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苏然身着一袭深灰色的宽松外套,简约的剪裁衬出她随性的气质,内搭的黑色吊带上衣,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丝不羁与时尚,下身搭配的深蓝色阔腿牛仔裤,随着她的步伐灵动飘逸,像是携着风的精灵。两根麻花辫乖巧地垂在胸前,一顶深红色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却难掩周身散发的独特气场。

公司派来的专车早早等候在路边,苏然轻车熟路地上了车,一路向着时代峰峻疾驰而去。车子刚稳稳停下,车窗外瞬间爆发出一阵高分贝的尖叫,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交织成一片,苏然不用看都知道,是她的粉丝小茉莉们。那些小姑娘们一个个满脸通红,激动地挥舞着手中印有她照片的应援牌,口中呼喊着:“啊啊啊宝宝好美!”那炽热的爱意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苏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弯弯,热情地朝着粉丝们挥手打招呼,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温柔,随后快步走进了公司大楼。

苏然径直走向李飞的办公室,抬手轻叩房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李总,你找我?”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疑惑。

李飞从办公桌后的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目光在苏然身上停留片刻,开口说道:“然然,你和子墨最近得多营业,你们可是公司里推的 CP,别整天跟陌生人似的没互动。”

苏然微微皱眉,面露难色:“李总,这太难了,我俩私下真没那么多事儿,硬凑营业太尴尬了。”

李飞却似早有打算,摆了摆手:“别愁眉苦脸的,这样,我等会儿就让服装老师给你们搭配几身亮眼的情侣装,还有那些象征情侣关系的小配饰,戒指、手链什么的,都得戴上,增加点 CP 感。”

苏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情愿:“李总,我和他又不是真情侣,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嘛呀,多别扭。”

李飞一脸严肃,不容置疑:“不行,粉丝就爱看这些甜蜜互动,有糖嗑才有热度,这你还不懂?”

苏然小声嘟囔:“我可没见粉丝多狂热,净瞎折腾。”

李飞像是没听见她的抱怨,直接敲定:“就这么定了,别磨蹭,赶紧去准备。”

苏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应了声:“哦。”便转身出了办公室,心里直犯嘀咕,只觉得李飞这主意实在荒唐。

没一会儿,服装老师效率极高,张子墨和苏然就被拉到了一起。眨眼间,两人手上便多了一对精致的情侣对戒,细细的银圈上镶嵌着小巧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还有那同款的情侣手链,简约的金属链搭配着独特的吊饰,晃悠在腕间,格外惹眼。

张子墨眼神闪躲,时不时偷瞄一眼苏然,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手链,脸上满是局促。而苏然则直勾勾地盯着手上的情侣对戒,眉头紧锁,满心无奈,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李飞怕不是有毛病,这都什么事儿啊。”张子墨瞧见苏然紧蹙的眉头,心猛地一沉,还以为她是真生气了,愈发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气氛一时尴尬到了极点。苏然察觉到张子墨的慌乱,轻咳一声,打破僵局:“别瞎琢磨了,就按李总说的来吧,熬过这阵儿就好。”张子墨忙不迭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苦笑,只盼着这被迫营业的日子能快点过去。

初次同框:暗流涌动的见面

下午三点,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时代峰峻的走廊上,明晃晃的光线让整个廊道亮得有些刺眼,闷热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开来,似是给即将发生的这场会面添了几分无形的压力。苏然站在廊道这头,身旁是身形挺拔却显得有些拘谨的张子墨,两人虽并肩而立,中间却似隔了一道无形的墙。实际上,他们之间陌生得很,不过是因公司安排,才硬凑到一起,此刻心里都满是窘迫与不安。

