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抹掉零头原来是这个意思

今天早餐耽误了不少时间，路上又遭遇了堵车，我们抵达公司时，昨天那个服装店的店长已经等在前台了，我立马挥手跟融时说拜拜，高高兴兴地赚钱去也。

融时嘱咐我多喝水、别累着，又吩咐许佑跟着我去。许佑简简单单答了个“是”，再无一句废话。

我其实挺佩服孟惑和许佑这俩人的，公私分明得很，人物切换得也够迅速，明明上一刻还在车里嘻嘻哈哈，下一刻就能马上摆出一本正经的狗腿下属姿态。

店长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样，拉着我一路走一路夸，要不是许佑跟在后面，我都要怀疑她是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咋就一点甲方嘴脸都没有呢。

拍摄场地也早就布置好了，我到了那就被化妆师、服装师围住，上上下下好一通捯饬。我本以为拍几张照片会很快，又不是录视频，根本不存在NG的，没想到是如此的麻烦。

原来model照也是有文案的，我要先听工作人员讲解文案，然后慢慢带入情绪，演绎出主题所要表达的角色内涵，还得记着时刻保持优美姿态，摄影师就负责拿着相机在旁边嘁哩喀喳一通按快门。

折腾了一上午，也就换了两套衣服，我累得腰酸背痛，心里很是担心，不会一套衣服只选一张吧，那我岂不是亏死了，一上午就损失了几十万啊。

融时十二点准时来接我，看我累得有气无力的样子有些心疼，哄我说“咱不拍了，就让他们从这些照片里选吧。”

我立马正色拒绝，板起小脸儿教育他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世界上哪有唾手可得的成功，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融时亲手为我卸了妆，带我去吃饭，看我狼吞虎咽的模样儿，只顾着为我夹菜、挑鱼刺，自己都没怎么吃。

吃过饭又强行把我带回公司，让我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才放我出来。

而我赶到拍摄现场，连妆都没化好呢，融时又来了，孟惑跟在他身后，抱着个笔记本，这是打算把办公地址也搬这来了？

下午的拍摄进行得磕磕绊绊很不顺利，因为融时看一会儿电脑，就要喂我喝口水，再看一会儿电脑，又要喂我吃块水果，而他每折腾一次，化妆师都得忙活半天，我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也都被他打乱得七零八落。

终于在他再次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愤怒得瞪圆了眼睛……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是一连串的快门声，还有摄像师的赞叹声，“不错，好，就这样，对，童真，好，很棒……”

我抬眼去看融时，他站得离我很近，一脸的担忧，见我眼神恢复正常，才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叫停了摄影师，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休息。

摄影师觉得拍了一天，刚刚找到了感觉，就要停下，很是不甘心，但是反驳的话还没出口，许佑已经直直地立在了他面前，摄影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融时招呼过来店长，说就拍这些吧，照片赶紧选，后续的事情让她和孟惑对接。店长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恭恭敬敬地送我俩出门。

我是真的累了，趴在融时背上，任由他背着我走，嘴里还在不停地感叹挣钱难，可等一个小时后，孟惑走进办公室跟融时汇报，说照片选好了，一共34张，我立马激动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34张是什么概念，一张3万，也就是说，我一天就赚了102万，从一个职场赤贫新人，一跃成为了百万富翁？

要知道，我在研究所现在只是个助教，一个月的工资七七八八扣下来，到手的也不过5300元钱。102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光靠那份助教的工作，不吃不喝也得攒16年啊。

我扑闪着大眼睛，等着孟惑的下文，但是孟惑也懵了，不知道我在等啥。等啥？还能等啥，钱呢？说好的一张3万呢？

融时也被我的情绪感染了，很是高兴，告诉我不要着急，让我把身份证给孟惑，其余的都不用管，明天保管账户上能多出102万。

我迟疑了一下问：“不用缴税的吗？”

孟惑立马接话：“刚才照片效果好，我又提了附加条件，3万一张是税后价格。”

我毫不吝啬的对孟惑大夸特夸，直到融时脸色终于显露出不高兴来，我才意识到了那3万元的价格是融时谈下来的，于是豪气的挥手说，“吃饭去，我请客。”还很暴发户地说，不用客气，挑贵的选。

孟惑这狗东西是真不客气啊，一顿饭几乎吃掉我一张照片的钱，我看着账单心疼得想逃单，融时接过账单对服务员说，“去跟你们尧总说，把零头抹了。”

我还是一脸郁郁，想着那27300元的账单，再怎么抹零头，也是两万多块啊，心中不免滴血，看向孟惑的眼神，再也没有丝毫善意。

孟惑估计没想到我会小气成这样，所以这会儿低着头、忍着笑、做鹌鹑状。

包间的房门很快被再次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酒店经理，他一脸笑意地走过来，说底下的人不懂规矩，让小融总见笑了，并再次递上了抹过零头的账单。

273元？

？？？

我揉了揉眼睛使劲看了好几遍，付款金额那里写的确实是273.00。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融时，原来抹零头是这么抹的吗？再看看这一桌子的菜，觉得自己有点吃霸王餐的嫌疑。

融时冲我笑笑，征询我的意见，说我的钱还没到账，要不然这顿他先结账，下顿我再请？

“不，我请！”我斩钉截铁地拒绝融时的好意。273元我还是付得起的，就算拍照的钱没到账，我也付得起。真要是等到下顿再请，谁知道孟惑这败家玩意儿又想去哪里挥霍。