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扶她坐起来,一边倒水一边说:“灯光刺眼,还是不开了。”

沈昭宁喝完水,眼睛也适应了昏黄的灯光,看眼前的人看的更清楚了。

醒来的时候没发现,现在看见了。

他的嘴角裂了,颧骨青了,被帽子压着的额角有一点纱布的影子漏了出来。

“你先睡觉,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周绥说着,放下杯子就要出去。

“站住。”

周绥脚步一顿。

“坐下。”

周绥又坐回椅子上。

“大晚上在室内戴帽子,你是神经病吗?”沈昭宁示意他将帽子摘下。

周绥没动。

沈昭宁,“你是想我亲自摘下来吗?”

周绥这才将帽子摘下来。

他额角粘了一块纱布,似乎有点渗血,泛着颜色。

沈昭宁盯着他那块沉默了两分钟,又看着他好一会儿,半晌才开口,“亏了。”

周绥不解。

“给你开月薪十五万,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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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绥一怔。

“挨骂了吗?”

周绥摇头,“没有。”

沈昭宁拿过床头的一个玩偶抱在怀里,“也是,如果没有你,恐怕我都没机会来医院,他们有什么理由骂你。”

纵使周绥不说,VIP病房的装修看起来跟住宅内饰差不多,但她还是闻到了专属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

沈昭宁算了下时间。

她记得出院的时候是十点左右,回繁花小苑大概半个小时,在停车场打一架再回医院,应该是十一点。

到现在,她睡了差不多八个小时。

而从滨城到京都梨江庄园来回要四个小时。

看周绥的状态,他一直没睡?

“吃饭了吗?”沈昭宁问。

周绥点头。

“我饿了。”沈昭宁看着他。

周绥起身,“我去买。”

“不用。”沈昭宁叫住他,摁了床头的铃,“待会儿有人送上来。”

“好。”周绥又坐回去。

“看医生了吗?”沈昭宁问。

“看了。”

“我说的是身上的伤。”

周绥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嗯。”

“还算老实。”沈昭宁捏了捏玩偶的爪子,“你要是摇头,我可能就要叫你脱衣服了。”

周绥看向她。

“你这是工伤,我是你领导,理应负责。”

没多久,两人餐送了上来。

“吃。”沈昭宁将一个勺子递给他。

周绥接过。

十分钟后,周绥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去干吗?”

周绥转身,见沈昭宁看着他,“我还在受伤,你应该寸步不离。”

她指着不远处的沙发,“你今晚躺那儿吧!被子在柜子里,自己拿。”

当两人都躺下时,屋内安静了。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天花板上,外面,玻璃杜绝了所有声音,只看见华灯片片,无声的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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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病房里站了不少人。

医生护士,辛玥安悦和周绥。

“烧已经退了,剩下的也都不是大问题,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医生走之后,辛玥坐在椅子上,“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事。”沈昭宁看向她,“查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