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抱歉,白天很忙
韩思晔没来,张普被带走了,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药学院。
祁愿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还要去实验室,赵乐星和谢有泉非要来送他,以防出现上次的情况。
快到实验楼的时候,祁愿安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是要他去做笔录的。
赵乐星一听,高兴极了:“那两个人被抓住了吧,快走快走,我们陪你去警察局。”
祁愿安给谭知怀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和赵乐星他们两人原路返回,直接打车去了警察局。
到了地方,很快就有个小警察过来问道:“是祁同学吗?”
祁愿安点点头,小警察嘿嘿一笑,“你别紧张,总共有两件事需要你做下笔录,两位同学在外面等候,祁同学请随我来。”
两件事,一件是校园论坛造谣的事情,一件是关厕所里的事情。
张普一直在说自已冤枉,可是罪证列出来,他没有一点是被冤枉的,祁愿安注意到张普脸上有伤,但和他没关系,他很快就做完了笔录,到了另一个房间里,祁愿安这才看清楚把他关厕所里的人是谁。
杨承。
还有那天实验楼言语攻击他的人。
这两个人他根本就不熟,也不认识,小警察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看见这两个人就来气。
“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的,你们两个人竟然欺负同学,每人写5000字的检讨书,拘留时间结束上交。”
王翔哼了一声没说话,眼神阴狠的盯着祁愿安,视线上下扫着,像毒蛇一样缠绕在祁愿安身上。
祁愿安做完笔录,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起身就离开了。
小警察把他们送到门口,温声说道:“祁同学,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警察局,别怕麻烦,我们的职责就是每个公民的权益,是正义的化身,所以祁同学有困难就来找我们。”
祁愿安闻言笑了笑,真诚的道了谢。
他们前脚刚离开,秦饶后脚就来,警察局里的人没见过这大人物,刚才那个小警察还过来问他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
秦饶挑眉,对他说:“你,干得不错。”
小警察:“?”
莫名其妙的。
秦饶没理会他,径直往里面走,站在他身旁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说道:“老板,王局马上过来。”
“嗯,知道了。”
秦饶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等了会儿,不到五分钟,王局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瞧见秦饶还在这里站着,一巴掌拍在小警察脑袋上。
“你还愣着干什么,倒茶去啊。”
小警察懵逼着去倒茶了,王局笑着招呼秦饶去会客厅,秦饶摆摆手,说:“带我去见今天进来的那三个人。”
“哎好好,秦先生这边请。”
王局开路,站着的人连忙闪开,人都要贴墙上了。
小警察端着水过来,发现人没了,他疑惑的四处看了看,很是不理解,他随便找了个贴在墙上的人问道:
“王局和刚才的客人呢?”
“人家直接去审讯室了,茶放会客厅吧,你赶紧忙你的去。”
小警察哦哦两声,端着茶走了。
审讯室这边,秦饶先找了张普,王局搬了个椅子过来让他坐。
“我要告你们,同流合污,警察局你都收买,你通敌叛国!”
“嗯,继续。”
秦饶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一身高定的西装把他衬托的很拽,像豪门世家公子哥儿,不屑一顾。
张普你你你了半天,硬是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没权没势,不像韩思晔那样,爹妈都是有钱人,他坐牢了也不会有人捞他的。
想到这里,张普垂下了脑袋,心里把祁愿安骂了个遍,肯定是他傍大款,不然自已怎么会被关进警察局。
秦饶见他不说了,啧了一声,“不说了?那该我说了。”
他站起来,颀长高阔的身影将坐在椅子上的张普笼罩,他笑了笑,一拳砸在的张普的下颚。
“你骂他一次,我就打你一拳,但是你骂了一千二百三十一次,你说我该怎么打呢?”
张普顾不得疼了,惊恐的看向他,想往后退缩,却因为被铐着无法后退。
秦饶抓住他的衣领,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他:“想躲?你骂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你、你这是犯法的,他给你什么好处,就这么好cao、啊——”
张普后半句话没说完,秦饶猛的冷了脸,又是一拳下去。
屋里只剩张普和秦饶了,王局和那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张普的哀嚎声不断传来,逐渐的减弱,最后没了声音。
秦饶推开门走了出来,西装男给他一包湿巾,擦了擦手,对一旁等候的王局说:“走吧,去看看下一个。”
“里面的秦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你应该清楚怎么处理,我不想再让他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王局连连应下,把秦饶带到下一间后,就亲自交代人去处理了,毕竟,这种人性质恶劣,在学校就敢这么欺负同学,到了社会那可就是危害。
秦饶踏进房间,挥了挥手,两盆水兜头淋在杨承和王翔身上。
“二位,感受如何?”
