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家村头的大榕树下。一堆的人都坐在那里,听着赖大娘娘俩在说林大山家的事。甚至有那八卦之人,把农具都放在一边,坐下来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自己要去农作。

“你们是不知道啊!昨日林大山家不是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吗?提着一大堆东西的。”赖大娘的大嗓门真的是比喇叭都要响。

“知道啊!那俩人进村的时候,我有看到啊!”有人说道。

“我也看到了。”

“他们还问我林大山家在哪来着。”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

“那到底有啥事呢?”史六婆急急地问到道。

这史六婆本来名字叫史翠花,皆因其八卦多事,整天都爱打听别人的家事,还到处传,所以村里人送外号“史六婆。”

不过这个史六婆,生性乐观,也不介意大家伙这样称呼自己。

“有啥事?史六婆,你不知道?”赖大娘一副奸笑的样子,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

“我确实不知道。你就赶紧说出来,让大伙儿乐呵乐呵一下嘛!”史六婆有点忍不住了。

“好好!那我说了。你们好好听着。”赖大娘故意清了一下嗓子。

“我和我家二狗闲着没事,就去他们家串串门子。”大家听了,心里马上嘀咕:“谁不知道你娘俩想去蹭吃蹭喝的。”想归想,大家都还是装作一副认真听的样子。

“一到他们家,发现一大群人在堂屋吃饭。那个菜啊,超级丰盛,有两大盘鸡肉,两大盘猪肉炒菘菜,还有一大条蒸鱼。还有一碟小葱拌白豆腐。而且还有一锅白米饭。”赖大娘把菜色描绘得淋漓尽致,搞到大伙听着都流哈喇子了。

“那这么多好菜,赖大娘,你们娘俩有没有吃上两口?”史六婆半捂着嘴,试图掩饰着自己的那止不住的笑容。

“是啊!你们吃了没有?”旁的人也追问。

“哪里轮到我们娘俩吃。他们家二房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在家里吃呢。在外面路上还碰到二丫头和三丫头俩手拉着手去玩,那个二丫头还哭过来着。三丫头还说她奶说她们俩丫头片子不懂规矩,免得扰到客人,让她们俩出去玩儿来着。”赖大娘说得愤愤不平。

“不是吧?”大伙儿齐齐问道。

“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好不?而且我听到了三丫头和地里回来的林河说,她奶除了不让她们俩姐妹一起吃饭,还一点菜都没有留给干活还没回来的二房的人。”赖大娘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这样说来,那个王玉兰,林大山还真是偏心到家了。一样都是他们自己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咋这么区别对待呢?”林家村长的娘,张大娘忍不住开口评理。

“张大娘,你第一天才知道啊。他们们家一向都是偏心大房和三房的人的了。就是林河那个人太老实了,都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儿女,让他们跟着受苦受累的。”史六婆一副啥事都门道清的样子。

“那也是,我该回家去忙活去了。你们聊吧!”张大娘起身走了。

“那我也去洗衣服去了。”史六婆也走了,其实是急着去给还不知道的人传消息去了。

“那我也该去地里了。”

“我也是该去地里了。”

一下子,大榕树下,就剩赖大娘娘俩了。

“娘,你最厉害了。”林二狗拍马屁的说道。

“那是自然的。谁让王玉兰那么小气,我得让村里的人都认清她的嘴脸。”

这边林芸吃过早饭后,和林月一起去河边洗一大家子人的衣服去了,那可是整整四个木桶的衣服。还好衣服都是爹娘给挑到河边,不然就姐俩挑到河边,那也有得累。毕竟林家离河边至少也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只是回头衣服洗好,还是得自己挑,而且洗过的衣服更重了,林芸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感叹了一句:“哎,劳碌命。”

虽然她不喜欢做这些事,可是她却不忍心看着大姐一个人那么累。而且除了自己能帮忙外,自己二房的人都有事干,别的人那是不可能指望的了。

有时候她真的想把一大家子人都拉在一起,说说这不公平的对待。把各房的衣服,农活,甚至家务活都分工均匀。

可是这个家毕竟还轮不到她一个丫头片子当家作主。而且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她就算站出来说话,也不可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一切都只能慢慢来了,嗯,循序渐进就可以了。

姐妹俩来得早,河边还没人洗衣服,两人赶紧占了最上游的位置,把衣服统统都倒出来,准备开洗。

这个洗衣服,林家只有皂角片,而且还都是去山上找的,家里存的都不多,所以洗衣服也只带了几片。外面的街市有没有别的洗漱用品,林芸也没有去看过。

林月开始认真的搓着衣服,因为是二房的人穿着干活的衣服,比较脏,得好好搓搓。大房和小叔,阿爷阿奶的衣服干净多了,林月把这些衣服都堆林芸跟前,让她洗,不用那么累。

“大姐,我有力气的,脏的,我也能洗。”林芸笑嘻嘻地说道。

“好了!你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又是小孩子,你洗那些干净点的,不用那么费劲。”林月调侃她道。

“嗯!那就谢谢大姐了。”林芸扮了鬼脸,心里也想着有空的时候研究一下刷子怎么制作的,给林月弄一个。不然就靠这个洗衣服的木棒,光捶也不好搞啊。

林芸用木棒把打湿的衣服,故意大力地捶打着,因为这些衣服的主人都是她不喜欢的人,她得使点小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