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言？
王甜西，盘着腿坐在餐椅上一直没说话。手里拿着肉串签字，在盘子里一直画呀画。她此刻也不明白，明明被甩的是自己，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却哭了，那她的苦楚和委屈又应该和谁说？想到这王甜西也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东北的大绿棒子还真是爽口，一杯下肚，王甜西的口腔被气泡沙得火辣辣地疼，她夹起一块黄瓜塞到嘴里，缓解了不少。
潘若晨看到王甜西酒杯空了，拿起酒瓶又给她倒上，先是冰的，后是常温。一边倒，一边说：“你……恨我吧？”
王甜西从潘若晨手里拿过酒瓶，看了他一眼：“那我应该从哪件事儿开始恨？当年千方百计跑到北京追求我的是你，后来说我拖你后腿把我一脚踢开的还是你。原本我能无忧无虑地生活，你偏偏闯进来，家里人说你家里穷学历低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我和家里决裂离家出走，辞了工作出钱出力陪你一起创业，最后分手我卖了车还欠了30万外债，我的执着变成了众人口中的谈资。我找过你，求过你，但是你呢？你说你怕我了，说我太能作了，又狠狠把我推开。大年三十我怕你无处可去，借了小号在你直播间陪着你，可是你却说前女友骗了你的钱把你踹了，在直播间博取同情。我用了五年时间，才让我的生活步入正轨，当上了老师有了稳定收入，找到了双方家庭都满意的条件还不错的男朋友。我们都要订婚了，你出现了，让我这五年的努力一下又回到了原点。你说，我应该从哪件事开始恨你？”王甜西越说越激动，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着，眼泪顺着脸颊落在衣领。
潘若晨想要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两个人几乎同步的动作，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
“给我机会，让我补偿你。”潘若晨突然说了一句。
“给你机会再次把我一脚踢开吗？”王甜西苦笑道。
“不是……”潘若晨没说完话，又喝了一杯酒
他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10多年，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不管是商界大佬，还是政府高官，无论是地痞流氓还是街边小贩，他都能说的上话，也几乎都能占上风，可是这一刻他不会说话了。也不知道说什么。王甜西倾诉的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口中的那个混蛋也确实是自己，即便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在王甜西受得伤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
他曾想过，他们彼此相爱，只要他再追求她，她就会回到他身边。可他错了，感情不是生意，这次谈不拢，下次只要有利可图就还是伙伴。这五年的伤，自己该怎么弥补？听到了王甜西这番话，潘若晨心里慌了，确切的说是无助。
王甜西把潘若晨独自扔在餐桌上，到落地窗那走了一圈看着窗外，故作轻松地说：“行啦！你别抱怨了，我也不矫情了。过都过去了是吧？咱俩凑一块就别谈感情了。你又奸又灵，我又笨又傻，谈感情我只有吃亏的份。更何况我现在对你确实没感情了。你要是觉得对我抱歉，不如折现吧！虽然谈钱我未必占得了你便宜，但是好在我现在没有钱，也吃不了什么大亏不是？潘总想要给我这个下岗女老师什么职位啊？月薪多少？我这亲事让你搅和黄了，你总得给我个五险一金吧，我还得养老不是？”话虽这样说，王甜西的脸，早已扭曲，眼泪一直顺着脸颊滴落，嘴唇都在颤抖。
可潘若晨并不知道，只觉得王甜西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直戳戳地扎在自己的心上，时不时还搅和搅和。这五年来，他遇到过不少主动扑上来的女人，有的是为了颜，有的是为了钱。每个人都装得很爱自己。可王甜西不是，她连装都不装，不想和他谈感情，只想谈钱。
他的钱都可以给她，但是他接受不了她不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