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混沌道
魔塔第二十层，午时，「影之社」。
黑色大理石光滑如镜，反射微微的烛火之光，昏暗而又压抑。
墙上挂着数不清的皮质物品，细看，才知道那是人的脸皮！
大殿中央，有一黑桌，旁有数凳，坐有四人，皆披黑袍。
“听说那啸沧流出山门了，还要寻所谓的「呼啸山庄」传人。”
其一率先开口，并且提及啸沧流与「呼啸山庄」。
“无妨，他年岁已高，大限将至，被我偷袭，道基受损，活不了几年了。”
其二回应道。
“就算找到传人又如何？那封印越发不稳，就算他每天经验拉满，道基深厚，在那日之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其三开口，根据每天经验上限计算后得出结论。
“第二层的那个东西，与顶层相比，如何？”
其四朝着三号提出问题。
“未曾亲眼见过，那日前去一探，洞口已被封死，祂应该苏醒后又沉睡了。”
三号将那日的情况进行了汇报。
“一个个老怪物都在苏醒，古老的封印也在松动，看来，要不了多久，浩劫将至。”
一号感叹道。
“所以，要不要去找他？恐怕也只有他和「执法队」的几个老古董有实力再次冲击那「关底BOSS」。”
二号提出建议。
“他的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心想要突破那无上桎梏，喊他回来？痴人说梦！”
三号反驳。
“三号所言极是，他已许久未归，此时恐怕又在什么诡异的地方探道吧。”
四号支持。
“可谁又知道，是道的问题，还是魔塔的问题？他迟迟突破不了，又不肯与「执法队」合作，我等只能干等。”
一号表示不满。
“合作是不可能的，我们社与「执法队」是宿敌，与四大道统也是敌对面，与任何一方合作都不可能。”
二号作出补充和解释。
“那日好不容易放下世仇达成世纪合作，若不是他和二号突然反水，又岂是今日这个局面？”
三号面朝二号，质问。
“作为影社之人，反水乃是常理，更何况，是他先出手的，我只是跟着喝了点汤。即便我和他不反水，难道真能杀掉那个东西吗？”
二号不悦，反问。
“看来，要想与各方势力再度合作犹如登天，目前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浩劫将至，当务之急还是全力升级。”
四号归纳，做出总结。
此言落下，四人凭空消失，大殿中再度空荡荡，唯有无数人脸见证着这一切。
……
魔塔第四层，午时，「呼啸山庄」。
“虽然不想打扰各位讨论的雅兴，但老夫还是得提醒你们，时间不多了。”
啸沧流指着石中香提醒道。
“不管了，我选「黑暗之路」，有道是纵使黑暗无尽，我心光明，我们作为勇者，要直面黑暗！”
“兄台所言难以苟同，你如何认定这是要面对黑暗呢？说不定是堕入黑暗！我等勇者心向光明，那定然是选择「光明之路」！”
“不不不，我觉得你们都不对，平平淡淡才是真，普普通通才是美，我选「平凡之路」！”
一时间人头躁动，纷纷前往自己认定之路，唯独剩下两人。
啸沧流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轩蹲在树后，那人竟是没发现，他大笑。
“哈哈哈，你们都是一群顽固不化之人，怎能踏过这第二步？”
“那这三条路你选啥嘛？你倒是说啊！”
“就是，就是，在那装模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能开辟一条新路呢！”
开辟一条新路？
“哈哈，就剩我一个了，我选择「后路」！”
那人没有选择面前的三条路，反而是往后走去。
“这……这也算路吗？”
一时众人惊诧，他们都后悔自己选得过早，认定「后路」才是正确的路。
“作为勇者，遇强则退，这便是「后路」！这第二步，我赢定了！”
那人一阵狂笑，笑声犹如雷声般击打在众人的心头，使得他们心头滴血。
这时，云轩从树后走了出来……
“我去，还有个伏地魔在偷听！”
“坏了，他一定会选择「后路」！”
「后路」吗？
不对，这与我的道相违，若我修的道是「后路」，那日我面对万钧就会逃走。
不……这不是我认定的道！
哎，这小家伙，多半也会跟那人一样选择「后路」吧……
啸沧流苦笑，因为这也是他当初的选择。
在那一战之后，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了隐世，也就是所谓的「后路」。
他以自己境界下降为由避世退隐，但他心中知道，这只是个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那股恐惧，他害怕那东西，害怕前方未知的黑暗，害怕重蹈覆辙。
小家伙，你会怎么选择？
香灰一点点落下，混入空气之中，与风携手飘去……
而此时，只剩下一分钟。
“只有最后一分钟了，他到底在干嘛？”
“难道他选的路就是原地不动？不动如山吗？”
“还真有可能，不会这才是正确答案吧？”
光明……黑暗……平凡……逃避……
这四条路都不符合我心中之道……
我好像明白了……我要坚定心中信念。
[勇者云轩，你要怎么选呢？]
我要做自己，遵本心，不随波，不逐流。
在时间只剩下10秒的那一刻，众目睽睽之下！
云轩一跃而起，身体攀附在枫树上，随后手脚并用，在最后1秒爬上了树顶。
“这……他这是在干什么？”
“这也能算得上路和道吗？”
小家伙，你令我意外，看来老夫的眼光没错。
云轩屹立于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转身开口：
“世界本无绝对的黑暗和光明，而我身处混沌之中！屹立万道之巅！俯视脚下众生！不惧黑暗！不贪光明！不避强敌！不甘平凡！”
“这就是我，云轩的天道！独一无二的天道！”
“我将之命名为「混沌道」！”
云轩之声，
犹如恢宏道钟激一阵狂风！
犹如不尽之水滚滚向东流！
犹如惊涛与骇浪久久不息！
宛如惊雷之声于空中炸开！
一时间……
天地寂静……
人神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