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精彩表演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 梅花宣称道，“吞剑可不是胆小之人能尝试的。”
我身体前倾，看着他从展示架上抽出一把剑。这把剑肯定不锋利，如果他要把它吞下去的话。当然，仿佛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梅花咧嘴一笑。“你们都觉得这把剑是假的，对吧？” 人群中传来一些肯定的声音，还有一些玩笑和嘲笑。
“要我证明它的锋利程度吗？”
有人推出一张摆满了小水果和蔬菜的桌子 —— 有苹果、橙子，甚至还有卷心菜。他拿起一个苹果，抛向空中。他的动作非常快，我几乎没注意到他这么做，但我确实和其他人一样看到苹果被切成两半，掉落在桌面上。我和他们一起倒吸一口凉气。他又用橙子和卷心菜重复了同样的动作，毫无疑问地证明了这把剑不仅是真的，而且非常锋利。
“只要有一个错误的动作，我就可能会把自已的内脏戳破。” 他说着，转身面向观众，“我不能犯任何错误。”
当他举起剑放到嘴边，舔着剑刃的时候，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与我相遇。他一直凝视着我，我的心揪了起来。这本不该像现在这样性感，但当他舔到剑尖，把剑举过头顶时，全场都屏住了呼吸。他仰起头，露出整个脖颈。音乐声响起，他慢慢地把剑插入嘴里，然后往下送。当剑一直插到剑柄处时，人群中发出惊叹声、“卧槽” 声和 “牛逼” 声，然后他笨拙地向前弯腰鞠躬，剑还没从嘴里伸出来，他的眼睛再次与我的目光相遇。当他直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剑从喉咙里拔出来时，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接着灯光熄灭了。
“女士们，先生们，这就是我们的剑术大师。不要被他漂亮的外表所迷惑，如果你让他有机会，他会割伤你的。” 随着方块的声音，一阵轻笑在空气中回荡，他继续说道，“有些人可能会把野兽和怪物视为同一类，但他们大错特错了。”
灯光再次亮起，一只老虎坐在场地中央，没有链子也没有笼子。我周围的人惊慌失措，纷纷向后退去。老虎只是好奇地看着我们所有人。黑桃突然从黑暗中出现，他穿着贴身的裤子，别的什么也没穿。甚至他的脚也是光着的。
“这是‘自由’。” 他说着，把手放在老虎的头上，“她不喜欢笼子，所以如果我们在没有笼子的情况下表演，请大家原谅。” 人群安静下来，但仍有许多人向后退，试图与老虎保持距离。“老虎是一种美丽的动物。它们有很大的杀伤力，但最终，它们想要的和我们所有人想要的一样。” 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自由。”
老虎站起来，围着黑桃转圈，眼睛一直盯着他，他也动着手臂。
“对付野兽的诀窍就是你必须尊重它们。” 黑桃说道，这时 “自由” 走过来，用头轻轻顶了顶他的臀部，“如果你不尊重它们，它们也不会尊重你。”“自由” 用后腿站立起来，把爪子放在黑桃的肩膀上。在她的重量下，黑桃的肌肉紧绷起来，人群中响起掌声。“你们能相信这些美丽的生物因为人类而濒临灭绝吗？” 他问道，在灯光下，他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告诉我，谁才是怪物？是努力生存的生物，还是为了娱乐而杀死生物的人类？”
“自由” 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向另一边的人群冲去。在快要冲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惊慌失措地向后退，老虎大声吼叫，大多数人都捂住了耳朵。黑桃指向另一个方向，正好指向我。他顺着手臂看向我，脸上带着微笑。“自由” 向我冲过来，我周围的人纷纷向后退，但我没有动。我与老虎的目光相遇，当她在我面前停下来并吼叫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考验，但我把它当作一个考验。“自由” 对着我的脸喷气，出于本能，我举起了手。
我身后有人尖叫道：“不要！”
另一个人惊慌失措地告诉他的妻子快离开这里，但我没有理会他们。我慢慢地举起手，放在 “自由” 的头上，尽管她露出了牙齿。我的手一碰到她的皮毛，她就像猫一样把头往我手上凑，又喷了一口气。
