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它们会说人话,你就觉得,我要对它们平等对待吗?开什么玩笑,野兽就是野兽,伪装是他们的天性。”

“丘丘人也同样有它们的语言,难道你也要把它们平等对待吗?简直可笑。”

席卡的话语赢得了一部分贵族的认可,但更多的人没有表态,他们希望看到更精彩的冲突。

那维莱特没有发言,也许他作为一条龙,也很好奇自已应该怎么对待人类,对待这些由天理创造的生命。

见那维莱特一直不说话,席卡的气势更为嚣张。

“没话可说了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它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某条年轻的龙被指桑骂槐,身上似乎散发出阴沉的气息。

芙宁娜见状,赶紧打岔,免得那维莱特想不开,直接跑路了。

“话不能这么说,纯水精灵也不是人类,我想在座的诸位应该不会想要攻击他们吧。”

席卡闭上了嘴,观众席上也无人发言。

纯水精灵的地位,在枫丹就相当于蒙德的特瓦林,璃月众仙,稻妻的狐狸一族,以及须弥的,额,那些蘑菇不算。

作为厄歌莉娅的眷属,他们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善良的心性,甚至在几十年前,他们还曾与枫丹人一同生活。

在枫丹人眼中,纯水精灵并不是外人,当然从更深一层意义而言,他们本来就是一族。

尽管纯水精灵已经全都离开枫丹,枫丹的子民依旧把他们当做家人。

“这不一样,那些生物是他从厄里那斯的遗骸中带出来的,跟厄里那斯有关的生命,您觉得它们是善良的吗?”

沉默了片刻,席卡还是辩驳道。

“那如果,我说厄里那斯其实是善良的,你会相信吗?”

“什么?”

“它毁灭了枫丹的海军,杀害了那么多人,您居然觉得它是善良的?”

“因为它的毒液,枫丹的海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纯水精灵了,它祸害无穷啊!”

在场的观众都下意识的给芙宁娜贴上一个标签,荒唐。

就算是水神的信徒,也在这一刻产生一丝怀疑——这真的是他们信仰的水神吗?

短短几十年,他们还没有忘记深渊给七国子民带来的痛苦。

作为侵害枫丹的带头老大,厄里那斯这个名字,绝对是每个枫丹人的梦魇。

这样的存在,在水神眼中,竟然是善良的?

如果不是出于对水神的畏惧,恐怕已经有人站出来指责了。

也只有那维莱特一个人,才会因为对美露莘的宠爱,站在局外龙的立场上,对厄里那斯进行客观评价。

‘单靠人类自身的力量,真的能解决厄里那斯吗?罪恶的土壤里,又真的能绽放无瑕的花朵吗?’

英雄的史诗,总是盛大而壮丽。

那维莱特在旅行的路上,也曾听闻那段过往,人类的英雄,用一艘战舰撞死了深渊巨兽,厄里那斯。

尽管他没有亲眼见过厄里那斯,但他相信深渊生物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又不是天降陨石,船的冲击力能有多大,除非厄里那斯放水,不然他怎么可能死?

最重要的是,诞生出可爱温柔的美露莘,这样的生命绝不可能是邪恶(确信)。

芙宁娜也懒得解释,“不用在意,我只是在表述我的想法而已,凡人不能理解很正常,审判继续。”

除非与厄里那斯对话,否则枫丹人永远不会理解,他们眼中的天灾,对厄里那斯而言,只是他玩耍掀起的水花而已。

正如被孩童玩弄的蚁穴,它们不会理解,灭族之灾只是一个人类幼崽发现了它们,而它们得以幸存,是因为孩子不想玩了。

不过,时间会抚平一切,五百年的时间足以让枫丹忘记曾经发生的灾难,甚至那片土地的名字都会变成厄里那斯。

水神依旧坐在他的神座上,但审判却没有重新开始。

很显然,芙宁娜短短的两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他站在美露莘那边。

席卡感觉糟透了。

当法官站在原告那一边,任何一个被告都会是这种心情吧。

然而,他并不愿轻易放弃挣扎,从贵族沦为梅沃彼得堡的劳改犯,这必定使他成为笑料,甚至这份耻辱将烙印在他的姓氏之上,令他的家族蒙羞。

“不管怎么样,我没有触犯枫丹的任何一条法律,顶多算是伤害野生动物,需要交一下罚款。”席卡大声道。

确实,美露莘才刚出现,枫丹没有适用于她们的法律,这也是席卡没有自乱阵脚的根本原因。

他没犯法,为什么要慌?

芙宁娜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现在颁布法律来制裁席卡吧?那也太欺负人了,而且枫丹人也不会认可这样的做法。

毕竟,谁也不想自已会因为一个没有颁布过的法律而判刑。

不过,那维莱特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你可以解释一下,跟美露莘一起被囚禁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吗?”

“不要告诉我那是你的奴隶,枫丹早就禁止奴隶的存在,不是吗?”

席卡哆嗦了一下,冷汗直流,他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

毕竟,哪个贵族家里没有几个奴隶?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枫丹可是他们贵族的地盘,就算是神明也没有他们那样的掌控力。

难道那些特巡队不知道他们家里的奴隶吗?

只不过都在装聋作哑,就像暗地里其他事情一样。

免得特巡队走丢那么几个不开眼的,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但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特别是水神面前,席卡只能凉凉。

“哦?还有私藏奴隶这回事啊,为什么特巡队没有报告?”芙宁娜笑着说道。

那维莱特说道:“可能是我只上报了美露莘的事情,没有人状告奴隶的事情,那些警官也就没当回事吧。”

实际上,席卡的罪行可不住这些,但那维莱特也没有特意搜集这些证据,估计已经被席卡处理干净了。

只有奴隶这一项活证据,席卡不可能抹除掉,因为他们都在特巡队那里,席卡也没有能力在那里杀人。

“既然如此,证据确凿,不知道席卡先生有几个奴隶?一个要在梅沃彼得堡待十年哦。”

席卡瘫在了地上,他没有辩解,无论是奴隶还是囚禁他人都是重罪。

他自已也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奴隶,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这辈子都只能呆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