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孟柯晚间疯狂释放了一波功法之后,便沉沉睡去。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孙孟柯吵醒,孙孟柯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叫道:“大清早的,慌张什么?!”只听门外回话说:“孙巡教,不好了!教祖他老人家仙逝了!”孙孟柯一听,吃了一惊,迅速爬起来,发现日已三竿,顾不得太多,穿好衣服径奔教祖房中而去……
教祖丧事办了一十二天,各路江湖人士,各门各派皆派代表前来吊唁。天雷道教三千门人尽皆麻衣素服,满门哭声丧色,各种仪式不尽言表……因教祖丧事拖延,本欲召开的教务大会被推迟,最终定于发丧后第十二天召开。刘昭元便趁此机会和邹义匆忙下山去了。
茫茫海上,轻风摇浪。一艘大般正顺风航行,桅杆之上挂着一黑边黄旗,旗上有大字“武䘵”,船主乃武䘵镖局三少爷伊崇。此刻已押完镖正在回镖局的路上,尹崇立在船头遥望海上,海风吹拂着这位少年的衣袂,七尺之躯顿显翩翩风度,俊俏的脸庞,肤如脂玉,剑眉如削,朗星目清澈无瑕;鼻似悬胆,唇红齿白,凌云志冲破云霄。好一个玉树临风少年郎!海风拂面,清爽怡人,伊崇站在船头欣赏海景,感受海风,遥望孤岛;海鸟翱翔蓝天,巨船畅游于大海;身处此境,看着那岛,伊崇蓦然间产生到岛上看看的想法,便令水手们转舵朝孤岛驶去。一黝黑中年汉子推辞道:“少主,万万不可!此岛四周暗流涌动,凶险异常!已不知有多少船只沉没在那!我们千万不能以身试险!”尹崇微微一笑道:“韩总管什么时候如此胆小了?你们不须靠岸,只逼近那岛就行,我自己上岛便可。”韩吉急道:“少主,不……”尹崇挥手打断道:“不必再言!”转身便进船仓去了。
那岛叫围花岛,因岛上掉落海中的花瓣会在围绕着岛而得名。此岛四周暗涌强大,只有岛上那伙贼匪中,少数人知道有一处数丈宽的平静水域可以登岛,故而岛上鲜少外人出入,不知道的人多以为此岛是无人小岛。
岛上有一寨子,寨中约有四五十人,这伙人中,守卫放哨把关等各司其职。当时有四人正在划拳喝酒,兴致盎然,乐在其中。正饮间,一喽啰急入禀报:“禀四位岛主,一艘不知道是什么船正向我岛驶来!”四人听了放下酒碗,其中虬须豹眼者乃是大岛主王雄,吩咐道:“给我看仔细啰,时时来报!”喽啰领命退去。
白衣粉面秀士,名唤公孙里,道:“买卖送上门了!”
二岛主是张升淼,一个红面怒眼浑身腱子肉的和尚接话:“四弟,真如你所说,那敢情好啊!”
司徒廷武,一个富商打扮三十出头的肥头大耳之人,哈哈哈大笑“呼”地打开手中铁扇扇了起来,说:“继续喝!等着看看是何方善人送银子来。”在一片欢笑声中,四人又吃喝了起来。
“报诸位岛主,那条船已经到距岛十数箭之处。”
王雄:“几位兄弟,我们一起去瞧瞧。”
几人来到岛边高处瞭望台上。抬眼望去,正见一人从船上跃起向海面掷出三块木板,那人以那三块木板为支点“嗖嗖嗖”身如雨燕似闪电般眨眼间就到了岛上。那四人不禁暗暗称好。
司徒廷武:“不知此子上岛做什么?”
公孙里:“把他抓住了问问。”
王雄:“好。地方是我们的,要抓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升淼:“看他武功不俗,恐怕抓他不易。”
公孙里:“他必以为岛上无人!我们先别惊动他,设个陷阱瓮中捉鳖,万无一失。”
王雄:“我们都是英雄好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何可怕的?!”众人默默不语。
王雄:“都跟我前去捉他!”