窗外知了扯着嗓子聒噪不停,那尖锐的声响直直钻进人心里,搅得人心烦意乱,恰如苏然此刻的心境。接到李飞那不容推脱的指令——带着张子墨去和师兄弟们见面,她就预感这事儿棘手极了。作为公司新晋力捧的“朱墨烂然”CP,首次以组合身份亮相在众人面前,这本该是值得精心筹备、满怀期待的事儿,可苏然只觉头皮发麻。一想到等会儿要面对师兄弟们各异的目光,还要在不熟的张子墨面前强装亲昵,她就一阵头大,心里暗自嘀咕:“这算什么事儿啊,跟陌生人硬装甜蜜,也太难为我了。”身旁的张子墨也好不到哪儿去,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时不时偷瞄一眼苏然,那眼神里有紧张,也有几分不知所措,心里直犯怵:“一会儿可千万别出糗,得稳住,可怎么跟他们自然相处啊。”

两人都身着款式相同的浅米色棒球外套,衣服上精致的刺绣在光线下闪烁微光,衬得他们青春朝气又登对。只是这看似和谐的画面下,唯有他们自已清楚彼此的不自在。手上那对情侣对戒,像是两个烫手山芋,还有晃悠着的情侣手链,每一下摆动都似在提醒他们此刻尴尬的处境。

迈进 TF 家族四代练习生的休息室,屋内原本热闹嘈杂的氛围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小小的喧闹。左奇函率先看到苏然,眼睛骤亮,大笑着起身迎过来:“然然,哈哈哈哈,可算把你盼来了!”那熟稔劲儿,仿佛他们是多年老友。苏然紧绷的嘴角也微微上扬,抬手轻捶了下左奇函肩膀:“左奇函,你少打趣我。”

此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切割成一道道窄窄的光束,尘埃在光里肆意飞舞。杨博文也凑过来,目光在苏然和张子墨身上打了个转,笑嘻嘻问道:“然然这是子墨老师吗?”苏然轻点下头,算是回应。杨博文立马来了精神,挺直腰板,规规矩矩地朝张子墨伸出手:“子墨老师好,我是杨博文,久仰大名!”张子墨忙伸手回握,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你好。”

可杨博文哪肯就此罢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欠欠地冒出一句:“子墨老师您和我们然然好般配呀!”那刻意拉长的语调,任谁都听得出调侃意味。苏然瞬间涨红了脸,嗔怪道:“杨博文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心里却像炸开了锅,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着这玩笑开得也太不是时候了。杨博文却佯装委屈,往苏然肩膀上靠去,嘴里嘟囔:“哎呀,然然开个玩笑嘛。”苏然嫌弃地蹙蹙眉,伸手一把推开他,心里直冒火,又不好发作,索性拽着张子墨就往门口走:“走,我们去下一间。”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四代练习生休息室门口,屋内瞬间炸开了锅,几个小练习生围作一团,叽叽喳喳议论不停。“你看他俩那手链,绝对情侣款!”“哇,公司这次是铁了心要捧这对 CP 咯……”

苏然拉着张子墨快步走向时代少年团的休息室,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慌乱的鼓点。站定在门前,苏然仰头看着那扇门,顿感喉咙干涩,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咚咚咚”的声响打破了屋内原有的谈笑声。马嘉祺清朗的声音传来:“请进。”

推开门,屋内空调吹出的暖风扑面而来。马嘉祺原本正与丁程鑫交谈甚欢,抬眼看到苏然,刚要开口询问:“然然怎么来了……”后半句话却卡在了喉咙里,目光直直地越过苏然,落在了身后的张子墨身上。刹那间,屋内的气氛像是结了一层冰,温度骤降,原本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

马嘉祺那一刻,心脏像是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意和酸涩瞬间蔓延开来。他暗恋苏然已久,这份感情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深埋心底,平日里看着苏然笑闹,他便觉满心欢喜,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有勇气向她袒露心意。可如今,看到她与张子墨这般“情侣”模样出现,还郑重其事地介绍是 CP,心里像是被重锤狠狠一击,满心的期许瞬间破碎,只剩无尽的落寞。他眉头微微一蹙,暗自思忖:“公司这是安排的什么新套路,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 CP 组合?”可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憋闷在心里,脸上那原本和煦的笑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抹去,嘴角微微下垂,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苏然一下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已声音平稳,郑重其事地介绍:“师兄们好,这是我的 CP 张子墨。”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琢磨着师兄们会怎么看待他们这对强行凑的 CP。张子墨也赶忙上前一步,微微鞠躬,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师兄们好,我是然然的 CP 张子墨。”他心里慌得不行,就怕在前辈们面前失态,给苏然丢脸。

