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佑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一种不祥的预感来临,他冲到兰佐房间。

只见,阳台破了的大洞,似乎预示着预感成真。

他摁电梯,但这会儿,电梯也仿佛是出了故障,迟迟开不了门。

安全出口敞着门,他迫不及待,步履匆匆不需要看清楚台阶,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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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有叫救护车的必要,三十层的高度,没有任何缓冲,一定粉身碎骨,再无生还的可能。

兰佐被带走了。

兰佑晚一步,打辆出租车跟在后面,它没有救护车的特权,很快在早高峰被迫龟速行驶。

他的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手脚已然冰凉,抑制不住得揣测最坏的结果。竭力让自已冷静下来,他在心里默念,不会的,不会的,哥他不会有事的。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被他眼球充血的模样惊到,停到医院门口时开口安抚,“吉人自有天相。”

他合上车门,默念这句“吉人自有天相”,但当他跑到急诊部门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人。

他抓住护士问,“刚刚救护车送来的人去哪了?”

“先生,目前还没有救护车拉来的病人。”

护士的话音刚落,“让一下让一下。”

兰佑凑上去看,不是兰佐。

心脏好像猛得被人攥紧,挣脱不开,难道他来错医院了?

不,不会,最近的医院,就是这里。

在哥的房间,阳台破的大洞,满地的玻璃碎渣,墙角的血迹,这分明是血族所为。排除殿下,还有谁有这样肆意妄为的能力,只有可能是“父亲”。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虽然极力克制,却还是险些站不稳。手被攥得很紧,指甲陷入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悲愤与恨意在体内涌动。

什么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从来都不是“吉人”。

抱着最后一丝期望,他去了周边所有的医院,调查监控,询问路人。

然而,那辆救护车诡异得找不到存在的痕迹,如同他的记忆欺骗了他。

……

“哥,我会替你报仇的。”

*

兰洵在替姜月物色新的食物,精致乖巧温顺是他的标准。钢刷似的睫毛下,用审视的目光评判一份份资料。

“可惜啊,废了一个。”

他半倚在阴影处,语气却没多少惋惜,被筛选过的候选人,他依然能挑出不少毛病。

忽地,想到了那个殿下主动找的人类。

让他成为血奴,也许殿下会更满意。

兰洵蓦地轻笑。

*

“我刚刚讲了什么?”

骆凡低头无言。

眼睛没动,脑子也没动,就这么呆滞一上午,再不负责的老师也能看出他在神游。

声音刚传进耳朵,就被大脑自动屏蔽,他完全听不进去,思绪还在昨晚。疑惑,反省,思索究竟是哪里惹得姜月不高兴。从进门到消失,她的所有反应都在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忆确认。

直到霎时间记起那句“去洗干净”。

洗干净,是说他脏,他哪里脏?

除了被溅到身上的血。

血。

他终于想明白,郁结之气散去,整个人轻松许多,露出笑脸。

先向老师道歉,至于怎样向姜月补救,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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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收到了快递打来的电话。

什么包裹,他最近没有买东西。

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