“尊重。” 黑桃说着，走到 “自由” 旁边，“这是丛林中最重要的东西。” 他把手放在 “自由” 的背上，她转身离开我，跟着黑桃走了，“但老虎不是这里唯一的野兽，就像我不是这里唯一的怪物一样。” 更多的灯光亮了起来，各种动物从边缘处出现 —— 狗、马、一只山羊、一只色彩鲜艳的金刚鹦鹉，还有很多小动物。一头大象迈着大步走进帐篷，它的大脚小心翼翼地绕过小动物。最后一只骆驼小跑着进来，它那不耐烦的表情告诉我它不想在这里。我观看了一场令人惊叹、难以想象的动物表演，我从未想过动物们能做到这些。一只狗在绷紧的绳索上完美地保持平衡行走，大象用后腿站立，黑桃站在它的前腿上。金刚鹦鹉表演空中杂技，甚至穿过一个燃烧的圆环。在表演结束时，我和其他人一起兴奋地鼓掌欢呼。
“记住，永远要尊重动物。” 黑桃对着麦克风说道，但他的表情变得阴沉，“否则它们一有机会就会吃掉你。”
黑桃鞠躬，跑出了场地，所有的动物都跟着他，他的威胁在空气中萦绕。这感觉是有意为之，不知为何，我几乎相信动物们完全明白他的话，因为它们最后转了一圈，从黑桃出去的那个帐篷门帘走了出去。
方块再次出现，他的高顶礼帽有点歪了。
“你们看到怪物了吗？” 人群中爆发出他们的回答。“看到了？好吧，你们还没看到我们最糟糕的一面。”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然后慢慢地抬起头。
一道聚光灯出现，照亮了我们上方光彩照人的红心。他又穿着紧身裤，别的什么也没穿，站在一个细梯子上保持平衡。小时候我一直对空中飞人着迷。长大后，我和其他人一样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在暗夜马戏团，我们不相信笼子，我们也不相信安全网。” 方块说道，眼睛看着红心，“还有什么比坠落的风险更刺激呢？”
当红心从那个小平台上跳下来，从一边荡到另一边时，我的心一沉。当他松开手，在空中扭转身体，然后抓住另一个横杆时，我和其他人一起尖叫起来。他的动作优美，像一只蝴蝶，轻松地从一个横杆荡到另一个横杆，直到更多的空中飞人加入他，他们上演了一场真正的表演。我着迷地看着他表演。在某个时刻，他的手指没抓住一个横杆，当他掉下去时，我和其他人一起尖叫起来，然后他在另一个柱子上抓住了自已。他转过身，对着人群咧嘴一笑，笑着，好像他并没有差点死掉。当其他表演者像往常一样继续表演时，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表演的一部分。红心看到了我，对我眨了眨眼，然后他又爬得更高，继续他的表演。
这场表演是一场美丽、刺激的马戏表演。整个晚上，每一位观众都被精彩的表演所吸引。当一切都结束时，我和其他人一样，带着遗憾叹了口气。我可以一遍又一遍地观看这场表演，每次都会同样感到惊叹。
方块最后一次出现，所有的表演者都站在他的旁边。黑桃的肩膀上站着那只金刚鹦鹉，尽管人群喧闹，这只鸟却安静地坐着。红心愉快地擦着胸口的汗水，对着人群挥手，脸上带着笑容。梅花笔直地站着，双手端庄地背在身后。
“今晚的演出就到这里。” 方块宣布道，“暗夜马戏团感谢你们的出席。当你们开始想念我们和马戏团的刺激时，记住，你们会在噩梦中找到我们，我们在那里等待着你们。” 方块向人群张开双臂，灯光熄灭了。当灯光再次亮起，他们都不见了，只留下神秘。
观众们陆续离场。我仍然坐在座位上，看着人群从帐篷门帘处消失。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们又走了出来。
红心咧嘴一笑。“你觉得怎么样，王后？”
“太棒了。太美了。”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咧嘴笑着，“就像我小时候看到的一样神奇。有那么一会儿，你们真的把我吓到了。”
他眨了眨眼。“这都是表演的一部分。不过，你抚摸‘自由’可不是。真是个勇敢的小女王。”
黑桃盯着我。“你那样做太危险了。她可能会咬掉你的手。”
“我的大部分人生都在恐惧和谨慎中度过。”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想是时候开始活得大胆一点。你不这么认为吗？”
方块哼了一声。“我同意。” 他帮我拿起拐杖，让我站起来。“不过现在，你应该回去休息了。”
“我不应该帮忙清理吗？” 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在这里无所事事，我也想尽自已的一份力。
“以后有得是机会的。” 他回答道，“首先，你要养好伤，但你积极参与的热情值得赞赏。” 他向黑桃点了点头。“送她回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那天晚上，我的梦里充满了马戏表演以及自已成为其中一部分的场景，有红心俯冲下来把我举到空中，黑桃让我骑在他的一匹马上保持平衡，还有梅花舔着刀，然后刀朝我飞来。最后，我不再做梦，这是我多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