杨承和王翔一个瑟缩着,一个怒气冲冲的看着秦饶,眼里要喷火似的。
“不说话?那就是还不够好。”
秦饶话音刚落,又是两盆水浇在他俩人头上。
“我说我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去惹祁愿安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求饶,秦饶嗯了一声,“四个小时,让你们也体验一下叫天天不应的感觉吧。”
秦饶走出审讯室,西装男就走过来说:“老板,您父亲来电话了。”
“……”
“不接,你回去吧,就说我去警察局揍人了,记着让他吃降压药。”
“好的老板。”
西装男离开后,秦饶和王局说了句,也就离开了。
祁愿安丝毫不知道他离开后警察局发生的事情,室友们高兴他解决了一件大事,提出要出去聚餐好好庆祝一下。
糟心的事情解决了,祁愿安却并没有很开心,他已经有一天没有搭理大变态了,大变态还会问他吃了什么饭,祁愿安一条都没有回。
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去的,祁愿安冷落了秦饶一周,每天都到了晚上回复他说,抱歉,白天很忙,晚安。
实验也进展的差不多了,祁愿安却觉得很没意思,他打算和廖教授说自已不打算继续帮忙了。
谭知怀每天都会给他发高数卷子,祁愿安也有在认真做,但是这一切都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没有意思极了。
祁愿安又开始没胃口了,自从大变态每天给他分享午饭晚饭的,祁愿安好不容易有点食欲了,这下又没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已在躲什么。
祁愿安很害怕,他状况又开始不对劲了。
伤口反反复复的就没有好过,夜里经常被噩梦吓醒,抱着膝盖把自已蜷缩起来,黑暗快要把他给吞噬掉了,窄小的柜子里,黑暗中水箱滴答的厕所里,梦境颠倒反复。
他以为是大变态的原因,就像自已一直以来庇护自已的外壳被人划开了,他伸出手来,祁愿安却不敢把手伸出去。
他知道自已很懦弱,是个懦夫,从小就是,他在男人打过来的时候不敢反抗,在母亲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却伸不了援手,他只会默默的忍耐着,缩在角落舔舐着自已的伤口。
祁愿安只会躲开,只会躲在角落里。
周五这天,祁愿安打好腹稿,敲开了廖教授的门。
“你想好了吗?你留到下学期会有推荐名额,现在离开,就等于没有了。”
祁愿安坚定的点点头,“谢谢廖教授,我接下来打算好好复习,时间不太好安排了。”
廖教授得知祁愿安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心里难免有点失望,他很看好祁愿安的,如果待到下学期,他可以让他提前进来,直接给个保研名额。
不过他也不会强求的,按天数算,祁愿安总共带了32天,按照一天五十,总共是一千六,廖教授直接给他微信转账了。
“如果有什么困难还可以来找我的。”
“谢谢廖教授。”
祁愿安又去和谭知怀他们告别,然后走出了实验楼。
一千六百块,祁愿安把钱存在卡里,上学期申请的国家励志奖学金还有一部分,这些足够他挺到这学期的奖学金了。
祁愿安成年之前,所有的学费生活费全都是一个名叫善妤的慈善机构提供的,他被资助到成年,之前他还写过感恩信寄给善妤慈善机构,不过从来没收到过回信。
即便如此,祁愿安也很感恩这个慈善机构,要不然自已可能活不了这么大。
这次来他忘带火腿肠了,小猫在他脚边转了两圈,发现两脚兽并不是要投喂它,哀怨的喵喵两声,就瘫在地上开始晒太阳了。
祁愿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给小猫拍了张照片,习惯性的点开大变态的微信,看到绿色的发送键时,祁愿安愣了一下,他返回退出微信。
又揉了把小猫,祁愿安站起来走了。
他脚步越来越沉重,祁愿安抬手擦了擦脸颊,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了下来,祁愿安心口像是堵了一个大石头,把人压着难受。
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路上没什么人,祁愿安站在原地,无措的扣着自已的手腕,手机震动了一下,祁愿安回神,连忙跑回宿舍。
回到宿舍一头钻进小窝里,把床帘拉的严严实实的,谢有泉还疑惑的问了句:“安崽怎么了?”
祁愿安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没事,我要睡一会儿。”
“睡这么早。”谢有泉嘟囔了一句便没继续追问。
祁愿安抱着枕头,无措的靠在墙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感觉,一瞬间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但是那些莫名的想法还是会钻进脑海里。
他低头,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砸在枕头上,视线落在枕头上,枕头在轻颤,祁愿安这才发现,自已的手在抖,五根手指头分明没干过什么,怎么会抖呢?
对啊,怎么会这样呢。
祁愿安也不知道,他现在浑身都在轻颤,他想平静下来,可是平静不下来,手机不停地嗡嗡着,他恍若未闻。
手腕结痂的地方又被抠开了,祁愿安从床头摸来了一个手工刀,好像是之前用了忘记拿下去的。
刀还算锋利,祁愿安拿着刀茫然了,手抖的厉害,可是他犹豫了,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一滴一滴砸在手腕上,砸在手工刀上。
他难受,他很难受。
刀还是落在了手腕上,明晃晃的刀片沾染上了鲜血,血慢慢的流出来,静静的汇聚在手腕上,祁愿安终于平静下来了。
他知道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了。
血流了一会儿就停了,祁愿安拿了纸擦干净,把纸团藏好,等下床的时候偷偷丢掉。
情绪紧绷过后就被倦意淹没,祁愿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手机也停止了震动。
秦饶看着未接电话看着数条没有回复的消息,一时之间烦躁极了。
一周了,怎么还要继续躲。
秦饶靠在二楼窗台上,拿出了烟放在嘴里,打火机啪的一声亮起火舌,又啪的一下消失,秦饶咬着烟蒂,尼古丁的味道顺着神经往体内散开。
他想现在就冲到祁愿安学校里,把人打包带回来。
但是不能,绑架犯法的。
强制也是。
秦饶最终还是点了烟,猩红的烟头映在透明玻璃上,秦饶盯着那里看了良久。
他的表白计划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祁愿安一直不理他,这就很难继续下去了,今晚还是在打个电话催一下吧。
他刚想好事情,电话就响了,秦饶挑眉拿起手机,一看联系人,瞬间黑了脸。
“秦哥救我!!!”
“有事说事,没事别来烦我。”
电话那头宋颂的声音很小,几乎要听不见了,秦饶啧了一声,把扬声器点开。
“秦哥,你亲爱的怂怂小命马上就要没了,那家伙来找我了。”
“什么那家伙?”
“就是把我给拱了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