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志锋秘书办也不差陈致,怎么今天这么大的合同要让他去跟进呢。

秦饶垂眸没说什么,等陈致把事情交代完,秦饶缓缓的开口,“凭他的本事,早就知道了。”

“啊,那怎么办?老秦总不会把我杀人灭口吧。”

秦饶啧了一声,“杀人犯法,他找你肯定是想通过你告诉我一些事,你去吧。”

陈致汗流浃背了,你们有钱人家真的有病,钱难挣,屎难吃,人难做。

父子俩不合已经十年了,陈致也不好说什么,挂了电话就动身赶去秦氏。

秦氏集团大楼,董事长会客厅里,迟武坐在长桌的一端,他看着面前的空位,神色晦暗不明。

过了片刻,会客厅的门被推开了,穿着职业装的年轻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秦志锋走了进来。

岁月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了痕迹,鬓边也隐隐冒出点白发。

“呦,老秦啊,好久不见。”

迟武站了起来,脸上堆着笑容走了上前,两个人握了握手。

秦志锋笑着说:“真是好久不见啊,最近身子可好?”

“托老秦的福,好着呢。”

两人年龄都是六十岁左右,可看上去顶多像是五十的,身子骨也都硬朗着,脸上褶子虽多,但添了几分慈祥。

“迟大哥呢,最近怎么样了?”

秦志锋的话音刚落,迟武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就调整过来,笑着说:“害,也好着呢,在家带孙子呢。”

迟文是迟武的哥哥,年龄稍大一些,结婚的早,儿子也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有了孙子,比在场的两位要好的多。

秦志锋无奈的摆摆手,两人在长桌前坐了下来,接下来就是要谈关于项目的事情了。

秦志锋雷厉风行多年,手底下的人和他一样,对秦氏不利的条约一点点的挑拣出来,搞得迟武脸色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老秦啊,我们秦迟两家早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较真?”

秦志锋笑着摇头:“墙之崩隤,必因其隙,剑之毁折,皆由于璺。在这上面可由不得出差错。”

他说完苦笑了一下,要是这句话他在十年前就记住该多好啊。

迟武听后,讪讪的笑了笑,心里却是冷嘲热讽的,装什么,不想让利就直说,还说什么墙不墙剑不剑的,和迟文那老古板一样,不懂得变通。

合同签完,迟武又是一脸笑意,他说:“秦饶那小子还是不肯回家?”

秦志锋哼了一声,“别提他,让他滚的远远的,爱上哪儿上哪儿。”

“他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不回秦氏怎么办?”

迟武担忧的看着秦志锋,这话就像是挑起他们矛盾争端一样,果不其然秦志锋脸色就变的难看了。

“他有能力和秦氏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他一辈子都别回来。”

这话被在场的两个人听到心里了,一个是迟武,一个是陈致。

陈致在心里替他的老板秦饶捏了把汗,他果然猜对了,秦志锋就是想借他的口说一些话。

比如现在的这句。

“死外面最好,眼不见心不烦。”

迟武的笑容更真实了,他连忙安抚秦志锋:“老秦说的这是什么话,秦饶好歹也是你儿子,你就算不想他,也得想想弟妹吧。”

秦志锋张了张嘴却沉默了。

迟武见状,继续说:“哎,当年的事……老秦,别自责,弟妹她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还是和秦饶和好吧。”

让秦志锋向儿子低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迟武假心假意的劝了会儿,勉强平衡了心,才离开了秦氏。

有专门的秘书去送客了,秦志锋坐了一会儿,转头对陈致说:“他最近在做什么。”

陈致犹豫了一下,说:“秦总,您可以亲自问一下。”

“我要是能问出来,还用叫你过来吗?”

秦志锋哼了一声,没继续问了,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他找对象了吗?”

陈致:“……我不清楚。”

“那看来是找了,之前问你你就没犹豫。”

陈致:“……”

老板,对不起,您父亲自已猜到的。

“好了,哪天让他带回来让我见见。”

秦志锋这是赶人的意思,陈致连连点头,告退离开了。

夜晚,陈致把这件事告诉了秦饶,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下当时秦志锋的脸色,不过他这个间谍还活着,真的太幸运了。

再说祁愿安,他中午听了许禾的话后,躺床上给自已哄睡着了,也就错过了秦饶发的消息。

等他揉着眼睛醒过来时,已经五点多了,祁愿安捞起手机,这才看到秦饶的消息。

祁愿安知道这家公司是秦饶的,他是公司的董事长,所以给他找的暑假工是董事长生活助理?

开后门开的好明显呀。

祁愿安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高兴的跳下床,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秦饶此时还在书房,他又批阅了几份邮件,把没处理的工作处理完,就听见门被敲响了,接着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秦饶,我可以进来吗?”

秦饶揉了揉眉心,说道:“进来吧。”

祁愿安吧嗒吧嗒的走了进来,站在书桌面前,小声说道:“我去你公司当生活助理会不会很过分啊?”

“不过分,秘书办本来就缺个职位,你去了刚好,而且你是高材生,学历摆着呢,很合适。”

祁愿安点点头,抿着嘴说:“谢谢你,我可以不要工资的。”

秦饶这才注意到他没有穿鞋,招了招手,把人抱在腿上,说道:“行,那就从别处给你薪水。”

祁愿安又说了一句谢谢,秦饶抬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力度不大,但是很响:“怎么还说谢谢?我们这么生疏吗?”

祁愿安被打了一下,人都是懵的,悬在空中的脚趾蜷缩了一下,红着脸说不是。

秦饶满意的捏了捏他的脸颊,问道:“不生气了?”

祁愿安有些不好意思,这气还没生完呢,就没了,真的难搞。

不过祁愿安想起来许禾说的事了,他抓了抓秦饶的衣角,说:“许禾他们想要邀请我们一起去旅游,正好趁着假期我们可以出去玩玩,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