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简称“死亡星期四”。
早读后,江婉无奈地趴在课桌上,“啊啊啊啊啊!第一节就数学课……”
章徵渝:“习以为常。”
叶菜:“无所谓,我是铁打的玫瑰。”
程思思:“我已经免疫了。”
叶菜:“无所畏惧……”
江婉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桌子上贴的课程表:
周四——
早上-数学-数学-地理-英语
下午-物理-化学
江婉人都傻了。
全是理科……
苍天啊……大地啊……
叶菜在旁边偷偷摸摸地说道:“哎,你说,数学老师自已都这么秃了,我们以后是不是也会这么秃。”
程思思拖着音,似乎见怪不怪了,“呃……正常正常,你看看哪个理科老师头不是那秃就是这秃的。”
叶菜:“噗……咳咳!不说了不说了,等会被数学老师听到就不好了。”
江婉在旁边似乎已经被迫接受这种无奈感了。
看着那课程表,她魂都要出来了。
上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走了进来,“好,同学们,上课!”
“老师好……”,一股慵懒的声音齐声哀嚎。
“哎,都打起精神来,坐下。”
数学老师那张嘴,一上讲台就如同植物大战僵尸的小豌豆,突突突地叽里呱啦马不停蹄地讲个不停,最主要的是还听不懂。
盯着天文似的多媒体和满板粉笔的黑板,江婉困意来袭,眼皮开始打架,头时不时昏昏欲睡的点着头,直至完全趴了下去……
:一片花园,一个乌黑头发的男人拉着我的手,他带我奔跑着,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好像一个无脸男,但是他的声音很像一个人,很像……他的声音……
他走过来,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你会一直记住我吗?”“我……(会)。”我竟说不出话来,我好像被这个小小的花园某种神奇的力量禁锢住了,他越走越远,我追着他,但我好像在一个跑步机上无效地追赶着,脚底下似乎有个无底洞,他离我越来越远,他的身影越走越低,我很想看清他的脸,他向我伸着手,我想抓住他,我跑着跑着……却想不到一脚踩进了无底洞……
“啊——”
江婉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突然抬起头,一脚踢向前面同桌的椅子,前面的同学被吓得不知所措,附近打着瞌睡的同学也都被她惊得瞬间毫无困意。
前面的同桌:?
附近的同学:??
她:???
全班突然疑惑地一并看向她。
数学老师讲着的课突然被打断,扶了扶眼镜,看了看她,清了清嗓子,在讲台上明示着她,“看来有人在台下偷偷摸鱼呢。”
呃……好尴尬……
她看了看多媒体上的闹钟。
不是吧,怎么才过了5分钟,度日如年啊啊啊啊啊啊……
“咳咳!大家打起精神来,想摸鱼的就自觉站起来。好,我们接着往下讲刚才的题。”
这哪还睡得着……服了,好尴尬啊!
附近的同学小小声对她说着悄悄话:“哎,江婉,你刚刚吓我一跳,搞得我都不想睡觉了。”
同学二:“犯困小妙招!牛啊!”说着比着六的手势。
叶菜:“江婉,你要笑死我。”
章徵渝:“别犯困了,认真点,不然到时候又得给你重新讲解,哎。”
……
江婉尴尬的撩拨着刘海微微一笑。
她看着黑板,开始认真听课。
看似认真,实则是在发呆,她不断地想着刚刚梦到的那个奇怪男人。
怎么感觉那无脸男像某个人?
……
下课后,她走到章徵渝旁边,偷偷地问道:“哎,徵渝,你说,酒后吐真言这个,是真的假的?”
旁边的程思思都听懵了。
程思思:“你这是什么离谱问题?”
章徵渝一脸疑惑地不解道, “这我不知道呢,你想让它真它就是真的,你想让它假它就是假的呀。”
叶菜饶有兴趣地贴在她的耳旁,“怎么突然问这个?咋的啦,有人酒后跟你表白啊?”
江婉:“哎呀不是!就是……就是我有个朋友喝醉了嘛,然后满口胡言地说我是傻子……”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章徵渝捂着嘴,不失风雅,“不过你是真的傻呀,能问出这种问题,呵呵呵呵呵呵。”
江婉:“哎呀!我说正事!就是……他还说我长得好看呢。”
章徵渝:“咳咳,你长得本来就好看啊,他说你傻,你就把他当作酒后吐假言,他说你长得好看,你就把他当做酒后吐真言不就好啦。”
叶菜:“有道理,给你点赞。”
章徵渝:“你要它真就真,你要它假就假,这么简单的道理,果然是傻子,笨蛋江婉呀。”
程思思:“赞同,笨蛋江婉。”
叶菜:“哈哈!笨蛋江婉!”
