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空白卡牌
当我说完誓言后，方块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小匕首，递给我。他用手指握住刀刃，将刀柄递给我。我接过匕首，手微微有些颤抖。
“献上鲜血，我心甘情愿。” 他朝刀刃点了点头，我重复了这句话，然后用匕首在我的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仿佛被一种超越我们的力量所驱使。锋利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我将手举在洞的上方，看着我的血滴入洞中。方块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握紧成拳，让血流得更快。疼痛让我有些头晕，但我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直到洞被血填满。“从今夜起，每一个夜晚，我都是你的。我立下此誓，并献上我的鲜血，请接纳我吧。”
我重复着这些话，目光落在桌上。
鲜血似乎被木头吸了进去，从洞中流出，流进那些雕刻里，将它们染成了红色，片刻后就消失不见，直到洞变空了，并留下了一张牌。“仪式完成。” 方块宣布道，我将手按在胸口，眼睛盯着那张牌。
“拿着它。” 他轻声说。
我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张牌。这张牌和召唤他们来的那张小丑牌一样，背面一片漆黑，但当我把它翻过来时，却发现是空白的。
“你的未来由你自已决定，你的名字也一样。在这里，你在马戏团中重生。” 黑桃和梅花扶我站起来，我与他们对视。“仪式完成了。现在你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我感觉没什么不同，但我相信他们说的话，即使现在的我还不完全理解。“你需要选一个名字，当你选好后，这张牌就会改变。”
“为什么？” 我问。
“你现在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红心回答道。“你也将成为一个噩梦。”
我微微摇晃了一下，但把牌握得更紧了。
我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我有了一个家，一个会保护我的家。
我为此献出了我的灵魂。这个想法本应让我害怕，但不知为何，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带她去她的新家。她需要休息。我们明天再谈。” 方块说道。“现在，好好回你的家休息吧。” 他转身走进黑暗中，像一个幽灵一样消失了，我看着他离去。
我低头看着那张空白的牌，不禁想知道上面会出现什么。
我会成为什么？我会是谁？
多年来，我的心中第一次充满了兴奋。
梅花和黑桃扶我来到另一个帐篷，这个帐篷位于更深处，坐落在马戏团的中心，周围还有四个帐篷。我很安静，他们也一样，有那么一会儿，我只是盯着那个黑色的帐篷。它很朴素，但很大，呈七边形。他们松开我的胳膊，我踉跄了一下，看着他们走向帐篷。
“你的新家。” 他们中的一个轻声说。
他们掀开构成帐篷门的布料，我走了进去，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放下门帘，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里面。我转过身，环顾我的新住处。这里比我之前待过的那个帐篷更空，仿佛在等我用自已的东西把它填满。后面的墙上有一张大双人床，被帐篷的黑色布料框着，上面有不配套的枕头和毯子。这里的地面更硬一些，不过仍然铺着一块鲜艳的地毯，但下面似乎还有地板。有一个带镜子的衣柜，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巨大的的吊灯，但除此之外，帐篷中间只有一张两人用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桌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盒子，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近，瘫坐在一把椅子上。
我的头很晕，情绪也很混乱。一周前，我还在阁楼里为自已的生命而战，而现在，我却在这里，把灵魂献给了一个马戏团，四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声称我们是一家人。尽管我很坚定，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已到底卷入了什么。
我伸出手，越过有划痕的桌面，触摸着那个盒子，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牌。我深吸一口气，掀开盒盖。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接受它，继续前进，回头看已经没有意义了。
安安已经死了。他们说得对。我需要一个新名字。
我不再是那个在阁楼里乞求死亡的女人。在这里，我将作为一个全新的、未知的人，我重生了，在这里，我可以成为我想成为的任何人。
盒子里是一叠整整齐齐的牌，我用颤抖的手指轻轻一推，让它们散落在桌子上。我的目光在小丑牌上停留了片刻。它和我之前的那张很像，闪着红色的光芒。还有其他所有的花色牌，当我把它们翻过来时，背面有传统的红黑钻石图案，但上面还有字。
告诉我你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