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睁眼,坐在床上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昨晚是江让把她抱到浴室,留她一个人在里面擦洗的。而后又是他把自己抱了出来,回到床上。

唉。

温梨把脸埋进了手心。

怎么办呀。

他们明明还不算在一起吧。

温梨没有谈过恋爱,按照她的想法来说,他们应该先确认关系,才......

温梨的脸埋得更深了些,以至于不小心压到了手肘,扯到伤口的痛楚一下子让她“嘶”了一声。

就算这样,也没有把温梨脑海的千头万绪抛却。

要不要,她直接主动告白算了。

从小到大,温梨看起来很温顺,都是长辈里眼里乖巧的女孩子。

实际上她有点倔,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时候,能不顾任何事情的去实现。

但她也会怕,这种害怕是在一切都发生后所造成的失望而引发的,但她不会后悔。

她想和江让在一起。

所以,她并不抗拒他。

但是啊。

她要怎么和江让告白。

送花送礼物送气球,然后摆个爱心蜡烛。

这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唱情歌表达心意。

亦或者写情书。

好难啊。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温梨在床上磨磨蹭蹭了好几个小时。也幸好遇到周末,没什么事情。

可当房间的门敲响得时候,温梨还赖在床上研究着怎么表达心意的时候,下意识就回了句,“可以进。”

门锁转动,温梨才回过神来,看向门的位置,表情慌乱。

“等......一下。”

她已经和江让四目相对了。

她甚至都没有洗漱,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

江让打量了她一遍,腔调懒懒,“干什么坏事呢?”

真的是因为温梨现在的状态,太慌慌张张了。

江让若有所思地扯了扯唇,直接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下,把她跑乱的发丝往后面撩,然后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大上午的,勾引我啊。”他尾音拉得很长,眼底带了点玩味。

温梨不解地看着他,然后看到了自己敞开的领口。

救命。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红着耳朵看着他瞧,“你先出去。”

“腿不痛了?”江让挑眉,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她。

温梨摇头,下一秒就被他抱了起来,抱着她往洗漱间走。

温梨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的和他商量。

“要不然你帮我买个轮椅吧。”

“那东西太傻,我不喜欢。”

温梨:“......”

等洗漱间只剩下温梨自己的时候,她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模样。

她肤色很白,素面朝天的,脸还有些红。

刚刚根本没来得及系上衣扣的领口微翻着,看得见锁骨,但也......还好……吧。

刷了牙,擦了脸。

温梨默了默,没有喊江让,而是自己尝试着扶着台盆站起来,伤口还没有长好,一牵动是有些疼。

试了几次。

温梨放弃了。

她目前还是当个腿脚不便的废人吧。

-

一上午,江让都待在这边。

温梨原本想问他,中午不回去吗。但是想了想了,觉得他不回家才算正常。

就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两人第一次真正的照面。

这么说来,她是万万不能不能把他人往外面赶的。而她现在也哪里都去不了。

“江让。”她仰头看着他的侧脸,等他看过来的时候,真诚的眨了一下眼睛道。

“我们上午学习吧。”

她怎么样,都要做出点成绩来让江母看到。总不能期末考的时候,他还挂了好几门课吧。

不行不行。

温梨把书翻了出来,偶然看到了压在江让书下面的笔记本。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着痕迹地看了江让一眼。

他依旧是那副倦懒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所以,应该是还没看见吧。

温梨翻开书,保持着自己正常的理解速度给江让梳理了一遍,权当自己也复习了一遍。

几次下来,温梨已经早就了解了江让的德性。

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心里有数。对事情也好,对学习也好。

就是不知道为何能连挂那么多门科目。

-

连着三天,江让都过来和她一起吃饭。温梨的腿也好了很多,能自己下地走了。

中午江让陪她吃完午饭,拿起了手机,有事出去了一趟。

这还是第一次,白天温梨一个人待在屋里。

她想荒废一下,索性窝在了沙发里刷剧,这一刷就是一下午。

其实温梨有些认床,这几天睡得时间并不长,倒是没想到她窝在沙发里居然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灯没有开。

温梨看了眼时间,快七点了。

对着空旷的屋子,温梨沉默了许久。

“江让。”

没有等到回应,温梨坐直身体,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起来找拖鞋。

冰箱里都是江让给堆满的食物,光是零食就有一大堆。都足够温梨不出门能吃上一个星期了。

她拿了瓶牛奶出来,喝了两口。

冰凉的液体流进食道,到达胃里,凉凉的。要是江让在,这牛奶就会是热的才会递给她喝了。

他去哪了。

温梨头一回感到了不适应。

因为江让不在,而感到的不适应。

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是在她的父亲和着继母离开的时候。

家里空荡荡的一片。

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吃饭。

温梨打开了手机,和他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回去更衣室找他。

她要不要打电话,还是发条消息问问。

在温梨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接的人不是江让,是宋翌初。

“嫂子啊?”宋翌初看了眼电话,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江让的外套在他手上拿着,手机刚好就在衣服里。

“找江让啊?让哥正被警察审着呢。”

路边昏暗的灯影下,停了好几辆警车。

站在穿着警察制服前的江让,一身的黑衣黑裤,气定神闲地抬了下头,和正在接电话的宋翌初对了个眼。

只见宋翌初冲着江让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后,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