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都是嫌弃。

顾南衣被何溪那一甩差点摔倒,手腕也撞到了墙上,疼得她尖叫一声,旁边缓过神来的助理赶紧连忙扶住差点摔倒的顾南衣。

顾南衣整个人气愤地浑身发抖,手指指着在洗手池淡定用八步洗手法认真洗手的何溪,“你你你……”

这时,似有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少人好奇地出来看。

顾南衣惊慌地捂住了左脸。

何溪那巴掌打得没留情,但因为有粉底的原因,上面的红痕并不明显,但她脸上的粉底被何溪的手指刮掉了一块。

何溪还是那么从容淡定,轻轻把手上的水擦干净。

闻声而来的工作人员好奇地张望着,“这是怎么了?”

何溪看向捂着脸的顾南衣,“顾小姐你说呢?”

顾南衣咬着牙,开口:“没事,我和何小姐闹着玩的。”

工作人员愣愣地‘哦’了一声。

何溪嗤笑一声,袅袅婷婷地走了,顾南衣松了一口气,看低着眉的眼里全是屈辱与恨意。

“怎么这么久?”

何溪娇俏地鼓了鼓腮帮子,像一个机灵古怪的小仓鼠,“碰到了个脏东西,不过解决了。”

薄宴看她的表情,看来是没吃亏,只觉她这副模样可爱死了,眼里的柔光满得都要溢出来。

何溪其实不明白这两天,薄宴怎么总是这么直白地看着她,而且眼神总是看得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从未涉足过情爱的她,不知这就是名为心动的感觉。

她不自在地偏过头,躲避掉他灼人的视线,目视着前方。

乍然看到前面亲密相间的两个人,何溪这才发现自已一直忽略了什么,漂亮的狐狸眼里露出凶凶的目光,紧盯着前面那个搂着她漂亮的久久姐的男人的黑色头颅。

可能是她的目光来过‘锋利’那个黑色头颅,莫名地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宁澜铮一愣,他知道这个小姑娘,之前在节目中和苏久关系还挺好,而且他看向一旁也紧盯着他的薄宴,这不是薄宴的小女朋友吗。

但他好像和她没啥交集吧。

她这副仿佛被抢了胡萝卜的呲牙兔子模样又是为何?

“怎么了?”

苏久注意到他往后扭头的动作,疑惑地询问。

宁澜铮转回头,“我最近得罪人了?”

苏久朝他刚才的视线看去,对上何溪‘凶狠狠’的目光,何溪瞬间看到喜欢的久久姐看她,立马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宁澜铮轻啧一声,这小兔子还是两副面孔,他看向勾着淡淡微笑的薄宴,表示将来有他受得。

苏久本就是心思玲珑的人,看到他们三个神态各异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好笑地看着何溪圆鼓鼓的小脸,指了指手机。

然后苏久就向何溪详细地叙述了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

何溪噘噘嘴,好吧。

久久姐喜欢就好。

不过——

她忽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薄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突然被何溪一瞪,好笑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

何溪用下巴示意前面的宁澜铮。

薄宴点点头,何溪扬着小拳在他手臂上锤了一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错了。”

薄宴及时示软。

何溪也就作罢了,其实她心里也没多生气,毕竟苏久能和真心喜欢的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替她高兴。

只是想起之前苏久落寞的身影有点生气罢了。

晚会结束后何溪困得不行,就坐上保姆车和林芽回去了。

薄宴和宁澜铮好久没见,小聚了下,顺便给他们送上了祝贺礼物。

本想叫上宁云景和元锦书,可这俩人一个说忙着追人呢,不来。

呵,追了快两个月还没追到。

而另一个说忙着防狼呢,也不来。

呵,自已作的。

A大元锦书办公室,元锦书正在批改期中试卷时接到了一个的电话,停下了笔。

是陈凯的电话。

“元先生,路小姐今天和杨可乐一起去了名人学堂,然后一堆人一起聚了餐,晚上杨可乐……”他说到这顿了顿,隔着通话,他不知道那头元锦书的情绪如何,犹豫道:“路小姐好像喝醉了,杨可乐开一间房把路小姐送进了房间……”

还等他没说完,他就听到对面好像传来钢笔掉在桌子上的声音,元锦书的声音传来,语气阴森:“你说什么?”

陈凯大喊不妙,连忙补充道:“九分二十三秒!只待了这么久,他就出去了。”

那边没有声音,通过细微的电流声,陈凯隐约听到了那边压抑的怒气声。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觉紧了紧,硬着头皮解释道:“所以他和路小姐应该来不及做什么。”

元锦书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道:“九分钟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可以拥抱,可以接吻,可以……

他闭上眼靠在办公椅上,不敢再想下去。

他想到年轻小伙子小姑娘在一起时满是青春的笑脸,浑身都洋溢着青春的美好。

而他比她大了十岁,他无趣,他古板,他不讨她喜欢。

他和路安心的婚姻,也只是徒有一张纸罢了。

长待二十秒的沉默,那边的陈凯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地址。”

冷漠的声音传来,陈凯连忙把地址报了过去。

元锦书到的时候,路安心正捂着肚子蜷缩着躺在床上。

工作人员打开门后就随陈凯一起下楼了,元锦书走进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摸到门口的灯按了下去。

顿时光亮一片,床上那个小小侧躺着的身影也一览无余。

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了下,她一只手从小腹上移到眼睛上,以此来缓解不适。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皮鞋踩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路安心从未合紧的手指缝里,看到那个熟悉的俊脸。

心里一喜,连忙起身,没想到身下被扯动,呜地一声痛吟又躺了回去。

元锦书看着她捂小腹的动作和有些凌乱的衣衫,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露出一丝冷光。

“路安心,你可真是能耐了,不回家而在外面开个酒店住。”

路安心的小腹一阵一阵地抽疼,没注意到他阴沉的表情。

只是可能这几天他们相处得还算不错,又加上今天身体上的不适,乍然看到高大的男人心里一片柔软和欣喜。

她没有注意到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元锦书产生了心理和身体上的依赖。

她没空想元锦书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明明她的手机没电,还在床头充电,她又被小腹疼的直冒冷汗,一时还未给他发消息今天早不回去了。

猝不及防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她不自觉地撒娇,“我肚子疼。”

圆圆的眼睛泪汪汪的,侧躺在床上无助地看着男人。

额头上的刘海都被冷汗浸湿,小脸惨白,好不可怜。

元锦书阴沉着的脸色瞬间破功,但还是嘴硬道,“你故意疼关我什么事?怎么不找你那个学弟呢?”

路安心其实是个很内向的人,不轻易对别人设防,好不容易脆弱一回,却没想到得来男人冰冷的话语。

只觉全身上下都开始泛冷,她垂下眼不再看他。

元锦书以为她还能多求他几次,没想到不就一次她就低着头不再示弱。

元锦书书看着她汗津津的脸颊还是俯身在床边坐下。

路安心在他坐下后就翻过身,然后小腹又传来疼痛,双手按紧还是无法缓解。

元锦书叹了一口气,手指穿过她的肩窝把她以后背式抱在了怀里。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双手伸到她一直捂着的小腹,替她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