屋内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声,每一声“滴答”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尖上。

丁程鑫坐在一旁,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俩看着就不自在,公司强推能行么?不过要是真能火,对小师妹发展说不定也是好事。”但看着苏然那略显僵硬的笑容,又有些心疼,便率先打破僵局,起身招呼:“来来,都别站着,坐吧。”可那笑容背后,似也藏着几分若有所思。

其余几位时代少年团成员目光也纷纷在苏然和张子墨身上游移,神色各异。有的好奇公司这步棋怎么走,有的单纯觉得新鲜,还有的隐隐担忧会不会影响团队氛围,毕竟突然多了这么一对“特殊组合”。

苏然默默走向沙发一角坐下,张子墨犹豫一瞬,在她身旁落座,两人之间虽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乌云迅速聚拢,将那炽热的阳光彻底遮蔽,屋里没开灯,昏昏暗暗的光线让这尴尬的氛围愈发浓重,仿佛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而这场初次同框的见面,才刚开始,就已在众人心里掀起了波澜,未来的路,似乎注定崎岖难行。

困于聚光灯下的微妙情愫

夜幕低垂,浓稠如墨,将整个城市严严实实地裹进了它的怀抱,白日的喧嚣被全然隔绝在外。时代峰峻的大楼静静矗立,几方窗户还倔强地透着光亮,张子墨的音乐室便是其中之一。屋内,苏然仿若一只断了线的木偶,疲惫不堪地瘫倒在沙发上,身躯深陷柔软的坐垫,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平日里那灵动俏皮、光彩照人的模样荡然无存,此刻只剩满脸的倦怠与憔悴,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张子墨悄无声息地在一旁落座,目光温柔又无奈地落在苏然身上。见她毫无形象地霸占了整张沙发,他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手轻脚地探身向前,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毛毯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展开,再缓缓覆盖在苏然身上,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随后起身快步走向墙边,精准地按下空调遥控器,调试着温度,直至屋内的空气变得暖而不燥,轻柔地在苏然周身流淌,似无声的守护精灵,默默为她驱散疲惫。

苏然在这片静谧中短暂休憩,没一会儿,便悠悠转醒,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与沙哑,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张子墨,李总让我们去拍写真。”话语轻飘飘地飘散在空中,张子墨闻声,微微点头,简短应道:“好。”那低沉的嗓音仿若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令苏然混沌的眼眸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不多时,两人便裹挟在夜色中,奔赴那既定的行程——拍摄场地。摄影棚内灯火通明,工作人员如忙碌的工蚁穿梭其中,道具散落各处,各式灯光设备散发着炽热高温,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苏然刚踏入棚内,那股积压已久的疲惫便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吞没,双腿仿若注满了铅液,沉重得每迈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她径直走向角落的沙发,“噗通”一声瘫倒下去,像一滩失去所有支撑的软泥,满心渴望能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觅得片刻安宁。

然而,时间的齿轮从不因谁的疲惫而停歇,拍摄的指令冷酷无情地响起。张子墨轻叹一声,快步迈向沙发,弯腰俯身,手指轻触苏然的胳膊,稍稍使力将她拉起。苏然浑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顺势便歪倒在张子墨的肩头,脑袋一歪,几缕发丝垂落在张子墨颈边,丝丝痒痒的触感瞬间顺着皮肤蔓延至全身,张子墨浑身一僵,呼吸瞬间急促紊乱,心跳仿若失控的鼓点在胸腔内疯狂敲击,双耳也不受控制地迅速涨红,滚烫的热度一路从耳尖烧至脖颈。此时,棚内仿佛更热了几分,周围忙碌的人群来来往往,脚步声、交谈声此起彼伏,可张子墨却觉得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自已愈发慌乱的心跳声。心底无数念头炸开,可最清晰的竟是害怕苏然站不稳会摔倒,担心她被这繁琐工作折腾得太累:“这这这……怎么突然靠这么近,哎呀,可别摔着她。旁人误会就误会吧,这会儿推开她,她铁定撑不住,怎么能让她再遭罪……”

