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怡被医护人员抬着,穿过那扇冰冷而沉重的铁门,来到了这座孤立于城市边缘的精神病医院。她的意识在颠簸中逐渐苏醒,眼前的一切模糊而又陌生,仿佛是从一场无尽的噩梦中挣脱,却又不慎落入了另一个未知的深渊。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白,白得让人心生寒意。她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希望:“我这是在哪里?难道……是我获救了,被送到医院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自由的渴望,也是对未知的恐惧。

林萱怡试图站稳脚跟,却发现自已的双腿因长时间的束缚而略显麻木。她走出病房,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令人不安。她环顾四周,寻找着任何能证明她获救的迹象,却只见一群人或坐或立,眼神空洞,行为怪异。

“请问,你有手机吗?借我打个电话。”林萱怡试图向一旁看似正常的病人求助,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串不连贯的儿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驾,驾,驾。”另一个病人则挥舞着手臂,声称自已会飞,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蹒跚着向她走来,嘴里喃喃着:“姐姐,你来了。”那眼神,既无焦距又充满依赖,让林萱怡的心猛地一沉。她突然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避难所,而是另一个囚笼。

“不,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呀!”林萱怡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她转身就跑,脚步踉跄,却拼尽全力。走廊里回荡着她的尖叫声,以及随后响起的急促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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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3号床病人离开了房间!快!”负责人的声音冷硬而决绝,如同一道判决书,宣判了林萱怡短暂的“自由”终结。几名医护人员迅速行动,他们的眼神中没有同情,只有职责和冷漠。

林萱怡在医院的走廊里四处逃窜,每一个转角都像是通往更深的绝望。她试图抓住每一个可能逃脱的机会,但每一次都被无情地拽回现实。最终,她跑到了一个死胡同,背后是追兵,前方是无路可走。

“求求你,救救我吧!放我出去,让我家人来接我,我可以给你钱。”林萱怡跪了下来,泪水夺眶而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但在这个封闭的世界里,金钱和哀求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负责人看了看边上的小护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随即被冷漠所取代。小护士明白了他的意思,趁林萱怡不注意,迅速将一支镇定剂注入了她的体内。林萱怡的身体逐渐松软下来,意识也开始模糊,她挣扎着,却无力反抗。

“上面要求看好她,不要让她到处乱跑。”负责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随后,几名工作人员上前,将她抬了起来,就像抬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林萱怡被抬回病房,那扇铁门再次无情地关上,将她与外界隔绝。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和恐惧。恨的是那个将她送入这里的林思涵,恐惧的是这个未知而恐怖的环境,以及自已未知的命运。

时间在这座精神病医院里仿佛失去了意义,林萱怡每天都在重复着相同的生活:被监视、被束缚、被药物控制。她开始怀疑,自已是否真的疯了?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疯人院?

然而,在这片绝望之中,林萱怡也逐渐意识到,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要找到逃脱的方法,要揭露这里的真相,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这份信念,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也让她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找到了属于自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