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画风还十分正常,谢寻枕在萧然大腿上,看着书,享受全人工智能枕头投喂的水果。

吃着吃着,人工枕头的大手就轻轻覆在了他平坦的小腹上。

谢寻正看着入迷,一巴掌给他拍开了。

“啊——”

淡粉色的小嘴微张示意还要吃。

萧然眸色暗沉,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交换了个湿‘漉‘漉的吻。

谢寻猫咪一样舒服地眯了眼,享受沉沦于其中。

“没有了,吃完了。”

萧然低声请示道:“阿寻,该到我吃了吧?”

谢寻枕在他身上,能感受到一些张扬且明显的变化,瞬间懂了男朋友的意思。

插好书签,合上书,赤着脚哒哒跑去放回书架上。

又哒哒哒地跑回来。

站在萧然面前。

“我准备好啦,刚刚还用沐浴露把手洗了好几遍呢,可以的话我再去擦点香香——”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拉在了身上坐下。

萧然将下巴抵在他的锁骨肩胛处,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阿寻为何要专门洗手。

可能是一些特殊的习惯?

本着尊重的心理,萧然没有过多地过问。

黏黏糊糊地在他脑袋边上拱了几下,弄得谢寻脸侧发痒,忍不住轻笑着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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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心里吐槽这人怎么跟个宠物大狗狗一样。

直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他预料——

一个天旋地转,他被摁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萧然打开床头柜拿了一小瓶他没见过的东西往手上倒。

谢寻特别好奇,清澈无知的眼睛闪着求知的光。

“这是什么呀,然哥。”

萧然把空瓶子一丢。

“不重要,等会你就知道了。”

谢寻脚踢在他掌心,不肯配合了。

“不不不,不对劲……这很不对劲,然哥你先放开我。”

后边的话语吞没在一声

细细地

呜咽里。

……

第二天一大早,谢寻幽幽转醒,抬眼正对上萧然清俊无比的脸。

没有幸福甜蜜,只有对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惊悚。

以及,巨物恐惧症。

不是,他一直都以为男男谈个恋爱就牵牵小手抱一抱。

柏拉图式那种的美好纯情。

谁知道居然还能这么……

谢寻无法坦然地面对他们这段感情了,决定自已先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从萧然怀里钻出来,男人迷迷糊糊地缠住他手问他去哪。

“……上厕所。”

得到回复才安心地撒开手。

“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说完又有要熟睡过去的架势。

少年穿好衣服,扶着腰一步一顿,心虚地逃走了。

大周末的,不上学,但是要上班,公交站台前多的是还要上班的打工人。

谢寻站在冷风里思考人生。

emmm果然,吃软饭躺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现在还记得那险些被劈‘开的感觉。

虽然后来……

渐入佳境。

但,真的很难让人在短时间内接受这种……

嗯,有点难以启齿。

他焦虑无比地反复刷着手机各大APP。

整理思绪,琢磨着等会儿回去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男朋友。

突然手机上收到一条简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文字却一如既往地让人作呕。

【寻寻啊,算爸妈求你了行不?你弟弟一个人在玉城人生地不熟的,妈真的担心……爸妈知道你恨我们把你早早地赶出了家门,可那不也是想让人尽快独立?做爸妈的含辛茹苦、深思远虑还做了不成。】

【要不是我们的挫折教育,你能有今天?】

【滚。】

谢寻回了一个字,光速把这个号码拉黑。

但是那老俩口愈挫愈勇,换了个号码继续给他发消息,尝试以交易说服他答应帮忙。

【好,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可以,我们的父子情分就到此为止!当初我们领养你的时候,孤儿院还交给我们一个信物,可以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你要是答应帮忙去照看一下源源,我们就给你。】

“……”

没有任何一个孤儿长大后,不好奇自已的生物学父母。

他们会想知道自已是被故意丢弃的。

还是……意外。弄清楚过去真相然后彻底斩断过去,重新生活。

这是在谢寻心中盘桓已久的执念。

如今那所孤儿院倒闭,自已的来历也成谜,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谢寻同意了。

火速打了个车,拐道直奔玉城中心医院而去。

嗯!不排除有逃避面对男朋友的成分。

到了中心医院,谢寻看着头顶上硕大的【肛肠科】三个字陷入深深地沉思。

果然,谢思源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小时候就是这样,做错了事喜欢撒谎陷害谢寻。

看谢寻被罚了就得意地扮鬼脸。

骗他爹妈说什么被骗钱、被人打进医院……

谁家好人外伤住在肛肠科啊??

看谢寻在这发呆站了许久,分诊台实习护士主动招呼。

“你好,看你走路姿势不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忙挂号吗?或者我去给你推一个轮椅来。”

“……”

谢寻摇头拒绝,“不用了,谢谢,我这是不小心扭到了腿,绝对不是其他的,不要多想。”

热心的实习护士说:“那这边建议去骨科挂号看看哦。”

“……不用了,我来找人。”

短短几句交流,耗尽了谢寻全部的力气,撑直了腰强装没事人一样落荒而逃了。

找到病房,没有跟这个弟弟有过多地交流。

谢寻把钱和顺手买的两个大白馒头一放,就拍照打卡交任务。

【你儿子还活着呢。】

【把我要的东西快递发来。】

那边立马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养母焦急地指责他。

“哎呀,不是让你给源源带鸡丝粥吗?就两个馒头怎么够营养啊!”

病床上的男生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害怕地缩在被子里,意识到不是那伙人后,嘴皮子一颤,就开始哭丧——

“妈!!妈妈呀!!”

“这就是你们给我找的护工吗,他好粗鲁!”

男生身材偏瘦,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一头毛染成了浅蓝色,五官标致符合大众审美的七八分小帅。

电话那头,“什么护工啊,他是你哥。”

谢思源看到这一身名牌的男生,什么?!谢寻是什么货色,他配用得起这些??

正在通话中的电话一卡,另外一通电话跳了进来。

屏幕上显示联系人是【然哥】

谢寻心跟着一跳,手忙脚乱要接,发现划不动。

他这个破手机本来就是图便宜买的二手。

又用了好几年了。

平时打电话发消息没问题,时不时就要罢工重启一次。

今天直接给两通电话整到提前退休,黑屏死机了。

谢思源还在指着他大呼小叫,然哥的电话也没有接到,他等一下要怎么打车回去啊?

谢寻冷冷地瞪了一眼谢思源,一字一句威胁。

“我现在很烦。”

“不 想 让 他 们 知 道 你 住 在 肛 肠 科 就 闭 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