话说尹崇来到岛上,绕岛巡了一圈,发现此岛三面是涯,一面斜坡,坡上隐隐似有一条路通向岛中。尹崇更是好奇,整整衣服抖擞精神望岛中走去……翻过斜坡顺着道拐了个变就来到一处数丈见方的空地,四周林木森森,有一条三人并肩的道跟伸进山林内。尹崇心中略有不安:“都说这座岛是个无人岛,这路却又是怎么变出来的?哼,岛中一定有人!而且,依我看人数还不少,且定非良善之辈。我且小心去探出个一二三来。”尹崇正思索间,林中传来一阵狂放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嗖嗖嗖……从林中蹿出一伙人,约有二三十个人地尹崇团团围住。
为首的王雄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尹崇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已知这帮是歹人。于是,轻蔑地说道:“嚯嚯嚯,我是你小爷,来看望你们来了。你们这么多人来迎接我,真是有孝心啊。”
张升淼怒火直窜九天之上,大叫:“狂妄的黄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吃我一杖!”
张升淼腾地跳出,举起那乌铁禅杖往尹崇前胸一掼,其势如雷,尹崇不敢大意急忙一闪,张升淼撩杖挥来,尹崇一跳,跃过禅杖在数步外落下,动行精气,提刀迅速向改升淼砍去,张升淼举杖迎来,二人就这样战作一团,只见一个光头和尚舞禅杖,如游龙戏珠,;一个青年才俊耍大刀,似麒麟逐日。二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十多回合,难分胜负,看得一旁的王雄心焦气燥,大喝一声:“小子,还不缴械受擒!”提起一把九环纹龙大刀劈向尹崇,尹崇心惊,顿时乱了阵脚,以一敌二,不过三合,尹崇便败迹频显,趁尹崇阵脚大乱,王张攻势愈猛,用不了几招,尹崇便被张升淼一杖打到后背,伴随一口鲜血喷出尹崇被击飞跌倒在地,众人一哄而上擒住尹崇往寨中而去。
红日渐渐西垂,旗帜轻轻飘扬。韩吉望着孤岛心神不宁,招来属下:“少主此去大半日至今未回,不知情况如何。现在太阳已偏西,我要上岛看看。晚上船上务要长亮灯烛,多加防备。”说完便飞身向孤岛而去,只蜻蜓点水点了一下水面瞬间就到了岛上。韩吉寻了一圈找到了尹崇留下的足迹,顺着足迹来到了打斗之处,稍一检查便知尹崇已身处不测之境。韩吉不敢怠慢,很快便找寨子前。看那寨子不能说富丽豪华,但也不显寒酸;门口柱子转弯各处都有人把守,看样子很难混得进去。韩吉忖度道:“少主多半是在此寨子之内了。看样子,只能等到晚上才能混进去了。”
且说王、张、司徒、公孙四人擒获尹崇领着众人回到寨中,把尹崇往堂上一丢,看那尹崇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公孙里上前看尹崇,此时的尹崇身受重伤,唇色发白,脸色铁青,人虽清醒却也有气无力。
公孙里:“两位哥哥下手重了点,这野小子怕是活不久了。”
王雄瞟了一眼:“来人,给他松绑。”
司徒廷武嘿嘿笑道:“要是死那不成了无头赔本生意了。”松了绑缚的尹崇脸色稍有好转。
王雄:“把他先关进屋里,好生看守。待明日能说话再详细审审他。”
王雄又说道:“他的船还在海上,恐怕今晚会有事发生,加派人手严加防范,等过了今夜,明日去把那船抢过来。”众人领命,依照吩咐各各做各事去了。
午夜时分,韩吉悄悄潜入寨中,寻到一处吵嚷的房前,躲在暗处竖耳倾听,是一伙人在吃酒赌钱。
“输了输了,哈哈哈,干了这个,干了这干。”