不远处的李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悄然上扬,一抹算计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他蹑手蹑脚地凑近摄像师,抬手虚掩嘴唇,压低声音叮嘱道:“快,把这一幕抓拍下来,绝对是吸睛爆点。”摄像师心领神会,迅速灵活调整机位,镜头仿若一只隐匿在暗处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锁定了相依的两人,快门声此起彼伏,在嘈杂的摄影棚内隐匿其中,却似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在张子墨愈发慌乱的心上。

苏然浑然未觉周遭暗流涌动,半阖着眼眸,脑袋昏沉,满心抵触这没完没了的工作,身体下意识地寻找依靠,张子墨那坚实的肩膀便成了唯一的港湾。张子墨则满心窘迫,想稍稍挪开身子,又恐惊扰到苏然,只能僵直着站在原地,任由滚烫的温度在脸上肆虐,眼神慌乱闪躲,不敢直视旁人目光,仿若自已犯了天大的过错,一颗心在胸腔内剧烈跳动,似要冲破胸膛。

待拍摄正式拉开帷幕,摄影师站在镜头后,指挥若定:“子墨往然然那边靠点,然然摸子墨的左脸。”指令一出,张子墨心尖一颤,缓缓朝苏然挪动身子,每靠近一分,心跳便愈发急促,待两人的脸近乎贴在一起,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苏然温热的呼吸轻拂面庞,那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仿若带电的微流,令他浑身发麻。苏然抬手,手指轻触张子墨的脸颊,那一瞬间,张子墨只觉仿若一道电流直击心底,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脸上的热度再度飙升,害羞与窘迫交织的情绪如汹涌的海浪将他彻底淹没,大脑瞬间当机,眼神游离闪躲,根本不敢与苏然对视,双手也不知该往何处安放,只能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随着拍摄流程缓缓推进,两人在摄影师的摆弄下不断变换姿势。有时需故作亲昵地牵手漫步,张子墨能清晰感觉到苏然手心的潮湿与凉意,知晓她满心抵触,自已亦是满脸牵强;有时又要紧紧相拥,苏然埋首在张子墨怀中,张子墨能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与抗拒,双手迟疑许久才缓缓落下,轻拍她的后背,似在安抚,又像在给自已鼓劲,心底默默念叨:“撑住,就当是完成一场艰难任务,拍完就解脱了,千万别露馅……”可每一次肢体接触,都似一道催命符,令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泛起波澜,为这被迫营业的亲近而无奈又煎熬。

每组照片拍完,苏然便如获大赦,迫不及待地退回沙发角落,蜷缩成一团,闭眼假寐,妄图在短暂间隙里积攒些许精力。张子墨则默默立于一旁,目光时不时飘向苏然,满心纠结无奈。他深知苏然的抵触,自已又何尝不是深陷泥沼?身为艺人,合约仿若沉重枷锁,命运全然不由已掌控。

这场漫长的拍摄鏖战终于在午夜钟声敲响之际落下帷幕。苏然拖着仿若千斤重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挪出摄影棚,张子墨紧紧相随其后,望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几次伸手欲搀扶,却又在指尖触碰到她衣角的瞬间如触电般缩了回来。两人一路无言,沉默好似无形的屏障隔在中间,唯有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回到车上,苏然靠着车窗,呵出的热气在玻璃上迅速凝起一层朦胧雾气,模糊了窗外的夜景,恰似她此刻迷茫混沌的心。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无边夜色。苏然在颠簸中渐入梦乡,脑袋不自觉地歪向张子墨这边。张子墨侧目望去,见她毫无防备的恬静睡颜,心底那因被迫营业而生出的抵触与尴尬,竟奇迹般地悄然褪去些许。他轻缓挪动身子,调整坐姿,让苏然能靠得更为舒适,目光望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路灯,思绪仿若脱缰野马肆意飘远,满心疑惑这剪不断理还乱的“CP”困局究竟该如何破局,未来的路又隐匿在何方迷雾之中,唯有这无尽夜色,沉默相伴,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