江婉:嗯……
——
终于熬到放学。
江婉背着书包走出教室,伸了伸懒腰,“唉……终于放学了,都快熬不住了。”
叶菜:“唉!我也是,拜拜咯。”
程思思:“有空再一起吃饭咯。”
章徵渝:“走咯,笨蛋江婉。”
“拜拜拜拜,好,你才笨呢,章鱼小丸子。”
快走到校门口,黎尚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的,在后面轻轻拍了拍她,“走那么快干嘛?”
江婉:“回家啊。”
“嘁,哎,我一个跟你同班的小弟说你上数学课上傻了?”
“呵,睡傻了吧你?”
江婉一脸无语,根本不想理会他。
“跟哥说说,梦见什么了?把你吓的。”
江婉:“没有!烦啊你,走开。”
“怎么,没睡好?跟哥睡,哥哄你睡,保证让你睡的流口水。”
江婉停住了,看着他,“有病去治。”说完便气冲冲地快速走着。
“喂,开玩笑的。”他小跑着紧跟着。
“哎,那什么……这周六我有空,去你家玩?喂,走这么快干什么?喂!行,错了。”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别跟着我,我要回家了。”
“好好好不跟不跟,那你别生我气了啊?我刚刚随口一说,开玩笑,别生气了啊。不然今晚睡不着了。”
“哦。”
“真的不生气了?那我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笨蛋江婉。”
她停了下来,“怎么?你蹲窗边偷听我们讲话了?”
“我像是那种小人吗?再说我根本不需要偷听的好不好?”
“那谁教你说的?”
“我不需要人教好不好?”
江婉:……
“你刚刚不是和那几个你朋友说话么,我什么都没听到,就听到了笨蛋江婉。”
江婉:呃……
江婉没理他,自顾自的走着。
她和黎尚回家的路线并不顺路,反方向。
黎尚:“走了,拜,下午见,婉儿。”
江婉一转过身,“又谁让你这样叫我?”
黎尚:“你管我。”
江婉无奈的撇了撇嘴,“懒得理你,等会你车就被偷。”
黎尚拖着欠打的长音,“嘁,偷了换新,下午见,午安。”
他甚至还好心提前说了个“午安”。
顾丞言在校门外远处一眼就看到了她,还有他……看到他们俩时不时互动着,说着话,有种醋意大发的感觉但又没办法。
耳边还总是传来一片喳喳喳的声音。
“好羡慕那个高二(7)班的江婉啊,总是能和黎尚走在一起!”
“对啊,他真的好帅!羡慕死了!”
“主要是他还会弹钢琴,好温柔啊!但就是有点高冷哎。”
“你们就想着吧,人家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又不一定要在一起,我还是有机会的!”
“噗,你做梦,在梦里和他表白呗。”
“人家怕在梦里都要把你拒绝。”
“选她就绝对不会选你,轮也轮不到你,噗哈哈哈哈。”
“真的好羡慕那个学妹哎。”
“人家叫江婉,学你头。”
“哎呀我知道。”
……
“呵,还温柔,绿茶的要死。”顾丞言小声嘟囔着。
江婉看到顾丞言在不远处等着她,慢慢走了过去。
“走吧,顾丞言。”
顾丞言被吓的转过头,“哦……走吧。”
她朝顾丞言刚刚的方向看了看,是一群高三的学姐。
“怎么,看上眼了?”
“没有没有,不是……”
她无奈地看着他,“走吧。”
“好。”说完顾丞言便拿着头盔递给她。
江婉:男人的心,说变就变。
还记住你,忘了你还差不多。
顾丞言:“啊嘁!”
江婉皱着眉看向他:啊?
顾丞言:“这天气还是有点凉快。”
江婉:“呃……是有点。”
——
一眨眼,一天时间快过去了。
顾丞言在花店忙了一天,总算是弄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等拿到营业执照那些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剩下的货到时候再进,先进这点装饰一下,这个向日葵——得放这。”
他在门口最显眼的摆放台上,放了一盆向日葵,在落地灯昏黄的照明下显得更是独具一格,盆的旁边还摆着一个陶瓷暴力熊的摆件,向日葵的花盆上贴着一张可爱的便利贴:世界之大——开心至上!