“妈的,真晦气!没赢过一把!再来一把,还不赢就睡觉去。”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后,只听“啪”的一声:“妈的!什么垃圾玩意儿!……全给你了。睡觉去。”吱呀一声,门开处走出一个半醺之人,韩吉悄悄跟随其后,在一个僻静处把他拖走,道:“别喊,否则要你命。说,你们今天是不是抓住了一个少年?”那人惊恐地点头,“人在哪里?”“在后…后院的…的一…一…一间柴房内。”韩吉一掌把人打晕,跳上屋顶,只见韩吉在屋顶上像只猫一样,跳来跳去毫无声息,寻找了一会儿,韩吉便落在那柴房前的一隐蔽处,看看柴房门口有两人把守,韩吉摸了两块石子嗖嗖向那守门丢去,“噗噗”两声,守门便倒下了,韩吉迅速来到门前一掌打掉门锁,打开门进去,韩吉压着声音:“少主,少主,你在哪?”这样叫唤了几声后,一个微弱的声音回应道:“我…我…我在…在这…”韩吉循声摸过去抓住一个人:“少主是你吗?”尹崇无力地回道:“是…是我。”韩吉道:“少主您伤得可不轻啊。”就背起尹崇走,韩吉背着尹崇跳上屋顶弄得瓦片哗哗任作响,惊动了巡夜人:“是谁?”韩吉一急,顾不上太多了,奋力跳跃朝寨外狂奔,只听见身后传来呼喊求援之声。韩吉一路逃到寨外,黑夜加上陌生,左突石冲竟然迷失了来路。韩吉慌张地就地放下尹崇,说:“少主,老仆迷路了。与其盲目地四处乱撞不如在此稍等,等天亮或者追我们的人。”尹崇弱弱地说:“全…全凭韩…韩总管。”过了好久,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仍不见有人追来,韩吉突然跳起身说:“不知何故,不见他们人。以少主的武功能把少主打伤得如此严重,可见其武功极高。若是天亮,我们可能难逃他的掌心。现在撞还可能撞出条活路来。”说完背起尹崇继续跑路。跑了良久,韩吉心想:“这岛本就不大,却始终逃不出去,我一定是在转圈圈了,难搞!”突然,韩吉脚下踏空两人掉落了下去,这个是悬崖一处一人宽的裂隙,长十多丈,裂隙顶处茂木遮挡且林深木秀,无人能知晓;崖面怪石参差且无人能近,固所以也无人能找寻得到。说时迟那时快,事发突然,韩吉来不来思想本能地张开手脚胡乱抓踢,竟也让他抓住了一块突石,回过神来,韩吉惊恐大叫:“少主!——少主!——”韩吉发力飞身来,摸到崖边扑通跪下,两眼噙泪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少主,天明我再下去找你!”
话说王雄、张升淼、司徒廷武、公孙里四人被呼喊声惊醒,纷纷出来查看情况,得知尹崇被救,公孙里说:“在这岛上,夜里我们一不小心都出不了这个岛,何况他们人生地不熟,肯定逃不了,先由他去,赶明儿再去追寻不迟。三位兄长意下如何?”三人都赞同,于是各自回屋去了。
韩吉靠在一棵老树根上睡了一晚。天明醒来到裂隙边探头一看,竟不知有多深。韩吉扯来藤蔓结成长绳,一头扎在老树根上其他一股脑丢下裂隙中,韩吉抓住藤蔓爬下下,一直到藤蔓末端,裂隙仍不见底,韩吉不知下边虚实,无奈,只得回到上面,韩吉忖度:“估计少主是凶多吉少了。我还是先回去禀报镖局掌门吧。”韩吉于是在边上堆了一小石堆,并树了一块木碑后寻路出去了。白天果然好寻路,不太一会韩吉便来到了尹崇打斗的那块空地了,好巧不巧,正好碰到公孙里和司徒廷武带着十多人赵到此处,司徒廷武冲着韩吉大叫:“站住!受死!”韩吉正在悲恸之际正欲为尹崇报仇,也不搭话,运满精气挥起双手便向司徒廷武攻来,司徒廷武恼怒,抓住铁扇便迎上韩吉,二人如苍鹰斗游隼,激烈难解。司徒廷武一把铁扇忽开忽合忽前忽后,左右游走上下翻飞,真是一口不破金钟;战约十多合,司徒廷武渐渐难支,大喊:“四弟助我!”
“来了!”公孙里拔出精刚剑,运起功力,挥剑刺向韩吉,韩吉微微一笑,右手拍开铁扇,转个身顺势一脚踢开钢剑,急速聚气于两掌,右掌打向司徒廷武左掌打向公孙里,两股精气犹如两条巨蟒张口要吞噬二人;二人都慌张害怕,司徒廷武急运劲于铁扇转起一堵气墙抵挡;公孙里也集中精气于剑尖,朝韩吉打来的精气刺去;一个用挡一个用破,然而韩吉的功力过于深厚,虽然被抵消了一部分,却仍把二人震得五脏欲裂,跌落地上。正好这时王雄张升淼也赶到了,王、张看着伏在地上的兄弟,怒从心头起,张升淼二话不说,贯足十成精气于禅杖之上,把禅杖奋力向韩吉掷去,韩吉躲闪不及,只能以双掌接着尽力压住,却被禅杖推着撞到树上,说时迟那时快,在撞到树的一霎那,韩吉借力闪开,那禅杖却把树劈开两半;韩吉吃了一惊,自知抵敌不过,运起功法,脚底抹油逃窜而去。王雄见状也知道追不上,就卖个口乖:“算你跑得快,今天就饶你一命!再见决不轻饶!”
韩吉才不管你那么多,一路逃回船上,吩咐拉满风帆快快开船,离弦之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