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眼万年
展会结束之后,分别之际,宋辉和白妍她们难得的聚在一起,在陈曦的安排下,在这里的一个私人会所。
几人都有很多很多的不舍,虽然这几日天天都和陈曦腻在一起,可是彤彤还是很想陈曦能回到国内,毕竟国内的这几个城市,她们相见了,一脚油门就能到。
不像这里,远在天边。
不知不觉中,每个人都喝了很多的酒。
陈曦这一年多不曾喝过酒,她害怕喝醉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这次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刻,也想放纵自已一次。
跟他们在一起,就算是喝醉了,也没什么。
酒不醉人人自醉,白妍和彤彤是最先倒下的,宋辉的话也越来越多,舌头都有些捋不直,还在对着陈曦一杯一杯的喝。
陈曦这会儿也有些醉意,眼前的人都是重影,似乎越醉心底的那个人就越是清晰。
以往他最不喜欢她喝酒,每次都只能让她在他的眼皮下喝一点。
想到这就拿起酒瓶,又给自已倒了满杯,冲着宋辉干杯。
宋辉自言自语的说话:
“曦曦,你和辰哥,你们的心都好狠,
都是狠人······”
陈曦傻笑着回他一句:
“我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决绝,那我就成全他呗,
只要他喜欢就好。”
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就这样混合着鼻涕,流进面前的酒杯中。
宋辉还有些生气:
“你不懂,
曦曦,你什么都不懂,
辰哥这一年多过的太苦了。
他太苦了,
做了五六次手术,失败了再做,在失败再做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腾着自已,
他太固执了,我们怎么劝他都没用,
他说他要还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虽然有些醉,可陈曦还是能听清他的话,那些字一个一个落入心脏,钝痛感慢慢往外蔓延。
哽咽着开口:
“他·····他现在在哪?”
宋辉明显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完全听不懂陈曦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话:
“辰哥其实好爱好爱你,他每天都在关注你的一切,
他自已都快被手术折腾坏了,还要让我们去关照你,还不能让你发现。
你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宋辉傻笑着,看向沙发上的躺着的人,也晃晃悠悠的往过走。
陈曦:
“阿辰····他····他在哪?”
宋辉拿起自已的手机,点了点,眯起眼睛说:
“在这里,他一直在这里······”
说完就倒在地毯上,抱着白妍的腿就睡了。
陈曦看了一眼宋辉的手机画面,还停留在和沈辰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开翻看了。
他真的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她的地址,也就如宋辉刚刚说的。
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来到佛罗伦萨,还安排了人暗中默默的保护着她。
难怪最初那几个总是骚扰她的人,后来每次见到她就躲开了,原来是因为他一直在默默的保驾护航。
还有后来辗转的那些城市,也都出现在他和宋辉的聊天框中。
从来都是在安排她的一切,还害怕被她发现,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
陈曦今晚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可是这会儿确实无比清醒,随着宋辉手机的往下翻看,她眼眶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视线模糊的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手机。
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不止,心口像是被什么炸开,瞬间软的不像话。
此刻就只有一个执念,就是想要马上找到他,要见到他,无论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只要是他就好。
無錯書吧宋辉手机上面的对话框里,最后有个地址,应该就是他目前的住址吧。
将这条定位地址转发给自已,就踉踉跄跄的走回自已家,拿上护照和随身用的东西,就连夜往机场赶去。
这一次,她再也不听他的话了。
沈辰所在的城市距离这边还有好几个小时,陈曦下飞机已经是凌晨5点多,天色渐亮。
远远的还能看见地平线上升起的日出,那抹橙黄色的光晕,是希望,也是笃定。
看着手机上的定位地址,陈曦直接打车过去,只是这边是个私人医院,还没有到探视的时间,不能进去。
陈曦出门时候,太着急,只穿了件单薄衬衫长裙,这个点正是这边温差最大的时候,随着风,裙摆被吹起,小腿露在外面,冻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看了看时间,还有2个小时这边才开门,她也不想给他打电话,怕他又会找借口逃离。
索性就在这随处转转,看看这一年多他呆的地方。
旁边就是一个私人的独立艺术馆,门半敞开着,鬼使神差的,陈曦就跟随自已的心,沿着大门进入,穿过一个长长的风雨连廊,这边的布局和摆设怎么都有些似曾相识,止不住心里的好奇,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展馆,这个时间点,工作人员应该是还没开始上班,所以里面空无一人。
偌大的展馆内,灯光昏暗,独有几个射灯照射着下面的画,随着那几个射灯的的指引,陈曦脚步移动到其中一幅画的的前面。
画面中是一身着白衣的女子,逆光而来,画面一角还有散落的酒瓶,仔细看,还能看到画布上的时间和隐约的文字。
“她是曙光。”
陈曦心里一震,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强烈的爱意,随着这个画蔓延至四肢百骸。
带着好奇心,陈曦又去看旁边的几幅画,
画面的主人公依然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在雨中哭泣,背景像是学校,
画作的名字是“她是救赎。”
随着这幅画,陈曦想到了那年的校园里,她妈妈跳楼之后,她在雨中哭泣,是那样的痛苦和无助,最后还是他陪着她处理好一切事宜,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关爱和保护。
可为什么要说她是救赎呢,明明他才是她的救赎。
眼里的水汽氤氲,此刻心里已经软的一塌糊涂。
第三幅画,第四幅画,第五幅画·······
画面中都是白裙女孩,在不同的场景里活动,有她在华清美院上课的样子,也有她在他们共同的公寓里的画面,还有这一年多,她辗转在意大利的的各个城市,各个展馆的画面。
无法想象,他都是以何种心情来描绘那些画作的,心痛到无法正常呼吸,他怎么这么傻,这么笨,其实她根本都不在乎他是否健康,自始至终她在乎的,就只有他。
走到最后一幅巨作前面,那画面对她的冲击,让她有些窒息,画作的名字是:
“她是信仰。”
他把她当作了信仰,当作他毕生的最爱,所以才要一次次的折磨自已,一次次的手术,就想要健健康康的站在她面前。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