的身体怎么办?难道真的像凌神医说的,五年后,针入心肺....”

没救了吗?

街道上人潮涌动,唯独没有那辆马车的影子。

岑淮兮轻咳几声。

淮一立马去关了窗子。

“事情查到了吗?”

淮一点头,“很容易,林府多年虐待苏小姐,各种后宅阴私手段,闻之伤心,王爷你还是不要听了,属下已经详细地记下,放在您书房的桌案上了。”

岑淮兮:“....”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林府的表小姐苏晚棠,多年来性子怯懦,逆来顺受,不曾透露出推演之能,而且,她并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