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怎么回事?”展毅开口问道。

展颜只会因风信花犯咳疾,而这个季节不会有风信花,展颜又是怎么犯的病,除了连思怡下手怕是没别的原因了。

“急火攻心,引发的咳疾,这次并不是因为风信花。”展颜说着看向众人,“哥哥要是不信,去问问太医,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展颜说完低头掰着自已的手指,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连思怡和你说了什么?”展豪已经有些生气了,一而再再而三,他连家想上天?

展颜抬头看了一眼赤涟和杜嬷嬷,两人识趣的退了出去,“父亲,母亲,阿兄,事到如今,颜颜就不再相瞒了。”

展颜把雍景帝单独召见她,想让她效仿娥皇女英的前后告诉了展尚书夫妇和展毅。

“那你是怎么想的?”展夫人一时没有摸准展颜的心思。

“若不是之前与叶子龙有情谊,颜颜是不想嫁与王侯将相家的,颜颜只想一生一代一双人,与一人平平安安过完此生。”展颜深呼吸一口接着说,“颜颜身体终究是有损,以后难以有孕,嫁与叶子龙也免不了他会纳三妻四妾,颜颜是能接受的,只要待我如初便可,但是颜颜不想和自已姐妹共侍一夫。”

“乖女儿,你和叶子龙尚未定亲,放手还来得及。”展夫人怜惜的抱着展颜,安慰她。

“颜颜可以说放手,只是万一皇后娘娘请皇上下旨呢?”展尚书适时问道。

“父亲思虑周全,所以女儿想铤而走险,从陛下这里断了给女儿和叶子龙赐婚的念头。只是女儿怕触怒圣颜,连累家族。”展颜说着又低下了头。

“你想如何做?”展毅可能猜到了,可能展颜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配合演戏。

展颜犯病一事,连思怡听说了,她一直在幄帐内踱步,她从自已这里出去就犯病,自已有口也说不清的。

突然连思怡想到了什么,“绿荷,你去把这个烧了,再连夜做个同样图案的给我,里面放些驱虫的香粉即可。”

绿荷拿着连思怡的荷包,找了个没人经过的火盆前,扔进了火堆,看着荷包被火苗吞噬,又抓紧回去,只是她没注意到,随她而来的叶子龙。

待绿荷走远,叶子龙用一把匕首把荷包挑了出来,所幸里面的东西还在,他用干净的手帕包好,又把荷包扔回了火堆。

叶子龙本来是去找连思怡,想问问她和展颜说了什么,还没到,便看见连思怡的贴身丫鬟脚步匆忙地往没人的地方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跟了上去。只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他并不认识,还不能下结论。

这次随行的太医没有他能信任的,所以即使有冲动想弄明白,还是忍住了,现在叶家风雨飘摇,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第二日,阳光明媚,狩猎场上彩旗飘扬。

雍景帝身着华服,站在高台之上,他的目光威严而庄重,扫视过众人,随后高声说道:“诸位爱卿,今日狩猎,乃是展现我朝勇士风采之时!”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回荡在狩猎场上空。

“今天不拘尊卑,尽情狩猎,所猎猎物最多者有赏,猎奇者重赏。”雍景帝的话语充满了激励。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一时之间逸风猎场回荡着“吾皇万岁”的声音。

“愿各位爱卿都能有所斩获,为我朝增添荣耀,给明日狩猎的女子们开个好头!”众人收声后,雍景帝继续说,眼神中透露出对臣子们的期望。

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狩猎场上响起了激昂的号角声,仿佛在为即将开始的狩猎助威。年轻的臣子们以及来猎场的公子哥皆精神振奋,跃跃欲试,准备在这场狩猎中一展身手。

狩猎开始后,众人迫不及待冲入猎场,展现出自已的身手。

其他未参加狩猎的人,在露天宴席饮酒、欣赏舞乐,展颜已经收拾好心情,让人瞧不出什么,仿佛昨晚犯病的不是她。

连思怡用琴弹奏了一曲《狩影谣》,为狩猎增添了别样风味。

贤妃微微颔首,面露赞赏之色,和皇上轻声说道:“连小姐此曲,犹如天籁之音,余音绕梁,令人陶醉。其技艺之精湛,实乃罕见。此曲不仅为狩猎增添了别样风味,更让臣妾感受到了艺术之美。连小姐,当真是才华横溢,陛下觉得呢?”

皇上面上带着常见的淡淡笑意,附和道:“贤妃所言极是,连小姐此曲的确如天籁一般,美妙动听,赏。”

“臣女谢陛下隆恩,谢过贤妃娘娘。”连思怡行礼谢恩,退下。

皇后听闻,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曲子嘛,臣妾倒是觉得也就一般般,不过在今日这场合倒是应景。”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不知是对贤妃的赞赏并不认同,还是不喜欢连思怡的弹奏。

皇后看向下面的展颜,一脸关切,“展颜,本宫听闻你昨晚又引发咳疾,现在可好些了?”

“谢皇后娘娘挂念,臣女已无大碍。”展颜起身行礼回话。

“那就好,今日好好歇息。”皇后又叮嘱了几句。

“听闻展大小姐也是多才多艺,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听一曲?”贤妃抓住机会想刁难展颜。

展颜一是叶家早就认可的儿媳人选,二是因为之前展颜下了自已面子。

“贤妃娘娘高看臣女了,臣女琴艺不如连小姐,即使在伴读之中也是末流,不敢污了贵人耳朵。”展颜屈膝行礼后回答道。

“那别的乐器呢?”贤妃不死心,她这也是趁机下皇后面子。

“那臣女就献丑了,吹奏一曲《百鸟朝凤》,望各位喜欢。”

“大胆展颜,《百鸟朝凤》是这时候吹奏的吗?你是怀了什么心思?”贤妃党趁机责难。

“陛下,展尚书之女这是大不敬,该当死罪。”

“纪大人,重名重姓的人不少,名字相同的文章也有很多,一首曲乐就不能同名了?”展颜说着,眼神凌厉起来,“小女与纪大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么着急给我扣上罪名,又是为了哪般啊?莫不是受人指使?”

“陛下,臣,”纪大人还想说些什么,展颜打断了他。

“陛下,今日臣女弹奏结束,若是您觉得臣女有错,该杀该剐,臣女都认,只是这莫须有的罪名,臣女担不起。”展颜直接跪下,让雍景帝决断。

“纪爱卿,你觉得呢?”雍景帝没有回展颜,直接看向纪如超。

“陛下,是微臣思虑不当。”纪如超说完,在雍景帝的眼神中坐了回去。

展颜用一支长箫吹奏的,初听平平无奇,谈不上惊艳,但是随着展颜吹奏的时间变长,众人也都沉浸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变化,以及陆续归来的狩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