铃兰花花朵娇小玲珑,形状独特。它的花瓣呈钟形,边缘常带有白色的锯齿,花瓣中间有淡黄色的小颗粒,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所以他又用铃兰花做了个灯围帘,门两旁悬挂一盆铃兰,铃兰花灯花。
花店的窗户上,还挂着几个晴天娃娃,伴随着微风轻拂发出轻微碰撞“叮叮叮”清脆的响声。
整个花店里,单单是灯光就很有氛围感,灯光照明,忽明忽暗,光线层次分明,强弱独特,看上去像是进入了爱丽丝梦游仙境里,温柔极致并带着璀璨梦幻。
已是下午五点十一分,离江婉放学还有四分钟,去接她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左右才能赶到。
顾丞言一看。
“完了完了。”
他把店里灯关好。
急忙从口袋拿出钥匙戴着头盔,插上钥匙后,“飞”似的赶去学校。
江婉看了看稀疏的街道,人三三两两地回了家,她还在静静地等着他,手里还不忘拿着一串糖葫芦,惬意的吃着。
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她走到路灯下静静地等着他,她怕天快黑了,他看不见她
——
快到了,远远的路灯下,一个人影在人行道上独自徘徊。
是她。
他看见她在学校附近路灯下等着他,在路灯的照射下,她显得格外独特。犹如舞台上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那一刻,她仿佛瞬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身上微微闪耀着光芒,让他在渐渐暗下来的黄昏里一眼就能看到特别的她。
顾丞言:“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让你等久了!”
江婉礼貌地微笑着:“没事。”
顾丞言:“我快快地忙完后就迅速的来接你了,我不是故意让你等我的。”
她看他大口喘着气 ,头盔里又闷又雾,呼口气他那张脸便模糊了起来,他受不了,打开挡板,打开挡板的那一刻,他的头发在头盔里显得格外凌乱,刘海乱到他的眼睛边。
她慢慢靠近着他,伸出右手,帮他整理着刘海,“你干嘛,我又没有怪你,我知道你肯定在忙,所以我就在这乖乖等你。”
“反正……你不会把我忘了的,对吧?”
顾丞言见她主动帮她拨弄刘海,脸隔着半臂的距离,他的心跳似乎比刚刚还要剧烈,在路灯的彰显下,她显得竟比平常还要温柔。
他现在仿佛像一只乖乖的小狗,顺从的回答着她,“当然不会,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的。”
她还要逗逗他 “那两个人的话就把我丢在这儿?”
“不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江婉K\/O顾丞言』
她把手伸到书包里,拿出来一串糖葫芦,“呐,给你。”
他两眼一亮,羞怯的一惊,“给我的?”
“昂。”
“谢谢。”他扭扭捏捏接过糖葫芦,竟还害羞上了。
她偷着笑,羞着脸,拿起头盔,坐上车,戴好头盔,得意地说道,“回家。”
“书包给我吧,放前面。”
“昂。”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此时他的内心依然是偷偷开心的,不停地偷着乐。
傍晚的微风轻轻吹过他的头发,头发飘逸的被风吹着。
她痴呆呆地看着他,发起了呆。
他从后视镜时不时地偷偷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见他专心开着车,便偷偷玩起了他的头发,摸了摸。
啊?这么飘柔?我记得我们家用的也不是飘柔啊?
“啊——”
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让她措手不及,一把抱住他的腰……
他的腰摸起来……好细……好有劲道……
呸呸呸呸呸!
“刚刚前面冲出了一只野猫,你没事吧?”顾丞言转过头关心地问着她。
“啊呃,没事没事。”
他似乎还没发觉她正抱着他,她似乎也还没反应过来还在抱着他。
……
沉默了一会好像才发觉到!
江婉:我去!
顾丞言:她怎么!
“呃我,刚刚刹车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
“哦……没事没事,不要紧。”
他耳朵红红的,背对着,“但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她瞬间红了脸,“我只是刚刚没控制住,不小心……那个了。”
“反正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他不害臊地说着。
“你你你!你!你开你的车去!”她听不下去了,羞涩地红着脸。
“好吧,那我继续开了,你要不要抱着我……或者!扶着我也是比较安全的,万一等会又有个急刹……”他支支吾吾得竟也害羞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开吧。”
江婉:我哪敢啊!我真服了!口出狂言啊他。
“那你坐好哦。”
“昂。”
他开着开着,故意剎了个急刹。
江婉被弄得被迫扶着他的两肩,“你!”
“说了扶好咯~乖乖听我的就没事啦。”
你这分明……故意的啊!
“你就!不能好好开啊……”
“没办法嘛,开车我得注意点,总是有个急刹,还挺危险的。”
嗯……我看你就很危险!
江婉不得不乖乖扶着他,她知道其实也没有必要扶着他,只要不是在发呆,她还是能控制住的,但她似乎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要是等会又在发呆呢!
她好像知道自已的心思。
她手掌的温度渐渐传入他的肩上,他满足地享受着她带来的温度,心里偷偷乐着,都快笑开了花。
“坏蛋……”她小声地说着他的坏话……
“你在说什么?”即使戴着头盔,耳边嘈杂的风声,他也听得见她在说什么,就是想故意逗逗她。
她羞红了脸,害羞地嘟囔着,“可恶……”
『顾丞言K\/O江婉』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呵,傻傻的,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