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王还是不放心这任务由戈西戊去做,后又安排了几位亲信跟上去盯着,保证不出乱子。
因族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羽王不得以要离开,走之前告诉了大长老,要是戈西戊回来后造次,不必客气,绑起来送回羽族即可。
大长老笑着点头应答,这是把烫手的山芋交给他了呀。
送走羽王后,三长老忧心忡忡道:“本是想着羽王来能够把戈西戊带走的,这该如何是好,到时候不会真要绑起来送走吧。“
“不必慌张,老朽已有万全之策。”
三长老好奇的问道:“师兄,能说与我听听吗?”
大长老胸有成竹道:“等他从北地回来,如若不走,那我就收他为徒,这样他就可光明正大的留下来,于他而言是好事,并且有着师徒这名分,好说歹说也得尊师重道。”
“若是他不想入我门下,那就如羽王说的请走他,毕竟上一批参加了仪式的人,要么已经入了天道宗,要么早早回归自己的家族了。”
三长老一拍大腿,激动道:“妙啊,这样一来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转念一想,“要是他真不愿,我们难道真绑人吗?这样,以后他继承了羽族王位,会不会……”
大长老语重心长道:“三啊,你觉得他能顺利继承王位吗?羽王膝下可是有两子的,都不好相与。再看看羽王对他的态度,你还不明白吗?”
三长老恍然大悟。
大长老继续说道:“即使戈西戊继承了羽族王位又如何,别忘了我们上头有神。”
三长老顿时挺直了腰板,大摇大摆的追随大长老离去。
一夜好眠,不用看便知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唐不苦揉了揉眼睛,睁眼就被挂在床头的香囊吸引了过去,他凑近闻了闻,睡梦中就是这个味,清香。
昨晚睡得如此踏实,肯定是这个香囊的功劳,手脚麻利地把床头的香囊解下系在了自己的腰间,师父给的好东西,他要日日挂在身旁。
收拾妥当后,连早饭都没吃就拿着农具先白洛林一步去到了田地间。
他看着昨天开荒出来的地,有些迷瞪,记忆里好像没有开这么多地。
这个时间点,她的徒弟应该自觉的去干农活了吧。
白洛林身着白绸桃红滚边中衣,外披葱绿色金缎毛圆领大氅,脸上还敷着上次战英带来的海藻泥存货。
飘飘然的横飞在唐不苦头顶正上方,拍了拍他那单薄的肩膀,“小鬼头,吃点果子吧!”
寻常人见到这副场景必然惊慌失色大喊有鬼,而唐不苦已然适应了这种师徒相见的场景。
淡然地双手接过师父投递过来的果果,认真的陈述着:“师父,你额头上的海藻泥没有抹匀。”
“啊,真的吗?”要是没有这层海藻泥的遮挡,定然可以看到白洛林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苦,今日第二课,浇粪,呸,是泥土的芬芳,沃肥你懂得的吧!”
“师父,我门儿清,交给我,你放心。”
“好徒弟,师父连夜给你备好了小粪桶,小粪勺和符合你气质的小扁担,加油,为师看好你哦。”
话不多说,抬手就指向工具摆放处,白洛林匆匆安排一番就急着回去美肤。
唐不苦兴高采烈地奔向工具处,他抚摸着这些小巧的工具,师父连夜给他打造了这么多的小工具,师父好用心,他好开心。
如同打了鸡血般的更加奋力干活了。
回到卧房的白洛林,又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心里暗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天天想她。
转头就想到了那些堆放在杂物间的小农具,原本是她小时候拿来玩过家家的,没想到,如今还能派上用场。
真是物尽其用,代代传啊。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伸手从袖子中掏出了清澈剔透的骰子,“你,何时归?”
投掷出去的骰子无回应。
她忘了骰子只有“可”和“否”两个字面,均匀分布在骰子六面,各占一半的机率。
问了也白问,白洛林转念就将骰子收了起来。
天水相接处,人迹罕至,鸟兽飞绝,这里漂浮着一座岛屿,岛屿中有片幻影林。
凡是接近此处的活物都将困在其中,迷失方向,最终走向死亡之路。
这片地方被列为上界禁地,即使是神,也不能擅自闯入其中,否则会遭到天谴。
可就在这片无人之境,淡雅如纱的薄雾中,隐约透出一道欣长的人影,那人一身素色缎面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柔软的丝带。
灰黑色的双瞳中,看不到一点情绪,像是看穿了世间百态,融进了万载的清秋。
银白色长发如瀑布般垂于身后,少许发丝用白玉簪子挽起在脑后,衬托得他出尘不凡,恍若仙人之姿。
幻影林中的树木和草地大多都是虚幻的,他进入这里以来已不知入了多少歧途,好在身上带着招摇山上的迷谷枝。
每进入一次歧途,迷谷枝就会消耗一寸,如今看着,大概是不太够了。
他进入禁地只为寻找上古时期被天雷击过的树木,雷击木至高无上的神木,可承载神魂。
古籍所示,雷击木近阳而生,多出现于烟雾缭绕的山巅之上,或一马平川的旷野中,唯孤木一棵。
他已经寻找多时,禁地之中,俨然不知,具体的岁月,更加不知他不在的这些时候,阿洛如何。
唯一知晓的是,她似乎很少投掷骰子来问决定了,如此看来,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断定了。
长右一时间有些欣慰,随后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失落,阿洛不需要自己了吗?
必须尽快找到雷击木,灰黑色的瞳孔中吐露出别样的情绪。
玄火峰外,自从上次一别,北十四已经好久都没见到战英了。
传讯给她也是无人回应,于是他决定按照约定,亲自将调理好身子的项瑞阳送到她这里来。
却被弟子告知,战英已经3日未回玄火峰了。
以前战英也时常不在,北十四知道,她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所以并不奇怪,也不会多问。
要是偶尔挂彩了,自然会去找他。
对于其他师门弟子来说,战英师姐不在是实属正常,就是不知为什么四长老为何会一脸担忧的询问着。
似乎比自家师父还要忧心。
可对北十四来说这次不同,这次战英是去见朋友了,一个他不认识的朋友,还去了这么多天。
无奈,只能带着项瑞阳原路返回。
回去该煮点归脾汤喝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